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錄 第十八章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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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姑娘你不要命了啊！！」一聲斷喝，炸響在阿亂的耳旁。

    吃驚之下，阿亂一個激靈，猛然睜開了眼睛。

    卻見面前一輛出租車停在阿亂的面前，那司機一臉不耐煩的探出頭來揮手大吼道：「還看什麼看？腦子壞掉了啊！」

    阿亂這才覺，自己正站在瑞金醫院大門口那條出租車道上，而數輛送客進醫院的出租車被她所擋。以至於無法進去，難怪那排頭的司機黑著臉大聲喝罵了起來。

    阿亂忙不迭的跳了開去，讓開交通要道，那司機罵罵咧咧的搖下車窗開了過去，旁邊路人都幸災樂禍的衝著阿亂直笑，阿亂苦著臉掩面狂奔。趕緊逃走了去。

    剛才，，是在做夢麼？

    好容易站定了，阿亂有些失神的回想適才迷迷糊糊中所見到的一切。卻覺那些個細節竟然全部記的清清楚楚。

    被圍攻的白衣少女、張牙舞爪的利齒凶龜，還有那上天入地猶如動畫電影裡一樣誇張的戰鬥場面，甚至連最後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湧入口裡的白光帶來的冰涼徹骨的寒意。這些個場景觸感，依然記憶猶新。

    如果說之前是夢的話，這未免也太過真實了吧？但是如果不是夢的話。那又是行麼呢？

    阿亂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奔了回去，怯生生的進到瑞金醫院裡面，卻只看見大堂里滿是」流不息的掛號就診的人群，哪裡有半點先前那寂靜空曠的跡象。

    不死心的阿亂甚至偷偷去了那急診室。才網推開門就被裡面正打掃衛生的小護士好一頓喝罵，趕小雞一般趕將出來。

    大抵，，真的只是一場夢吧！

    阿亂嘆了口氣。放棄了再尋找這搞不清夢幻還是現實的莫名其妙經歷，打算回去找老牛揍一頓出氣。

    如果不是這死牛不陪我出來逛街。我也不會遇到這撞鬼了一樣的怪事！阿亂憤憤的想著。

    「誰啊！誰弄得地上都是血。自己都不處理的，有沒有自覺啊」。一咋。大嗓門的清潔工阿姨怒吼著，罵罵咧咧的拿拖把在水桶里蘸了蘸水，滿臉不高興的在拖地。

    阿亂眼尖。一眼就看見那阿姨奮力揮舞著拖把抹去的那一溜血跡，正是沿著大廳門口往急救室去的，先前因為人多的關係，大家都沒注意。血跡已經有些乾涸了。加上人來人往踩上去，幾乎已經看不清楚了。

    那清潔工阿姨牢騷歸牢騷，但是幹活的度著實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血清擦得乾乾淨淨。

    阿亂呆立當場，心下只有一個念頭：這，不是那被急救車推進來的女子手腕淌下來的血麼！

    阿亂腦子亂得如同一團亂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原本準備打電話去罵老牛都沒心情了，胡亂吃了晚飯就早早的睡下了。

    這一夜，阿亂又做噩夢了。

    夢中，阿亂來到了一處不知道哪裡的花園中，花園中蝶舞翩翩。風和日麗，好一片世外桃源的樣子。

    阿亂欣然的在花園裡奔跑，追逐著一隻最漂亮的彩色蝴蝶。那蝴蝶翅膀伸展開來，在陽光的映射下如同璀璨的彩虹般燦爛，幾乎令阿亂都有些迷亂了。

    遽的，一道黑影掠過！

    一隻渾身漆黑的大貓從一旁的樹上躍下，不偏不倚的撲中那隻正上下翻飛的蝴蝶，將那蝴蝶牢牢咬在口中。

    「啊」阿亂驚叫一聲，搶上前去想要救下那隻蝴蝶。

    那黑貓好不敏捷，咬住蝴蝶之後，立刻彈起，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了旁邊的樹上，阿亂追趕不及，只能急得在樹下直跳腳。那彩色蝴蝶在黑貓嘴裡先前還撲騰幾下，隨著黑貓爬上大樹之後，翅膀張合的力度越來越最終停滯不動了。

    那黑貓低垂下頭來，圓滾滾的眼睛裡露出一道凶光，得意的看著阿亂。

    阿亂驚怒交加，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後她就醒來了。

    睜眼看著黑漆漆的臥室牆壁。阿亂有些懵懂了，她就這麼睜著眼睛。一直到後半夜才再度睡了過去。

    好在後來沒有再做這種怪夢。

    第二天一早，遲鈍的老牛終於反應過來，明白自己昨天竟然沒有陪阿亂去逛街是件多麼惡劣的事情。於是急急忙忙的打來電話，約阿亂去長風公園玩，想要彌補自己的過失。

    一夜沒睡好的阿亂原本並不打算出門。最後架不住老牛軟磨硬泡。只得勉強打起精神，梳洗了一下就跟老牛去逛公園。

    這長風公園新近布置了一批花卉以及盆栽，里里外外花團錦簇，弄得著實有些熱鬧。

    今天是個晴朗的猜天，遊園的人卻不甚多，而這種免費的公園，正是老牛和阿亂這種戀愛中又沒什麼錢的小情侶們最樂意去的地方，所以他們就一起牽著手往花卉展的裡面行去。

    老牛頗為興奮，大抵是因為好容易哄得阿亂不再計較他昨天小舊。只尖逛街的過錯，所以興高采烈的拉著阿亂的年不住珊猶省六

    阿亂卻有些心不在焉，昨天白天的詭異經歷讓她至今都有些心悸。再加上昨天晚上那奇怪的夢。那隻大黑貓凶光畢露的眼神讓她現在都有些不寒而慄，所以只是勉強應和著老牛。

    有些不對。

    阿亂突然楞了楞，看看四周，心裡頓時大駭！

    花國、冬青樹叢、還有這四下里的布置，不是跟昨天晚上那個奇怪的夢裡的場景一模二樣嗎！

    阿亂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午後，卻由衷的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阿亂，你怎麼了？」老牛察覺出阿亂的不對勁，停住了腳步，關心的問道。

    阿亂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跟老牛說這詭異的事情。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沒事阿亂強打精神，拉著老牛想要離開。

    蝴蝶。

    一隻美麗的彩色蝴蝶翩翩飛舞。歡快的從老牛和阿亂身前飛過。

    「呀！好漂亮的蝴蝶。」老牛也被這蝴蝶吸引到注意力，拉著阿亂道：「看呀，好看麼？」

    再亂渾身戰慄，抖若篩糠。

    老牛奇怪的看看阿亂，又看看在身前飛舞的那隻彩色蝴蝶，不解的冉道：「怎麼了啊？你不錚服麼？」

    阿亂覺得天旋地轉，竟是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你」你去看看，那邊的樹下面」是不是有隻貓？」阿亂推推老牛，顫抖的指著遠處那棵樹。老牛不解的看看阿亂，卻被阿亂連聲催促之下，只得跑了過去。

    「啊！真的有隻貓呢！老牛驚訝的大聲叫了起來。

    「是什麼顏色的？阿亂渾身打顫。

    「黑色！」

    「好兇的貓啊！啊！居然還想撓我」。

    「趕走它！快趕走它！！」阿亂尖叫了起來！

    老牛在那邊手忙腳亂的一陣折騰，就聽見傳來幾聲尖厲的貓叫。接著一隻跟夢裡夢見的一模一樣的黑色大貓如同黑色閃電一樣，從那草叢裡竄了出來，老牛舉著一根樹枝在後面猛追。

    那黑貓慌不擇路，只得往另外一邊的草叢裡鑽將進去，很快就跑沒了影。

    「好兇的野貓啊！居然一點都不怕人的」老牛跑回阿亂身邊，丟下了樹枝，心有餘悸的道：「小差點就抓到我了」

    阿亂終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忤忤狂跳的心跳也漸漸平復了下來，她突然摟住老牛的脖子，猛的在老牛臉上親了一下。

    「啊呀！」老牛一下子全身都僵硬了。

    阿亂終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坪坪狂跳的跳也漸漸平復了下來，她突然摟住老牛的脖子，猛的在老牛臉上親了一下。

    「啊呀！」老牛一下子全身都僵硬了。

    阿亂臉也紅了，趕快挽著還處於石化狀態的老牛，快步向前走去。

    前方那隻蝴蝶依舊上下翻飛，在陽光下翩翩飛翔，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貓嘴下撿回了一條性命。

    阿亂拉著老牛，開心的看著那美麗的彩色蝴蝶，一直緊緊揪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那蝴蝶越飛越高，在空中優美的划過一道弧線，似乎將要飛走了去。

    就在這個時候，讓阿亂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那蝴蝶飛過一棵樹權的時候，未曾想那樹權中間有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而這蝴蝶根本沒有感覺到那蜘蛛網的存在。不偏不綺的直接撞在了蜘蛛網之上！

    這彩色蝴蝶甫一撞到蜘蛛網上。立刻就被那粘性極強的蜘珠網給粘住了，撲騰了幾下，隨即兩隻翅膀也給粘個嚴嚴實實，絲毫動彈不得了。

    這變生腋肋的一幕，把老牛和阿亂都給驚呆住了。

    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更加兇險的一幕出現了。

    那蜘蛛網的後面，先前品直躲在一旁的一直碩大的蜘蛛突然轉了出來。沿著蛛網的經緯線，一步一步的飛快向那彩色蝴蝶沖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阿亂終於醒過神了，拼命拍著老牛的背連聲尖叫：「快啊！快去救那蝴蝶！！」

    老牛手忙腳亂的從地上抄起一根樹枝。跑到那樹下，跳著用樹枝去夠那蜘蛛網，想要將蛛網捅破，救下這彩色蝴蝶。

    可惜，那樹權實在太高了點，老牛勉力跳著去戳，還是差得年遠萬遠。

    而這時候，那蜘蛛手腳飛快。已經來到了蝴蝶身邊，前後穿行，幾下就用蛛絲將蝴蝶綁得嚴實，接著。森然逼近蝴蝶。

    阿亂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老牛跳了幾下，終於放棄了這徒勞的努力。等他回身來看阿亂時。只見阿亂捂著臉，哭得好不悽慘！

    「阿亂」你，你別哭啊」老牛手足無措。

    阿亂臉上的水縱橫，只能拼命忍住悲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傷心。只是在她心裡最深處，仿佛有一個巨大的聲音在不停問著自己：

    為什麼？！我不是已經趕跑了那隻黑貓了嗎，為什麼蝴蝶還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