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看來錦王殿下的球桿無眼,不偏不倚地撞在馬腿上,您該換個球桿了。」
林庭筠輕飄飄地拋出幾句引人深思的話,鄙夷之色盡顯,低垂的眼角似在嘲笑陳錦之的陰險。
她嘴角噙著冷笑,那笑容瞬時就能逼得陳錦之發火,可他卻偏偏不能動怒。
陳明珠見著兄長無礙,才吁了口氣,厲聲呵斥著旁邊伺候的人:「還不把殿下扶起來。」
陳錦之不敢對林庭筠發火,可他卻可以將怒氣轉移到文王的身上。
既然她這麼想維護他,那就走著瞧,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王。
「皇兄還可以嗎?要不要再來一場?」
他不再去看林庭筠,反而帶著笑意望著站起身的陳文安。
他就是要與之較量,皇后之子又有什麼了不得的,他就是要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讓所有人,包括她,都記住自己在馬場上馳騁,奪得頭籌的威武。
「容我休息片刻,咱們再來一場。」
「錦王殿下趁人之危算什麼好本事?」林錫攙扶著陳文安的手臂,看著他膝蓋處被蹭出的血淌到腳踝處,不由愈發鄙夷陳錦之。
「本王哪裡算是趁人之危?表兄可不要弄混了,馬場上爭奪激烈,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難不成文王殿下是嬌女子不成?受點傷就了不得了?」
陳錦之愈發得意猖狂,陰戾的模樣讓人恨不得給他兩個耳刮子。
「好,再來。」陳文安當然不願被人說成嬌女子,起先還想著包紮下傷口,現下卻不在意這等小傷了。
他說著不顧陳明珠和林錫的阻攔,欲朝馬背上爬去。
林庭筠真是忍不住拍手叫好了,陳錦之的激將法用的真妙,即便文王想休息片刻,如今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去,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陳文安握著馬鞍的手被一直纖纖細手擋住,白皙的肌膚與他手背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見林庭筠隱怒的面容上盪開一抹淺笑,仰頭盯著陳錦之,笑道:「聽起來殿下似乎瞧不上弱女子似的,難道女子就不能玩馬球嗎?」
她就站在陳文安的身旁,那隻素手就搭在陳文安的手旁,雖未相碰,卻足以顯現出兩人的關係親近。
她說著似撫了撫衣裙上的浮灰,光潔的裙面兒上一塵不染,垂身時身後的青絲落在身前,邊起身邊道:「明熠倒想和殿下較量一二,看看是否女子不如男。」
林錫先一步擋在妹妹身旁,低聲嘀咕道:「別胡鬧,讓我來。」
他說著也欲去抓馬鞍,如此之下林庭筠並未鬆開手,而是推開陳文安和林錫,將曳地長裙的裙擺一攏,一隻腳踏上馬鐙,動作麻利地騎在馬背上。
長裙搭在馬背上,繡鞋踏在馬蹬上,她淺笑嫣然地從一名侍衛手中拿過球桿,望著痴愣地陳錦之又道:「錦王殿下不敢應戰嗎?」
林錫忙揪著韁繩,懸著心將馬匹固定著,忐忑不安地皺著眉:「阿筠別胡鬧,這東西不是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