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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尊,地牢。
深山底處的地牢之中有種天然的潮濕,石壁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水。
整個世界安靜的仿佛只能聽到這滴答的水聲。
地牢的門口被結界封著,但是仍舊能看到裡面的女子。
一頭如瀑的青絲溫柔的垂到了地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她微垂著頭,青絲遮去了容顏。雙手雙腳被釘入石壁中的粗重鐵鏈鎖著,然而即便是這樣也無法折損她清雅的氣質,唯有身上那件裙子,顏色有些灰白破舊,已經看不出從前的顏色了。
一身白衣氣質如塵的男子從容的穿過了結界,衣擺蹭到地上淺淺的水窪,卻不曾沾染上任何的污點。
他的視線落在那女子身上,開口打破了此地塵封許久的平靜,
「青鸞,」
青鸞卻並沒有抬頭,甚至沒有動一下,仿佛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鳳棲潯回來了。」男子又開了口。
這一次,青鸞終於抬了頭,朝他看了過去。
微頓了片刻,她終於動了動唇,可或許是因為太久不曾開口說過話,她的聲音有些乾澀,但是唇角卻噙了一抹動人的笑:「怎麼?所以你已經開始惴惴不安了嗎?荼烈,你比不過他,從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她唇角的笑容讓荼烈覺得有些刺眼,這些年來無論他如何試探,她都始終不曾開過口,如今倒是終於出聲了。
「呵,」荼烈輕笑一聲:「若是你知道,他回來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娶了你的女兒,你還笑得出來嗎?」
青鸞唇角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過來。
荼烈冷笑。
只是還未曾開口,青鸞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唇角再次綻放出笑容,比起剛剛更加的炫目耀眼,聲音喃喃:「太好了……」
當年瑤城的事情,她其實早有預感,所以她一早就把能收集到的東西,都存入了掛在小桐脖子上的玉牌當中。
倘若有一天瑤城真的出事,她還有機會把小桐送走,因為小桐是決不能落入上神尊手中的。
只可惜計劃還是沒有趕上變化,瑤城出事來的太突然,突然到那天她都沒來得及安排人去接應小桐,整個瑤城就頃刻間毀於一旦了。
抓的那幾個人,是上神尊的長老,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入他們的眼中,所以當時除了讓小桐走,她不敢,也不能多說一句話。
她一直都不敢教小桐認真修煉,防的也是那一天若是來的太突然的話,至少讓人覺得小桐只是個普通人,哪怕是一死,也好過會被抓走。
她被抓到上神尊關起來的時候,荼烈親自來告訴她,說靈風閣的大小姐凌月蓉,餵小桐吞下了血魔蝶,並且將小桐推入了黃泉谷。
當時她是抱有一絲希望的,若是小桐的血能夠滴入玉牌當中,落入黃泉谷她就能躲過一劫。
可是這麼些年都沒有消息傳來,她原本還以為,小桐已經死了。
她想這樣也好,這樣至少不會那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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