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次元魔法師 第258章 時光荏苒

    第兩百五十七章時光荏苒

    因為一直堅持練習三體式的關係，劉曉楓的基礎打得很不錯，起碼比江海剛開始練武的時候要好得多了，對於這一點江海也算滿意。

    不過，該訓得還是要訓，江海每天用異能探查她的進度，看她有沒有偷懶。不過看了幾天之後，他自己就偷懶了，因為他已經大概摸清楚了劉曉楓的身體情況，確認她一直堅持練習，沒有絲毫偷懶的痕跡。

    劉曉楓是一個倔強又堅強的女孩，她和她的母親一樣。只是，她更沉默一些。她不喜歡說話，永德小和尚在同齡人面前卻是個話癆，當他找她說話的時候，她大都在聽。她是真的在聽，不是有些大人們敷衍的聽，因此即使他不回答，永德小和尚也很高興。

    劉曉楓是從城市裡來的孩子，城市中的車輛、高樓、霓虹燈充填了她的大半人生，乍一來到臥龍山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一開始確實不習慣。但是很快，她便喜歡上了這裡，甚至比呆在城市裡更開心，她的臉上露出了更多的笑容，偶爾也會跟別人說幾句話。

    之後，她和越來越多的人熟悉了，熟悉到她可以完全地放開自己，而不用有心理負擔，她和永德小和尚一樣，變成了一個話癆。兩個人一直「嘰嘰喳喳」的嬉鬧，玩遊戲，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永德小和尚還小，倒沒有這麼辛苦，他只按照玄空大師給他布置的任務，每天練完就好了。但加上了江海布置的任務，他小小的身體上加的重擔不小。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也是個孩子，他背書的時候經常犯困，有時會抱著鐵人睡著，他睡覺的時候還會流口水，真是又可愛又讓人頭痛。

    這是一個讓人頭痛又無可奈何的現狀，江海也沒有辦法從源頭改變，不過他卻可以稍稍改變永德小和尚的作息。他把每天的時間分段，讓永德小和尚每隔一段時間就休息一會，保證他充足的休息，剩下的時間才讓他學習。還會按照大腦的規律，適當地安排他休息。

    永德小和尚最喜歡的就是休息的這段時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玩。以前，他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玩耍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玩樂的時間有多珍貴，可是現在玩樂的時間被壓縮到一個需要計時的短短路程中，他才明白，以前的他是多麼的幸福。

    「長大了之後，都是這樣麼？」永德小和尚疑惑的問，「我看師兄他們，一天到晚都沒有個休息的時間。」和江海混熟了之後，他總是出現很多的問題，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他的所有問題，都是他看到世界的方式。有時他的問題會很片面，但是在聰明人的耳朵里，他絕不是愚蠢的。

    江海摸了摸鼻頭，笑著回答：「長大了之後的事，長大了再說，你現在只需要開心地度過每一個讓你快樂的時間就好了。」

    永德小和尚的這個問題，讓江海想起他小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被眾人環繞著的「天才」，他頂著「天才」的名頭做完心虛的表演，然後獲得讓他幸福的獎賞。然而，那些獎賞並不全是他喜歡的，也不是他最喜歡的，他最喜歡的是獲得獎賞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玩耍。也許正因為如此，他喜歡學習，又非常的調皮，或者說，比永德小和尚跟調皮。

    在永德小和尚和劉曉楓都不來煩他的時候，江海便練做自己的事。

    江海大部分時間都在練功，有時練到疲憊了也會畫畫，還會做一些教學用的文件發給宋琦，他也學醫，讀醫書，和山上的僧人交流見解。這些交流很珍貴，簡直可以稱得上智慧的碰撞，每個參與者都收穫匪淺。

    最後剩下的不多的時間，他都用來研究那些鐵人。但是這玩意經過了不少高人的手，要研究出一個結果來，沒那麼簡單，他也沒有急於求成。正如佛門中人所說的，一切隨緣。

    若說呆在山上的日子有什麼遺憾，還真有兩個。一個是和蘇靜怡的分別，讓他有點不習慣，或者說不舒服，他們本打算一起到處玩，沒想到他在半路竟然被牽絆住了。另一個就是夢境，他再也沒有進入到之前的那些夢境，沒有看到從前那些人，一切都消失的無影蹤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與人言者無二三。農夫有農夫的苦惱，皇帝有皇帝的苦惱，站在不同的地方，苦惱都是不一樣的。

    不過有幸的是，有些人的快樂還是多於苦惱的，比如永德小和尚，比如山上很多看破世事的大師，比如忙碌之餘抽空與蘇靜怡和其它朋友聊天的江海，比如練功之後被誇獎的劉曉楓……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笑都是真實不虛的。

    和臥龍山上的僧人們交流的活動開始很少，但是一個月之後，逐漸多了起來。這也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因為江海在練功上分配的時間大大的降低了。

    一個月的時間，並不足以讓江海把一直以來拖後腿的基本功補上來，但是也算配得上他現在的地階後期身份了，至於再提升，要消化和休息一會才好再繼續。因此，他每天只保持原來的一半訓練量。

    第二個原因，那就是永德小和尚和劉曉楓的教學都逐漸走上了正軌，不用他像一開始那樣每天一步不離的叮囑。江海只需要教他們怎麼學，學什麼，給他們制定好計劃，分配任務就可以了。而他所選擇的學習內容，幾乎是他自己的學習歷程的翻版，他擇取其中對他最有效的部分，做成一個冊子，交給永德小和尚參讀。

    只有到了他們不懂的時候，又一時半會找不出答案的時候，他才出面幫助他們一一解決。這正應了古人的一句話，「不憤不啟，不悱不發。」

    而永德小和尚提出的問題，也呈現由多到少，由簡到難的趨勢，

    一個月的時間，江海和很多僧人都混熟了，每認識一個新的僧人，江海總習慣那他現實的樣子，和他夢境中比較。他們也會比武，在比武的時候，江海同樣會拿他們的武功招式和夢境裡比較，他最終發現，這兩者之間確實有相似的部分。並不完全一致，但是的確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相似。

    這一點，江海也有了答案，他翻閱了關於佛門神通的經文，天眼確實有看到未來的功能，只是一直以來沒有人可以證實而已。究其原因有兩個：

    第一是，普通人不是撞大運了，很難領悟天眼這樣的神通，要知道，這門神通在佛門也是稀缺的玩意；第二是，佛門的那些大師在領悟這門神通之後，並不把看到的東西當做真實的，即使要說什麼，也只是說些隻言片語。故而，這門神通的真正威力只是一種記載在佛經中的傳說。

    而像江海這樣，領悟了天眼，並能夠藉助天眼在夢中練功的，即使在佛門也不曾見過。或許正因為此事，那些佛門大師把他當成了自家人，對他要求都是儘量滿足的。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個月，江海更加輕鬆了，他把對自己的基本功訓練任務再次減半。每天只早晚站樁，打幾套功法，再在別的空餘時間多練習九轉神針的技法就好。

    對於九轉神針的練習，江海自然不能每次都用山上的樹木，否則這漫山遍野的綠色，還不得被他折騰成了光禿禿的森林墓園。他用水練習，這樣練習不僅省樹，還省錢，畢竟九轉神針用得針，也得要錢啊。

    這個時候，永德小和尚已經開始學習九轉神針的基礎技法了，至於勁力，就要等他再長几年，功力夠了才開始學。當然，基礎的醫學只是，他也不能落下，只是他的學習速度之快太過匪夷所思，他幾乎是看著平板電腦里的內容，往自己的大腦里拷貝。

    而花費最多時間的，永遠是整理消化這些已經記在腦子裡的知識。所學既多，對於這個世界也就有了不一樣的看法，有時他會把這些想法記錄下來，記在一個文檔里，用很簡單的符號。可是，他很少有時間把這些想法付諸實踐。

    「以後再說吧！」江海自言自語。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最忙碌的，恨不得把自己拆分成兩半，每日學習。他現在忽然羨慕起做夢時候的他了，在夢中，他可以花費大把大把的時間進行練習，只要現實照顧好了，他有的是時間。

    過了半個月，永德小和尚基本掌握了九轉神針前幾針的練法，也就是說，江海在臥龍山上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他說道：「永德，我的老師想讓我帶你去見見他，你去跟大師說一聲，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江海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在山上待著的時間雖然充實，但是也很無聊。他需要換一個環境，去體驗另外的人生。而這樣的體悟，也是進入天階的一大基本要求。

    在武林中有這麼一句話，「人階是基，地階是法，天階是道。」要走上天階，便是問道，道在何方，只有問道者自己知道。道有多難，只看那麼多求道者，都卡在了天階的門檻上，便可見一斑。

    玄空大師雖然閉關，但是總得有人給他送飯的，永德小和尚便是負責這項艱巨任務之人，也只有他在這段時間和大師說過幾句話。

    對於永德小和尚要去蔡谷醫館的事，玄空大師自然不會反對，只告訴他要早去早回。

    要離開的時候，江海、永德和劉曉楓都對這座山戀戀不捨。

    永德小和尚離家的心情，只要經歷過的都可以理解；江海雖說只在這裡生活近三個月，但是在夢境中，他仿佛再次度過了一生似的，要離開之時，自然也是唏噓不已；而劉曉楓最是特別，她之所以戀戀不捨，是因為她在這裡感覺到了溫暖。每個人都對她很好，關心她照顧她，沒有因為她是外來者而敵視，也沒有因為她是女生而遠離。

    「師父，我們還會回來嗎？」劉曉楓怯怯的問。她在這裡很開心，這也是她在很多人中間，度過的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對於能再次回來這件事，她是充滿了嚮往的。

    「當然會回來了。」永德小和尚搶先回答道，「這裡是貧僧的家，不回來總不能一直在外面呆著。江施主，回來的時候，你可得送我，我還小，可能會找不到回家的路。」他神神叨叨的樣子，像是一個小大人。

    聽到這話，劉曉楓的表情有些沮喪，偷偷瞄了一眼江海。她小小年紀，便要四處漂泊，在每個地方都呆不長久。有時候，她會幸運地交一個朋友，可是當她換了一個地方，這份幸運就隨之結束。對於好的地方，她總想多去幾次，可是她的命運之繩一直都沒有掌握在她自己的手裡，所以，她備受傷害與痛苦。

    江海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說道：「你可以回來，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

    劉曉楓說道：「那我就練好功夫再回來。媽媽說，練好了功夫，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了。」

    江海輕輕拍了拍劉曉楓的腦袋，說道：「先上車吧！」他沒有告訴劉曉楓，功夫是沒有盡頭的路，練好是不可能的。不過只要一直朝著這條路走，便會有一個讓她滿意的結果的。

    永德小和尚卻說道：「曉姐姐，你幹嘛要等練好功夫才來啊，江施主不是說了，你可以隨時過來。山上有貧僧在，絕對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他打著包票，一幅誠心誠意的樣子，而這也是他真實的樣子。

    劉曉楓笑著說：「好啊，那我有機會，就過來找你。」在她的心裡有一桿稱，稱的一邊是臥龍山，稱的另一邊是她的家人，她需要做一個權衡。而她所說的有機會，便是她的家人，周虹影，蘇靜怡，乃至於江海都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可以有另外的選擇。

    在山上，永德小和尚是個小大人，但是到了山下，他只是一個懵懂的小孩，他甚至不會打開車門。這時，劉曉楓學著他在上山教她的樣子，認真的告訴他，這件簡單的小事應該怎麼做。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她的心中有一種真實的幸福感，將她的身體充填的滿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