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筠若是再狡辯她和季蘅表哥沒有私情,她是決計不會信的了。
瞧這模樣兩人沒個一兩個月是培養不出來的,她忍著笑意退到陳文安的身邊,抬起手肘戳了戳大皇兄,低聲道:「誒,皇兄發什麼呆呢?你看阿筠和季蘅表哥站在一處還挺般配的。」
陳文安沒出聲,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
溫季蘅一出聲,嚇得裴香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氣勢分毫不減的梗著脖子,急得鼻孔張大,稍顯底氣不足道:「我才沒放肆,分明是林庭筠先對公主不敬!她才放肆!」
裴素提心弔膽得看著陳錦之的臉色,他今日真是不該帶裴香入宮,這丫頭一見到林庭筠就沒有分寸。
不等溫季蘅再出聲,裴素看了一眼這位北郡世子愈發冷凝的神色,忙上前打著圓場:「郡主息怒,世子息怒,家妹年紀小不懂事,還請兩位見諒。」
林庭筠有些疲累地嘆了口氣,不冷不熱地面容上似有些疑惑不解地問:「上一次在蕭家的馬場,裴少將也是如此說的,怎麼時隔這麼久,裴少將還麼將裴小姐管教好嗎?」
溫季蘅甚是配合地輕笑出聲,皺著眉有些替他悲哀地搖了搖頭:「裴少將真是任重而道遠,上次害得郡主滿身的傷,裴小姐也吃了苦頭,怎麼今日還不長教訓?」
被連番挖苦的裴香氣得滿臉通紅,緊緊地攥著陳芷若的手腕,絲毫沒見她疼得連連抽氣。
此時裴香的眼中只有那日受得屈辱,只有面前這位讓她恨不得撕碎的明熠郡主,她一把將裴素推到一旁,揚聲道:「林庭筠,你別得寸進尺,別以為有北郡世子幫你,你就是聖潔的仙女,端著這副嘴臉讓人瞧著噁心。」
林庭筠仍淡淡的笑著,目光看著裴素從蒼白到鐵青的臉色,抿唇才不至於笑出聲來,她迎上裴香狠厲的視線,絲毫不怯懦,清淡淡地回敬道:「是麼?我以為裴小姐會對那日在馬場的所作所為而噁心,意圖謀害郡主,還要故作可憐狡辯,在裴小姐這些手段面前,本郡主只能自愧不如。」
她說著轉而看向裴素,臉上的笑容徹底斂去,面色如同數九寒天的冰冷,周身的氣息絲毫不輸任何一個皇子公主,沉聲道:「裴少將要求我替裴小姐隱瞞,今日之前本郡主未對任何一個說起,今日裴小姐咄咄逼人,句句污衊,我倒想問一句裴家對我們林家是不是心存不滿?」
陳錦之一聽這話以為林庭筠要將事情捅到長輩面前,心下一急就要出聲解圍,誰知他還沒出聲,林庭筠如寒冰的視線就看向他,乍一看面無表情,實則透著幾分譏笑道:「不過,我還不至於小肚雞腸的非要討個說法,既然裴小姐想為芷若殿的宮婢求情,那本郡主就成全她。」
熟悉的動作,溫季蘅看著她將手伸向腰間,噙著笑意朝著後方退了一步。
那日在馬場被拽下馬的感覺又來了,裴香連連掙扎扭動著細腰,想要將腰間的金鎖鏈甩掉,她實在想像不出這樣一條細細的金鍊怎麼就能扯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