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說這裡正在辦花宴,自從太后的壽宴後,母妃再也沒見過父皇,而她也從被人擁護的芷若公主回到了曾經無人在乎的小人物。
所以陳芷若便也想來湊個熱鬧,走到這兒就聽見一聲聲奇怪的動靜傳來,她涉世不深自然不懂歡愉之聲,一時好奇打開門縫一瞧,著實嚇得不輕。
一個趔趄就坐在地上,眼前還晃著白皙的皮膚,凌亂的長髮與嫣紅的臉頰,疊一聲又一聲的喘息。
陳明珠和林庭筠站的稍遠些,只見到容妃氣急攻心,身子直直地朝後倒去,一怒起身,揚手衝著陳芷若的臉蛋扇過去,喝道:「滾!一個字不准說!」
陳芷若捂著腫起的臉,一絲一毫的哭腔都不敢泄露出來,轉身朝著自己的宮殿跑去。
陳明珠覺得氣不過,攥著眼前礙事的枝葉,蹙眉道:「陳芷若好歹也是公主,又不是她親生的,怎麼說打就打?」
林庭筠扯了扯她的衣袖,抬眼就見到衣衫凌亂的李姝走了出來,她繫著身上的衣帶,撲通一聲跪倒在容妃的面前,哭道:「臣女有罪,臣女沒能抵抗殿下的拉扯,臣女罪該萬死,娘娘恕罪。」
饒是如此狼狽求饒,小臉上仍洋溢著歡愉之後的粉嫩,一雙丹鳳眼含水無辜,她望著容妃,感覺到屋內的陳錦之走至門口後,又重重地磕了兩下頭:「娘娘千萬不要怪罪錦王殿下,都是臣女的錯。」
陳錦之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他坐在前面涼亭內看著湖裡的金魚,一轉身見到這個姑娘,就想起了曾經在靈靜庵上聽話又自卑的林庭筠。
他知道她叫李姝,也知道她是阿筠的姐妹,但凡下山,她們兩人總是形影不離,自己也曾遇見過幾次。
餘下的事是如何發生的,陳錦之就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當自己腦海中一片清明,是因為陳芷若在門外的那一聲驚呼。
李姝的頭還叩在地上,口中囁喏道:「臣女甘受任何懲罰,是臣女的腿尚未痊癒,才沒能及時阻止殿下。」
容妃的眼神快要吃人,怒目圓瞪地看著李姝,指甲陷進掌心,儘量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陳錦之神色淡淡的看向遠處,他看見站在樹旁的林庭筠,身影模糊不清,似乎正在觀察著此處,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就她吧。」
「扶李小姐梳洗!」容妃娘娘聲音壓得極低,目光移到陳錦之的身上,又道:「跟我過來!」
陳錦之佯作無意地又看了一眼遠處的身影,不知為何心頭顫顫巍巍地抖著,他這麼做......她應該會高興吧。
起碼是對她的一點補償,或許能娶她的好姐妹入府,來日還能見到她來錦王府走動,如此是不是就能多見她幾面。
陳錦之的思緒繞繞彎彎地想了許久,卻絲毫沒覺著自己在花宴上與一女子發生關係是多麼荒唐的行為。
林庭筠再沒見到李姝,皇后娘娘帶著賞賜的東西分給各家姑娘,又留著蕭欣彤說了會兒話。
至此席散,林庭筠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明熠閣時,只覺得身上乏的厲害,躺在羅漢床上半響都沒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