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之對眼前的女子愈發猜不透,她連連破獲了長京兩個人口失蹤案。
她能在馬場馳騁,用嫻熟的技巧,將自己打敗。
他不得不承認,他對面前的林庭筠愈發感興趣了,僅僅是她那高深莫測的種種,就讓人想一探究竟。
「本王自然沒有手下留情,是郡主技藝驚人,本王自愧不如,自當佩服。」
陳錦之壓下心底的不悅,垂下眸子不去看面前的男女緊密相坐,勉強露出些許令人信以為真的誠懇。
林錫等人走近跟前,陳明珠不由對她豎起大拇指,欽佩道:「表妹很厲害。」
林庭筠的臉上噙著得意的笑容,傾著身子衝著林錫道:「三哥哥可還說我胡鬧?」
「你何時學的打馬球,我竟都不知道,這麼危險的東西,回頭我要問問是誰教你的。」
他沉著臉,一面抱怨一面扶著林庭筠下馬,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面前的小妹是供奉在廟庵里的菩薩。
林庭筠只咯咯地笑著,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站定才偏著頭衝著溫季蘅道謝:「多謝世子爺相助。」
溫季蘅不由一蹙眉,臉上愉悅的神情也凝滯了些,見她又恢復成往昔客套的模樣,不僅暗暗搖了搖頭。
他到底何時才能融化她那顆心,讓她接納自己成為她親近的人,當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陳錦之眼睜睜地看著林庭筠一干人走遠,終是露出忿忿地神色,騰地下了馬,將手裡的韁繩一撇,狠狠道:「溫季蘅,咱們走著瞧。」
一直在旁邊觀望的西南少將軍裴素,遲遲未收回遠眺的視線,半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想到長京城內還有如此有趣的人兒,當真是有趣的很。
隨即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憤憤不平的陳錦之,臉上略顯不耐的神情,邊下馬邊勸告道:「臣以為殿下莫要與北郡王府衝突的好,溫季蘅能成為西北軍實際的掌控人,也並非僅僅是因他才幹精明,抑或是陛下有意抬舉北郡王府也未可知。」
他慢悠悠地將韁繩別在馬匹上,一笑,卻再未多說一個字,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離團圓宴開席的時辰所剩無幾,林庭筠在枝寶宮內整理了儀容,又將凌亂的頭髮捋順,才提著裙擺朝外間而去。
「聽說今兒好多名門女眷都來了,我倒想看看她們都是什麼人物,舞陽姑母的小女兒和順郡主也來了。」陳明珠杵著下巴,晃動著浮在水面上的青茶。
林庭筠從書架上拿起一卷竹簡,順口回道:「舞陽姨母就剩她一個閨女未定親,想來也是著急了。」
她翻了一會兒,覺著內容甚是枯燥,又興趣寡淡地放了回去。
「依我看,就舞陽姑母那蠻不講理的性子,那兩個堂姐能嫁出去已屬萬幸,這個和順堂妹,繼承了舞陽姑母所有的缺點,能嫁出去才怪呢,一點都不和順。」
林庭筠淡淡一笑,饒有興致的扭身看著陳明珠,探究地抿著唇,輕聲取笑道:「我看有些人是忘不了被欺負的事,所以才對和順妹妹心存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