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非但不生氣,反而輕輕地掩面笑了兩聲,並非嗤笑而是帶著姐姐般的親厚:「你開心wwん.la」
林雙鶴說與不說她都曾預料過,上一世的林雙野並非今生這般執著,可世事變遷,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後,有所改變也是應當的。
出了門上了馬車就往李府去,從車窗飄進來的秋風微涼,自從那場大雨後,天氣更涼了幾分,一場秋雨一場涼,俗話說的果然有道理。
帖子是昨天下的,李家門房的人見到寧遠侯的馬車緩緩停下,忙不迭地出來相迎,滿臉堆笑的婆子一面迎著林庭筠,一面解釋道:我們二小姐的腿受了傷,不方便親自來接您,就囑咐老奴引著您進去。」
「無妨。」林庭筠平視著前方尚且蔥鬱的景致,心中念著夏日的尾巴不日也要收斂了。
方過了穿堂,林庭筠就見著李幼謙立在抄手遊廊的拐彎處,似正在等著人,她走近才知他等的正是自己。
李幼謙身子骨不好,天氣轉涼就免不了咳嗽,他方吩咐婆子退下去,就咳嗽了起來,他偏頭掩面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窘態,可林庭筠還是看到咳嗦到漲紅的脖子。
半響才將咳嗦壓制住,轉過頭臉色蒼白地笑了笑:「剛一見你就失禮了。」
林庭筠心底泛起一股哀傷,看到這樣的李幼謙,不知怎麼就有些可憐他生活在李家,勉強笑著道:「入秋寒涼,謙哥要注意些自己的身體才是。」
上一世的李幼謙待她極好,每每李姝去靈靜庵探望自己時,他總會托李姝給自己帶些小玩意,當初她因為陳錦之退婚一事而精神不振時,他時不時會寫信安慰自己。
對林庭筠來說,他當真同兄長一般,當初的自己不知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能如此真心實意地對待自己是多麼的榮幸,現下心中竟徒增了幾分蒼涼之感。
兩人走在廊下,李幼謙手中攥著帕子,是不是要掩嘴咳嗽,平緩些才會說話:「聽說陛下下旨賜你與北郡世子的親事,他這個人不錯,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是,我也不曾想過會這樣快。」林庭筠好未察覺自己露出一抹幸福地笑容,仰頭望著李幼謙道:「謙哥年歲與我二哥相仿,如今也到成親娶妻的年歲了。」
「我......我這個身體哪裡敢耽誤人家姑娘,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撐不住了,一入秋冬就更嚴重,若是娶了妻,那真是造孽了。」李幼謙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強壓下喘上來的咳嗽。
「這話就是胡說了,你年紀輕輕怎麼就撐不住了,如今姝兒及笄也要相看人家了,謙哥身為兄長自當不能落後才是。」林庭筠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再過三四年就要撒手人寰,心中悲涼無限。
提起李姝,李幼謙頓時變得有些憂心忡忡,扶著欄杆喘了一會兒:「你今日來正好勸勸她,這些日子她行動不便,連性子都變了許多,以往雖然任性些,可也沒有眼下這般鑽牛角尖。」
林庭筠看他扶著欄杆甚是難受,費力地說了幾句話後忙弓著身子連連咳嗽,忙抬手墊著帕子替他拍了兩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