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問了古今道是不是無心要當武王,又開玩笑的說著讓出武王之位的這件事,顧山河到底是怎麼想的,陳大偉確實一點都搞不明白,只是他還沒準備好怎麼回答的時候,在旁邊的李長生倒是先動怒起來:「夠了,不要跟我們這位師弟開著這樣的玩笑。」
顧山河也是乾笑著一聲,然後這個話題就這樣被終止下來,陳大偉這邊倒是沒什麼好說的,大體就是這位師兄給到他的印象是比較意外一些,如之前所說的,像是被囚禁著的老人一樣,完全就沒有半點該有的風範,如此的他不僅是斷了右手,好像就連有關當年誅邪令的事情相關部分記憶也沒辦法想起,現在說到武王這件事,不難察覺到他其實是有想過撇開武王這個虛偽的名號的,本以為是活得風光的一個,豈料世事無常啊!
感嘆太多也無濟於事,陳大偉既不想同情這兩個人,更不願意去怪責這兩個人,他是否認不得自己跟古娜的相遇的契機也有他們一部分原因,正是如此,陳大偉也是格外寬鬆的心態,微微一笑而道:「師兄現在再來說師父他有沒有心當這個武王,是不是太奇怪了啦?無可否認,我們這位師父是近年代之中最出色的武王,更是擁有著超乎尋常的不敗戰績,單說這些成名度,他已經做得比其他武王還要出色了,但是那又如何?在掛著一位武王這個身份之前,他還是一名寵溺女兒的父親,自己的女兒出事了,還有誰認為他會有心繼續當這個武王的?」
比起武王這個無所謂的稱號而言,古今道更想的還不如平淡看著古娜慢慢長大成人?一世聲名能換取這十三年的虛度時光嗎?若是沒有陳大偉的出現,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他慢慢孤寂到老,直至消亡。其實很早的時候,他也從天目口中得知,古今道並不是不想一死了之,只是有某些原因還不能死去,所以才會殘存至今,不過也是託了這個原因,才知道古娜被水鏡無心選擇上了,並且以某種方式復活起來,至於這過程到底是什麼原因所致,又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就是陳大偉也都在不斷尋找這方面的答案,就更不說他能夠告知古今道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成為被永生認可的強者。
「這個問題就這樣吧,等師弟在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們自己去見師父的時候,有什麼問題我們再來親自詢問也不遲。」李長生又是將這個話題制止住,似乎說下了去的話,又會引起顧山河對某些想不起來的記憶感到難受,不過這話題也確實不適合說下去,再說的話,估計他們會追問起陳大偉,既然古今道都已經生無可戀了,又為何會收他為徒?但即便沒有這樣問,李長生這時候還是對著顧山河突然說了一句:「知道嗎?我們這位師弟會的御劍技,比起我們兩個還要多啊,從師父那邊學到的,對了,師弟你是什麼時候拜入師父門下的?」
這話聽起來是有股酸味能聞到,只是說起這件事,顧山河也是興趣一來,臉上的神情多少有些恢復過來,也是相當期待的望著陳大偉這邊,搞得他也不好意思沉默下來,只是李長生到底還想要從自己這裡獲知些多少信息才夠?說白了,現在武龍學院的運作還需要他的幫忙,不然陳大偉真的不想去搭理他太多,這擺明就是一單交易,不好好回答的話,估計往後需要他幫忙就有些困難,但是要討好李長生,陳大偉心裡還是覺得多少不舒服的,就是這樣的感覺,讓他一度沉默了下來,把這裡的氣氛搞得有些尷尬。
顧山河以為他是不想說這話,也是想開聲幫忙說幾句,只是剛開聲,陳大偉這邊也算是回神過來,然後還搶著話說道:「我拜入師門的時間嗎?一年有多,兩年不到吧,實際上留在師父身邊的時間是半年都沒有,對上一次離開,大概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不過留在他們身邊也覺得對自己的實力有什麼幫助,還不如出門歷練自己,再說到御劍技的六式……」他是一直都照著實話來說,但是說到最後又一副將話說過頭的表情,突然戛然而止,在打量了李長生和顧山河兩人的臉色之後,卻是選擇繼續沉默了下來。
這樣一沉默,自然是讓這兩位師兄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了,只是再重新正視一下陳大偉剛才說過的話,那是自然意識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來,這是當然的,留在古今道身邊半年時間都沒有就又這樣的成就?這到底算是什麼樣的成長速度?還是自己師父的教學方式換了一套啊?這完全就超出了兩個人的預想,更別說要他們現在能給出什麼樣的反應了,完全就是沒有接受得來,特別是李長生,他是跟陳大偉有過一兩次交手的,甚至連前兩天跟周少天的決鬥,也是有在後半部分趕上了,觀摩了一番,就單說後面幾招連續的御劍技來說,除了毫釐之間的熟練差距和威力有多少出入之外,幾乎都已經是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更別說他們不能理解的是,陳大偉到底是怎麼樣收集精氣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已經發揮到這個地步!換句話說,這種差別待遇,完全是一個天和一個地之間的區別。
看著他們驚愣的表情,也算是一種炫耀吧!他們要懷疑也是正常的,只是就目前陳大偉的立場上,他是沒有說謊的必要,那也算是簡單粗暴的解釋了他會的御劍技比起這兩位師兄還要多的原因,那就是否認不得的天才或者是古今道刻意的藏私,後者的可能性也是自然會被無限誇大,但不管怎麼說,兩者之間的區別確實已經存在了,否認也是無用的。
「我還是想見識一下剩下的那兩招御劍技到底是怎麼樣的,師弟不介意的話,可以施展一下嗎?就算施展不來,也看能不能為師兄解說一些?」李長生也算是夠厚臉皮的,只是後面的兩招,陳大偉真有可能說出來嗎?他不假思索的搖著頭拒絕了下來,簡答粗暴的回答道:「現在師父還承不承認兩位是他徒弟還說不準的事情,對此我又怎麼能將御劍技的事情告知兩位師兄呢?這我可辦不到!」
李長生聽完也是臉上一熱的感到尷尬,他們本身就不是單純的師兄弟關係,甚至說陳大偉是帶著算是復仇般的指令找上門的也不是不對,正是如此,他還有可能將御劍技的事情告知更多給對方嗎?有部分可以說的,那是因為交易需求,但並不一定會成為籌碼,作為交易者,他這邊也是自然會過濾掉某些重要的信息的,這也是最正常的事情。
「這方面我是說不得,不過趁有時間,其他御劍技相關的,我還是多少能解答出來,如果你們是想知道的話!」先抑後揚,陳大偉又是在這合適的時機來刷一下自己的好感度,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六道枷鎖和輪迴天盤,甚至往後更特別的御劍技,他都不願意說出啦,但是其他四招御劍,既然這兩個人都會了,說了也是無妨。
本身這場交流的見面會有部分原因就是想應付掉李長生的,武龍學院的事情還需要他多少的幫上自己,代價就只能是用御劍技的信息來交換,而另一方面的目的,也是想跟顧山河正式的見一面,他當初邀請了那麼多次,始終也不能放任不管,只是見了面之後,現在的感覺又有多少的失望,還是太過讓人意外了。
現在繼續下去的話題大概都是御劍技的事情,不過在其中,陳大偉也是趁著機會,問了他們兩個,能不能找到一些適合做傀儡的材料,武龍學院真正的管理者還是李長生,他比起陳大偉要更熟悉學院裡面所有的資源,而顧山河現在怎麼說也是現任的武王,就算沒有實權,調配資源的權利還是有的,何況這本身就不是為了陳大偉的一己私慾,簡單一句為了學院的未來著想,就把材料的事情拜託了這兩位師兄,而這邊對於御劍技的問題解答,而是同樣的盡心盡力的在做!
特別是有一個相信大家都會覺得疑惑的問題,李長生和顧山河多少都是有些在意,而同時又沒有從古今道那邊得到過任何相關方面的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摘花弄月」這個詞到底是怎麼成立的?是的,不覺得很奇怪的一個詞語嗎?一直都在用在,難道不覺得這前後兩個詞的搭配有些不對勁嗎?真的沒有人懷疑過?
就連陳大偉也沒有從古今道那邊聽說過答案,可是他卻有自己一套的理解方式,或許是對於最常用的摘花弄月早就有了全新的認識,所以他自己是可以作為理解者來解答這個問題的:「大概,這是一種境界的形容吧,師父說過,這一招御劍技並不能靠訓練讓身體記住招式的運行,而是去融入這樣一個意境裡面,細微可以用劍意摘花而不傷其根本之葉,相對極致也能做到把弄天星日月的地步,說到底就是一種意境,一種只能心領神會的去感受,而不能親手教授的御劍技,當然,手速要夠快,這是絕對的事情!」
手速加快是基礎,關鍵是摘花弄月這一招的意境,細緻和極致都不是簡單能做到,卻又不是不能做到的,真正的最強防禦永遠都不是任何一種盾,而就是這一種能扭轉世間萬千變化的意境,不過說多了,也不知道這兩位師兄到底能不能理解清楚,但這次從陳大偉口中收穫到的信息,卻是足夠讓這兩人都好好的消化一陣,特別是對於摘花弄月的重新定義。
在時間過得差不多的時候,陳大偉和李長生也打算離開王宮,回武龍學院了,並不是顧山河不想留下兩人下來吃餐晚飯,而是實際上在這裡的時間真是逗留太長了,可惜的是,本想以為能遇到長樂公主的時候,代替冷清清跟她打聲招呼的,看來顧山河在交代不要讓人前來打擾的時候,下達的命令,宮中侍衛也是夠嚴格的執行著,再說陳大偉在站起來的時候,也是處於好心,幫了顧山河扶了一把,斷了一臂的人身體平衡多少有點不太好的,只是在扶好他起來,又離開的時候,陳大偉的臉色就一直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不過李長生在回去的路上也沒多少時間在意到他這邊,而是真的沉醉在了摘花弄月的新定義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