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小娃娃並非神武宗的人,我為何要給神武宗面子?」青木堂主死盯著中年男子身後的巨象,又道:「閣下身份不簡單,我聽說神武宗有八堂十六舵,想必閣下是巨象堂的堂主沈平吧?」
「呵,正是在下!」沈平淡然一笑,指了指雷凡又道:「這位小弟弟雖然不是神武宗的人,可我看他資質不凡,將來必然有翻成就,我們神武宗愛才如命,這樣的人才我們當然會加以保護!」
青木堂主捋了捋鬍鬚,「閣下真是蠻不講理,如果每一個兇手都資質不凡,難不成我們毒宗就要任人宰割,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黃青州和徐闊的死罪有應得,紅楓林的事並非雷凡所為!再說你們毒宗勢力龐大,有誰敢宰割你們?」沈平平靜的說道。
青木堂主從空間戒指內拿出一個血色大鼎,左手平端著,笑道:「我也說的很清楚,我們毒宗子弟不能任人宰割,閣下若非要插手此事,不如我們玩玩?」
玩玩?
兩位神武強者對視一笑,三家老祖雷凡和雷修卻笑不出來,他們凝視著那血色大鼎,上面流轉出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使人心情極度壓抑。
鼎中血水沸騰,冒著血泡泡。還有一隻黝黑的毒物在血水中遊動,像是一條鱷魚,看起來很兇悍。
「五毒血鼎,傳聞此鼎為二級神兵,內部刻有兩條神紋,毒威蓋世!」沈平笑了一笑,又道:「此鼎內的器靈已經覺醒,還真不好對付!」
器靈覺醒並非武魂覺醒。器靈可以通過很多方法覺醒,從而脫離神兵的本體。武魂是武道強者覺醒器靈的一種特殊方式,用心海中的精元澆灌器靈本體,從而覺醒出武魂。
眼前的五毒血鼎是用毒物和毒血來滋養器靈並且覺醒,和武道強者用心海精元餵養是一個道理,只不過武魂和武道強者惺惺相惜生命相連,普通的器靈和其主人並沒達到那種層次,威力比起武魂也要差上些許。
青木堂主本來用毒就很厲害,如今拿出五毒血鼎,讓他整個人的氣勢更為奪人,他捋著鬍子笑道:「怎麼?敢玩玩嗎?我這五毒血鼎內的器靈非常厲害,你們如果害怕,可以不玩,但要把那小娃娃交給我!」他指了指雷凡,
他開口直接「你們」,話里的意識很明白,不服的話可以一起來。
「也好,那我們就玩玩!」路延向前走了兩步,身後的黑影武魂跟著他走動,他心海突然衝出兩把螳螂刀,交叉著抗在肩膀上,後面的武魂和他做著一樣的動作,也把螳螂刀抗在了肩膀上。
路延扛著的螳螂刀是武魂的本體,他用心海中的精元力量滋養螳螂刀,從而分出的武魂和他長的一樣,也扛著螳螂刀。只不過武魂是一種虛無的黑影,抗在肩上的螳螂刀自然也是黑影形狀。
路延和他的武魂同時散發出強大的氣息,像是海潮一樣向四面八法席捲而去,刮的人睜不開眼。
「你退後,我來跟他玩!」沈平把路延擋在後面,胳膊上的筋管如同虬龍一般,皮表長出一片片淡黃色的獸毛,皮膚變的極為粗糙,看起來卻很堅硬。
路延伸了個懶腰,點頭退後,並沒有說什麼。
沈平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後幾步,然後他盯著青木堂主,笑道:「你想怎麼個玩法?」
「呵,當然是干一架!」青木堂主微微一笑,手中血鼎猛然轟擊出去,「看招!」
「呼呼!」
血鼎凌空自轉,散發出一道道暗紅色的血芒,空氣被血腥的氣息感染,裡面灑出點點血漬。
「嘭!」
沈平全身氣勁爆發,大拳一揮,血鼎被擊飛回去。他皮膚出現很多皺紋,膚色暗黃,像是大象的皮膚一般,堅硬而粗糙。
他這一拳有著一象之力,轟然打出,血鼎搖晃著,急速飛回。
「呵呵,有點本事!」青木堂主說笑著,雙目死盯飛回在空中的血鼎。
「噗嗤!」
他咬破手指,灑出一滴毒血,迎面沖向毒鼎。
毒血被五毒血鼎吸入,頓時血芒大盛,閃閃發光,裡面的血水翻滾如潮。
「嗡!」
「嗡嗡!」
只有數秒,血鼎便猶如活物一般,上下沉浮,紅芒時強時若。整個血鼎急速自轉,一片片毒血從鼎內傾灑而出,染紅了大地,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血鱷!」青木堂主沉腰扎馬,十指緊扣,突然暴喝一聲,「出來!」
「嗷嗚!」
翻滾的血水中發出一聲暗嗚,震的整個雷家府都跟著顫動。緊接著,一條通體血紅的鱷魚從鼎內爬出半截身子。它血目如燈,死盯著對面的沈平。
這隻血色鱷魚並非實體,而像被鮮血澆築而成的一種虛體,它的本體是血鼎,之所以會以鱷魚的樣子顯現出來,是因為血鼎內的血水中有條鱷魚。
就像武者的武魂一樣,吸收武者心海中的精元,分出體外時,樣貌和武者一樣。血鼎吸收的是鼎內鱷魚的精元,器靈顯現自然是鱷魚樣貌了。
「殺!」
青木堂主又一聲大喝,十指再扣,雖然他和血鱷並非生命相連,可他們心念相通。足以用口語來命令血鱷。
「呃嗚!」
血鱷仰天長嘯,巨大嘴巴裂開,噴出一團血色紅霧,漫天鋪灑,籠罩住了整個雷家府。而後,它嘭的一聲從鼎內飛出,化為一道長長的血芒朝著沈平沖了過去。
這時,沈平身後的巨象長嘯了一聲,它越過沈平,擋在他身前。
「嗖嗖!」
「嘭嘭!」
空中光華流轉,點點飛動。
血鱷與巨象對撞在一處,兩股強大的力量轟然撞擊,發出一陣陣的大響。兩隻猛獸散發出的氣息攪動了天空風雲,震懾了方圓百米。
「嗖!」
突然,血鱷身子一縮,騰空入雲而去,巨象長嘯了一聲,緊追過去。
遠方,烏雲滾浪,血鱷靈身突然變大,如同蛟龍一般於雲中穿梭,巨象則如一座大山,粗壯的腿腳如同天柱,轟然踩踏,起起落落。
「嘣!」
「蹦蹦!」
巨象鼻子一伸,把血鱷纏住,立刻抬起粗壯的大腳連踏不止。它每一腳跺下,那血鱷都會大吼一聲,點點毒血被腿腳踐踏,迸射而出,染紅了天雲。
天空一時間被血腥籠罩,血鱷背部的血鱗被踩扁,一波波鮮血激盪飆射,化為點點血珠傾灑而下,不一會兒時間,血鱷鮮血凝化而出的身子完全崩碎,消失於空中。
與此同時,五毒血鼎啵的一聲,裡面炸開一條血花,那隻血鱷的本體彈了出來,吱吱兩聲死在地上,白肚外翻。
它和血鱷的關係就像武者和武魂的關係一樣,血鱷雖然是血鼎衍生出的器靈,卻因這隻死掉的小鱷魚的精元滋養才得以出鼎顯現,如今血鱷三兩下被巨象踩成一片血珠,小鱷魚會受到同樣的傷害,自然活不下去。
也可以說,血鱷血鼎以及小鱷魚三者一條命。然而血鼎本來就沒有生命,它就是一塊鐵,一種器皿,它根本不會死。它之所以能衍生出器靈血鱷,是因為血鼎內的神紋作用。如今血鱷和小鱷魚都死了,血鼎內的兩條神紋消失不見,變成了普通的鼎。
「看來武魂還是強於器靈啊!青木堂主,你還想怎麼玩?」沈平兩手掐腰,看著對面的青木堂主,剛才是武魂對器靈,他和堂主之間還沒玩呢。
雷凡站在後方,已經看的心驚肉跳了。武魂和器靈打起來簡直是天崩地裂,還好是在空中搏鬥,若在這小院子裡,整個雷府都保不住了。
青木堂主快氣炸了肺。
「少廢話,看招!」他凌空一擺手,五毒血鼎朝著沈平飛衝過去,呯的一聲又被沈平一腳踢了回來。
五毒血鼎最厲害的是它裡面的器靈,如今器靈出體被巨象武魂吊在空中暴打,直到打成一片血珠。此時五毒血鼎的本身變的無所謂了,即便是二級神兵,對於沈平這種分魂境的高手,毫無作用。
「青木堂主,你就這點本事嗎?要不咱們不玩了,沒意識啊!」沈平笑道,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沈平!老子今天跟你飆上了!」青木堂主已經吹鬍子瞪眼,是他自己提出玩玩,如果玩不過人家,這種事情傳出去五毒神教名譽受損,人家會說五毒神教玩不過神武宗,他自己也會很沒面子。
沈平笑看著青木堂主,沒有說話。
青木堂主不慌不慢的脫掉上衣,一度勁,身上一塊塊肌肉呈現出來。
後面的雷凡等人被驚呆了,心想這老頭子看起來瘦巴巴,原來這麼壯。兩塊胸肌,六塊腹肌,如同鋼鐵澆築一般,渾身上下全是勁。
「嗤嗤嗤!」
突然,青木堂主顫了顫身子,他的皮膚,那細微的毛孔中竟然溢出一滴滴毒血。緊緊接著,一顆顆細小滑膩的腦袋,從他皮肉里鑽了出來。
「我毒宗以毒飲譽天下,器靈雖然不如武魂,可器靈在我眼中就是個玩物而已,現在讓你見識一下我毒宗真正的本事,我就不信你們神武宗有我們毒宗厲害!」青木堂主完全憤怒了。
只聽他暴喝一聲。
皮肉中那些小腦袋正快速的鑽出來,起初還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等它們完全鑽出來的時候,才看清,那是一群水蛭。滑膩而細長,皮層上有一道道軟膩的褶子,屈蜷著身體,從青木從堂主的汗毛孔里爬出來,越來越多,直到完全把堂主的上半身包裹起來。
「這些水蛭在我體內活了二十幾年,長年吸收我的毒血,帶有劇毒,現在我就跟你好好玩玩!」
「嗤嗤嗤!」
堂主猛的一顫,成千上萬的水蛭,鋪天蓋地的席捲過去。密密麻麻,似蟻群,如蜂窩。體表油亮,它們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一蜷一縮,快速蠕動身體,朝著沈平圍了過去。
「啪嗒!」
一隻水蛭彈跳起來,落在沈平的胳膊上,他另一隻胳膊抬起來,想要拍死水蛭,卻發現只一秒不到,那水蛭順著皮膚毛孔鑽進了血肉里。
「哈哈,沈平,水蛭帶有劇毒,如今鑽進你的皮膚,縱然你神威蓋世,也難逃一死!」堂主仰天大笑,漏出一口牙花子,他又陰笑道:「想活命嗎?只要你鑽我褲襠,並且把那小娃娃交給我,我就給你解藥。」
嗤嗤嗤。
堂主說話的時候,周圍的水蛭,接連跳起來,朝著沈平撲出。沈平連忙閃出丈外,頭腦發懵。
「休要蒼狂!我來會你!」
後方的路延看不下去了,雷凡連忙拉住他,說道:「路兄,你在此等候片刻,我來陪他玩!」
路延很吃驚的看了雷凡一眼,看到他胳膊上的龍鱗以後,表情變的更為吃驚。
「你放心,我有龍鱗覆體,那些水蛭鑽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