山崎宅邸。
「爺爺,夜禮服假面的死,我不怪您了。
但是請您收回,您私下訂下的,我與日川岡坂的婚約。」
山崎信子一身水手服,深深的向山崎一十九跪拜著。
這是她自長大以來,這多年來,第一次匍匐在自己的爺爺面前。
以往的嬉皮笑臉,早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嚴肅。
山崎一十九看著山崎信子,淺淺笑了笑:「信子啊,雖然和日川君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是我覺得你們倆挺配的。」
山崎信子眉頭一挑,身子微微一顫。
當然這顫抖,可不是興奮、喜悅,而是氣憤。
害死夜禮服假面的傢伙,竟然會被自己的爺爺說是般配?
山崎信子正準備起身反駁,山崎一十九則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信子呀,先別急著反駁。
你們都是一樣的倔。
日川君不願意叫我爺爺,只願意稱我為社長,雖然他十分不情願地叫過我一次。
信子你呢,不願意按照我們對你的要求做事,仗著我對你的寵愛,性子也變得野了起來,當然這責任在我。
日川君也不錯。
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無論是眼光,還是見識,都在我之上。
每每和日川君閒談之時,仿佛都像是在與一名老友暢談,讓人心情愉悅。
山崎家,我不指望你父親能有什麼作為,更不指望你弟弟未來有多麼優秀。
我現在唯一指望的,便是將你嫁個日川君。
讓日川掌管山崎家的龍頭,為我山崎家服務,定然能讓山崎家走向輝煌。」
「父親,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這時候,一個男子穿著黑色的和服走了過來,跪坐在山崎一十九的面前。
這男子,便是山崎一十九的長子,山崎信子的父親,山崎以藏。
之所以山崎一十九不指望山崎以藏,便是因為他走的不是商途,而是仕途。
山崎以藏37歲,如今已經是東瀛帝國警視廳警視總監。
其職位,相當於東瀛帝國警察機關,最高職位。
可謂年紀輕輕,就爬上了高位。
他的仕途,不可限量。
未來,必然會進入內閣,出將入相。
山崎一十九冷哼了一聲,破口大罵道:「豎子,讓你照顧山崎家的生意,誰讓你去當警察的?」
山崎以藏則不以為然:「我這不是利用權力之便,在照顧咱們家嗎?」
「哼!!」
山崎一十九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的。
山崎以藏繼續說道:「我只是選擇了仕途,倘若是選擇商途的話,以我的能力,山崎家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所以父親大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不愛聽就滾!」
也正是因為山崎以藏這層關係,讓山崎一十九之前對夜禮服假面發布懸賞之事,在明面上,沒有遭到輿論抨擊。
山崎一十九的打算,山崎以藏是知道的。
確實,在山崎信子的弟弟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自己又走的仕途,山崎家確實需要日川這個幫手。
山崎以藏看了一眼山崎信子,然後說道:「父親大人,夜禮服假面那具屍體有問題。」
「嗯?」
不僅是山崎一十九,就連山崎信子也望了過去。
只聽山崎以藏張了張嘴道:「那應該不是真的夜禮服假面。」
「嗯?」
山崎信子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一把抓住了山崎以藏的胳膊,搖晃道:「父親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
山崎一十九也詫異道:「以藏,怎麼回事?」
山崎以藏則將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當時夜禮服假面死後,屍體便被山崎一十九交給了山崎以藏處理。
山崎以藏也對夜禮服假面這個傢伙十分感興趣。
開始著手調查夜禮服假面的身份。
經過6天的偵查後,警視廳得到了一個新的結論。
夜禮服假面很有可能是假屍體,而這具屍體,實則是江戶的一名浪人,之前犯了事,在警視廳有過備案。
按照山崎信子和夜禮服假面見面的時間來看,那天這名浪人剛好在警視廳中和警察們喝茶。
山崎以藏直接將山崎一十九被騙保的事情挑了出來。
山崎一十九的第一反應是:「我被騙了?」
山崎信子的第一反應是:「好耶!」
山崎一十九頓時陷入了沉思,同時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如果說浪人來假扮夜禮服假面的話,當時也沒必要對自己說,只要撤掉對自己的懸賞,就不會出現在信子的面前了。
本來這件事是可以和平結束的,下殺手也只是山崎一十九自大造成的。
但是這樣看來,夜禮服假面是用了一名狼人的屍體,來了個偷梁換柱,造成了夜禮服假面死亡的假象。
那麼他們所圖的是什麼?
圖個安寧?
還是?
忽然又想到了莫再言那幾名忍者。
擊殺夜禮服假面的是他們,領賞金的也是他們。
如果這些人士和夜禮服假面一夥的,專門為了騙取他的錢財而來呢?
這……
不得不說是個好手段。
但是倘若夜禮服假面真的就料事如神,早就做好了準備了呢。
畢竟從山崎宅邸追出去,這一路到處都有人看到。
江戶城那些地下世界的傢伙們,定然也有人會追出來。
如果莫再言這幾名忍者只是恰巧碰到,好耶說得過去。
山崎以藏似乎看出了自己老爺子的想法,說道:「要不要將那幾名忍者抓回來問一問。」
想到夜禮服假面當時對自己所說的話。
【撤掉對我的懸賞,我保證,不會出現在那孩子的面前。】
或許,這就是夜禮服假面想要的結果。
或許,夜禮服假面的出現,本來就是一個巧合。
人家想要的,也只是一個清淨。
山崎一十九擺了擺手,說道:「罷了,就當夜禮服假面已死,他承諾過,不會再出現在信子的面前了。」
山崎信子在旁邊聽到這話,雖然有點失落,但是整個人也都變得美麗了起來。
夜禮服假面沒死,真好。
至少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還活著,哪怕是活在她的夢裡,也好呀。
山崎以藏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山崎信子,說道:「夜禮服假面的事情也有個滿意的結果了,你也滿意了。
信子,你是不是該回房間了,我有事要與你爺爺談談。」
山崎信子心裡美得,哼了一聲,摟著山崎一十九個胳膊,36d夾著老胳膊,撒著嬌:「人家就要留在爺爺的身邊。」
山崎一十九嘿嘿一笑,寵溺的摸了摸山崎信子的腦袋道:「就讓信子在這裡聽吧,又不是外人。」
山崎以藏撇了撇嘴,然後一臉正色道:「父親大人,我們真的不用離開江戶城嗎?
九州島已經失聯了,就在今日,四國也失聯了,廣島方向也收不到任何消息。
我們懷疑,異時空軍已經對四國和廣島動手了。
江戶城遲早會遭到異時空軍的攻擊,咱們……」
山崎一十九搖了搖頭,娓娓道來:「不用擔心。
就等那群權貴早點逃離江戶城吧,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二十一他們的海軍,必將成為未來內閣中,舉足輕重的存在。
而我們山崎家,也必將成為皇族之下,最尊貴的家族。」
山崎以藏猜測這山崎一十九這個老謎語人打的啞謎,揣測道:「父親大人,您是說叔父有一個宏大的計劃?」
山崎一十九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以藏啊,你只需要控制住警視廳,在這關鍵時期,確保警視廳能夠為你所用。。
要保證在關鍵時刻,你對你的警視廳,能指臂如揮。」
雖然不知道父親和叔父在計劃些什麼,但是看著父親那充滿野心的面龐,以藏也不由的被感染了。
山崎家,在圖謀著什麼!
「嗨!」
……
與此同時,饒野通過悄悄安裝在山崎宅邸的多個監聽器,聽到了山崎家的對話,砸吧著嘴,呢喃道:「這麼快就發現是假的了?
不愧是山崎以藏。
好在山崎老怪沒繼續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