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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床質量並不算好,畢竟是檀小姐臨時租用的。
海邊潮濕,鐵床有生鏽問題。
這樣一來,在搖晃的時候吱呀的聲音就更加明顯了。
「嗯……哈……其實……我是得到了……一份記憶,是關於檀君……和我的。」太宰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我一直都……很想找到檀君呢。唔……」
檀君壓著太宰,看著身下的美人臉頰潮紅。
太宰身上的繃帶被檀君的手拆開,卻並沒有完全解開,松松垮垮地包裹著身體,從繃帶間能夠看到白皙的皮膚。
「我一直……都在找檀君……我以為檀君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太宰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人,眼神中充滿了深厚的愛意。
他們現在是連在一起的呢。
他幸運地找到了自己的貓。
「我找到了你呢,檀君。」太宰伸手撫摸著檀君的臉頰。
「……那你記憶中的檀君是什麼樣子的?」檀君忍不住停下來問道。
「檀、檀君,別停啊……我們是在審訊呢。」太宰委屈地說道。
檀君:「……」
「嗚哇,也、也別……這麼……快啊!」太宰覺得自己要被檀君這個毫無經驗的傢伙玩壞了,完全沒有章法,搞得他一會爽上天,一會又栽在地上,「嗚……」
「都說了是在審訊,那麼哪來那麼多要求。」檀君一臉渣男的表情。
「那個……檀君……很溫柔啊,像是……媽媽一樣。會做飯,會寫作……」太宰說道,「和檀君……一樣,是白貓一樣的……人。」
檀君的心情複雜。
「我不溫柔。」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當、當然不……」太宰被檀君摁住雙手。
「我也不會寫作。」檀君繼續說道。
「是、是啊……」太宰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
「不喜歡做飯。」檀君說。
「啊……我不該、不該……勉強……檀君的。」太宰啞著嗓子說。
「更不像媽媽。」檀君覺得另一個自己也不想要這樣的評價。
媽媽……
這是多不爭氣才會有這樣的風評?
「檀、檀君……怎、怎麼有……這樣的……錯覺?」太宰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
檀君:「……」答案是他想要的沒錯,但是他為什麼這麼想要打人。
太宰喘息連連,他是不可能打的,只能換種方式打了。
太宰的聲音開始帶上了些許哭腔,抱怨著檀君是在報私仇,這和審訊無關。
檀君覺得自己的心情稍微數場了點。
「這樣的我,你也會喜歡嗎?」檀君繼續問道,「我和那個我完全不同。」
檀君靜靜地等著一個答案。
在人絕對專注的時候,是很難一心二用的。
太宰很不滿檀君的暫停,即使剛剛檀君快把他屁股打腫了也是一樣。
他對上檀君的眼睛,然後他也忍不住無視了其他刺激,摟住了檀君的脖子:「我愛的是檀君,又不是檀君的性格。」
「那你愛我的什麼?」檀君沒被這句話動搖。
敏感的貓咪絕對不會輕易地從沙發下出來,更何況被傷過了好幾次。
還願意趴在沙發下對他喵喵喵試探,已經是很捨不得太宰了。
「說靈魂檀君會不會覺得我不真誠?」太宰苦笑一聲,「檀君,我性格古怪,敏感多思,還很……瘋狂……」
顯然,他想起了自己拉著檀君說要殉情的事情。
太宰的眼神認真中卻感覺到了憂鬱:「檀君喜歡我什麼?」
檀君也回答不出來。
「善良?」他說道。
「如果按照檀君所想,是因為我得到了關於檀君的記憶才對檀君發了善心。」太宰回答道。
「溫柔?」
「那是偽裝啦。」太宰想到自己的過去,神色黯淡了下來。
「不,太宰就是溫柔的人。」
「……是嗎?檀君也是呢。」太宰竟然感覺到了無奈。
這個檀君看他,依然是帶著濾鏡呢。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檀君心說太宰對他的濾鏡有多厚?他們相處的時候他有溫柔嗎?檀君心說冷漠才對吧。
「從好多地方啊。」太宰狡猾地說道,他的眼睛亮著光,給人一種他的確是發現了、但是就是想搞神秘保密的感覺,「好了,檀君到底喜歡我什麼?別說是身體哦。」
檀君竟然一時被哽住了。
「果然檀君也說不上來呢。」太宰嘲笑道,「不過這不是正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對方,也就不會因為對方的任何改變而失去這份愛意。」
「之前是我做錯了呢。檀君是檀君,不是因為溫柔善良什麼平面的形容詞,而是因為檀君是檀君,之前我給檀君帶來了太多的壓力吧。」
「強行讓一棵樹的每一根樹枝都長成我想要看到的,樹會死掉的。」
太宰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了一枚戒指,戴在了檀君左手無名指上:「我說過會給檀君準備更好的戒指的。」
太陽漸漸落山。
檀君手指上的戒指卻反射著最後的微光。
冰冷中卻帶著一點溫暖。
「檀君沒有給我準備戒指吧?」太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那麼……」
那麼接下來就更賣力一點吧。
太宰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左手無名指被啃咬了一口。
檀君咬著太宰的無名指,留下牙印:「好了,戒指。」
太宰微微張著嘴。
他感覺自己的心再次跳動了一下。
咬痕讓他想起了檀君手指上戒指的印痕,好像他也戴了幾年戒指一樣。
不過……
太宰是個會蹬鼻子上臉的熊孩子,即使心裡美滋滋的,現在也要撒嬌:「哈?這樣不算,檀君……」
太宰還沒有撒潑完,就看到檀君真的拿出了一枚戒指。
不是他之前給檀君的戒指,
「開玩笑的。」檀君把這枚戒指套在了太宰的手指上,「給。」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太宰愣神地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檀君笑了起來。
眼神清澈又溫柔。
太宰忽然注意到,檀君的眼睛顏色不再是他一直見到的深藍色,而是和他記憶中的檀君一樣的天藍色。
……他一直以為這是這個檀君的一點小差距。
沒想到不是啊。
虹膜顏色改變的確是可能的,尤其由淺色變為深色,似乎可以反映心中的黑暗一樣。
他這是……拯救了這隻白貓?
哈,原來他也能拯救人的。
「你在想什麼啊?」檀君不滿意太宰的走神。
「春宵苦短,檀君,我們繼續?」太宰用力吻上了檀君的嘴唇,發出了邀請。
戒指是哪裡來的?
本來就是打算給太宰的。
如果在橫濱還是和太宰相遇了,太宰和他要戒指,他就說戒指被他丟掉了,既然太宰想要,就賠他一個新的。
然後把這枚戒指給太宰。
檀君當時是這麼想的。
這是……他的小心機。
不過現在能名正言順地給太宰,真的是太好了。
門外,異能特務科的人點燃了一根煙。
這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不都說第一次會結束的很快嗎?
對不起,他不敢得罪太宰治。
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檀君躺在床上已經開始睡覺了。
能不能睡著是個問題,但是至少意識已經開始迷糊了。
太宰也有點犯困,不過他還是起身。
檀君半夢半醒中看到了太宰抬起了他的一條腿,搭在了他的腰上。
檀君:「……」
啊,好像不是什麼大事。
檀君繼續睡。
沒了心事的他完全無所謂上下。
然而太宰並沒有對他做什麼,而是拿出了一個數位相機,拍了一張照,然後在檀君的鎖骨上中了幾顆草莓,又拍了一張。
他確認了一些沒有露出哪裡,就開心地拖出了檀君的電腦,連接上網絡,用檀君的郵箱給檀小姐發了幾張照片。
遠在東京的檀小姐正準備睡覺,忽然收到了哥哥發來的郵件。
她的頭髮濕漉漉,用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擦著,然後拿起了手機。
誒嘿,是哥哥的郵件。
這麼晚找她是想家了嗎?
檀小姐覺得自己可以努力一下把哥哥帶回家。
她看了郵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照片上,她的哥哥躺在床上,鎖骨上還有著吻痕。
下一個照片,太宰治那個混賬傢伙壓在檀君身上,身上雖然蓋著被子,但是完全能看出體位。
畫面中,那個名為太宰治的傢伙滿臉的笑,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檀小姐驚呆了,然後臉色由白轉紅。
她用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太宰治你個王八蛋!」
地上有著厚厚的地毯,摔上去完全沒聲音——完全不解氣。
檀小姐暴躁地一腳踩在手機上。
手機發出咔嚓的聲響。
她心裡稍微舒坦了點。
「小姐?」傭人打開她房間的門。
檀小姐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去橫濱,找我哥哥。」
在出門的一瞬間,她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暴躁又悲哀的表情:「不,先去藥店。」
她可憐的哥哥啊……
「買點活血化瘀和消炎鎮痛的藥……」檀小姐快要哭出來了。
她的哥哥啊……
就那麼被太宰搞了。
「太宰?」檀君模模糊糊地說道。
「沒事,找人幫忙買藥。」太宰美滋滋地等著檀小姐。
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