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伊緩了緩氣息,走出隔間。
洗漱台前站了個清潔阿姨。
她早就來到洗手間,卻被葉伊做法引出的陰風嚇得半死不活,終於不再被陰風纏繞,又被從王碩的女友所在的隔間門縫隙漏出的鮮血嚇得呆在地上。
葉伊假裝才注意到地上的血,拍了下阿姨的肩膀:「快叫醫生過來!有人出事了!」
「馬上就!我馬上就過去!」
清潔阿姨被葉伊拍過肩膀後,回了神,提著抹布跑出洗手間。
幾分鐘後,醫生過來了,看熱鬧的人也過來了,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葉伊將收了煞氣的手帕卷在手背上,在最熱鬧的時候回到會場。
此時的會場,也因為發生在洗手間的騷動,正在議論紛紛。
看到葉伊回來,龍敬禮趕緊給她拉椅子:「小伊伊啊,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估計是受不了刺激,嚇得不行了。」
周其鳳陰陽怪氣地說著。
他是被龍敬禮和秦南胤叫過來的,為了解決田黃石和四合院的事情。
葉伊本還想著怎麼把嬰兒煞過到周其鳳身上,沒想到他就在面前,頓時心頭一動,說:「洗手間那邊出了點事情,稍微耽擱了一下。」
說話時,她腳下故意一個踉蹌,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一隻手緊急抓住周其鳳的肩膀。
沒有人注意到,葉伊的手抓住周其鳳的肩膀的時候,藏在她手中的帕子突然閃了一下。
嬰兒的怨恨好像黃河水一樣湧入周其鳳的體內。
陰煞剛剛入體,周其鳳沒有感覺到不適。
他不爽地推開葉伊:「女人就是麻煩!喂!鬆開!」
「對不起,洗手間那邊的事有點嚇人……嚇得我腿發軟……」
葉伊裝著虛弱,在龍敬禮的攙扶下,做回椅子。
周其鳳已經從別處知道洗手間的事情,見葉伊嚇成這樣,不免露出嘲弄的神情:「果然是沒用的女人~」
等會還不知道誰是沒用的東西呢!
葉伊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淡淡一笑,說:「沒辦法,我暈血。」
「你暈血……那來大姨媽的時候……」
周其鳳得理不饒人。
張愛蓮看不下去,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周其鳳,你給我滾一邊去!」
「切!一邊去就一邊去!」
周其鳳捂著臉離開。
張愛蓮安慰葉伊:「別生氣,我們不跟這賤嘴一般見識!」
「我也不想和他一個水平線說話。」
葉伊喝了一口酒。
張愛蓮和秦南胤說八卦:「那女人也是厲害,被王碩甩了不到半小時就能吃藥把孩子打掉。」
「可見她目的性非常明確,確定得不到就馬上止損——」
秦南胤性格風流,對女人的了解程度也超過大部分的男人,甚至一半以上的女人。
龍敬禮讚同的點頭:「還好我從來不招惹這種——」
「不,她原本就打算把孩子流掉,」葉伊突然加入一句,「想保住孩子的人,是不會隨身帶米非司酮片的。而且藥流並不是立等見效的事情,服藥後至少三個小時才能見血……」
宮斗劇裡面,奸妃常用麝香、紅花、冰片之類的藥物害人流產,但現實中,流產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如果這個女人真是因為王碩的分手要求決定流掉孩子,也起碼要到明天才能開始行動!
正是發現了這一點,葉伊才敢放心大膽的用女人的嬰兒怨氣報復周其鳳。
因為,這個孩子的死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葉伊的話讓三個人都恍然大悟。
張愛蓮更是驚呼:「果然是醫學院的高材生!」
秦南胤細細推想了一下,拍案叫絕:「她可是真有心機啊!」
「什麼意思?」
張愛蓮沒懂未婚夫的意思。
秦南胤說:「那個孩子不是王碩的。她為了綁住王碩,這幾天都在吃藥,把野種孩子流掉!但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好毒!」
張愛蓮感慨了一句,又盯著秦南胤說:「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也被女人用類似的手段——」
「我是那麼不小心的人嗎?」
秦南胤恨不得發毒誓證明自己的清白。
張愛蓮將信將疑。
龍敬禮見狀,建議說:「這裡太晦氣,我們去樓下喝咖啡吧!」
「也行。」
張愛蓮點頭,對秦南胤說:「走,我們去和主辦方打個招呼。」
「打什麼招呼,直接走就是了!這種野雞年會……」
因為周其鳳和李青的事情,龍敬禮對華夏娛樂是一股子的不爽。
葉伊看了他一眼,說:「別這樣說話!我現在可是華夏娛樂的簽約藝人呢!」
「對不起!對不起!」
龍敬禮趕緊道歉。
……
……
雖然出現了王碩的前女友突然流產的意外,但整體講來,華夏娛樂的年會還是很成功的。
凌晨的時候,客人們陸續離開。
葉伊作為藝人之一,和李曉帆一起站在出口處送客人。
李青是華夏的當家花旦,緊跟著范總,一臉笑意,仿佛已經升級老闆娘。
周其鳳走到范總面前,沖李青擠了個顏色:「李小姐今天可是盡興,如果不盡興的話,我還可以——」
「別這麼說!那麼多人都在看著呢。」
李青笑得很開心。
「好好好。」
周其鳳握住李青的手,想和她來個當眾擁抱。
葉伊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手指噌的一聲彈出一道靈力。
靈力飛入周其鳳體內,瞬間消失不見。
周其鳳也看到了人群中的葉伊,頓時臉色沉了下來:「這個死丫頭!」
嘟囔聲才說出,他居然感覺身體好像火燒一樣熱,汗珠滾滾落下。
「暖氣……暖氣開得好厲害……」
周其鳳不及多想,和李青鬆開後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熱度開始肆虐。
他仿佛置身火爐一般,全身熱得都快變形了。
視野血紅一片,紅毯歪歪斜斜,像瀝青一樣不停地冒出水泡。
水泡才冒出就破裂,露出裹在水泡里的孩子的手。
一隻,一隻,又一隻。
肥肥潤潤,好像松鼠爪子,表面滿是鮮血。
「怎麼……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這麼……這麼……」
恍惚間,天花板上突然垂下一個嬰兒頭,那嬰兒倒吊在天花板上,眼睛血紅,嘴裡滿是尖牙,還有蛆蟲爬進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