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添錦開誠布公的談過以後,葉伊打電話給席世蘭,約她半小時在皇后廣場見面,一起喝茶逛街。
席世蘭答應得很爽快。
葉伊也換上女裝,正式出門。
……
……
中環,皇后廣場附近,某停車場。
葉伊將蔣家老二的紅色跑車剛剛停穩,就看到同樣泊車完畢的席世源提著密碼箱,左顧右盼。
葉伊主動走過去,拍他的肩膀:「等人?!」
席世源說:「等你。」
「等我,可我約的是你妹妹阿蘭啊!」
葉伊明知故問。
席世源說:「阿蘭今天不舒服,讓我過來給你道歉。」
他晃了晃密碼箱:「正巧也一批玉器送過來。」
席家在太子大廈有門店。
「原來如此,」葉伊笑著問,「能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好玉嗎?」
席世源露出害羞地表情:「比你表姐的玉佛差遠了。」
「席公子太謙虛了,玉石並非只有和田籽玉一種最珍貴,在我看來,凡是滿足玉德的都是好玉。」
葉伊從剛才就一直感覺到席世源的密碼箱內鎖著一股靈氣,她想知道這段靈氣源自何處。
「原來伊小姐也是愛玉之人。」
席世源很興奮,他初見葉伊的時候就被她的美麗和神秘吸引,在高爾夫球場上又被她的健康之美迷得無法自拔,如今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喜歡鑑賞美玉,更覺得她和自己的相遇是天賜的緣分。
葉伊微微一笑:「只是略通一二。」
「你太謙虛了。」
席世源看了眼左右,說:「外面曬,我們去東方酒店喝杯咖啡吧!」
……
……
席世源打開密碼箱,顯露出箱子裡二十多件玉器:「這一批的整體都很不錯,你可以看一下。」
葉伊點頭,略一打量,拿出一隻紅翡玉鐲,一隻綠翠玉鐲,左右打量。
席世源見她居然一眼就相中這批貨物中最為珍貴罕見的翡翠雙鐲,頓時忘了攪拌咖啡,問:「你喜歡?」
葉伊只是看著玉鐲,說:「席家的玉工果然匠心獨具,不過也是藝高人膽大。」
席世源露出驚異表情:「為什麼這麼說?」
葉伊說:「這種成色的翡已經很少見,還將它挖空做玉鐲,表面又做成翡鳥形狀,這不是藝高人膽大,又是什麼?」
要知道,翡翠本是一種鳥的名字,這種鳥羽毛非常鮮艷,雄性的羽毛呈紅色,名翡鳥,雌性羽毛呈綠色,名翠鳥,合稱翡翠,所以,翡翠業內一向有「翡為公,翠為母」的說法。當然,世人誤會翡翠以綠為貴,也和紅翡大多質量中下等有關,珍品紅翡非常少見,甚至價值還在同等級的綠翠之上。
而玉鐲又是貼身玉質首飾中最講究玉工也最容易廢了原材料的,席家這次機緣巧合開出上等材質的大塊紅翡,也是幾經討論才決定將紅翡原石做成翡鳥玉鐲的,並且將另一塊同坑的綠翠石雕刻成翠鳥玉鐲,和它成雙成對。
「如果我說,我想把這對鐲子作為知己之禮送給你,你會接受嗎?」
席世源露出患得患失的神情。
葉伊搖搖頭,說:「我不會接受,因為太貴重了。」
她將翡翠雙鐲放回錦盒,拿起箱子最角落擺著的鵝蛋大小表面光滑布滿大理石紋的原石,說:「這塊石頭——」
「展品,」席世源說,「席家的門店時常會在顯眼的位置放一些模樣精緻的原石作為展品,標價一千到五萬不等。」
「你就不怕有人對石頭一見鍾情,非要買下來?」
葉伊已經可以確定,之前看到的靈氣就是從這塊鵝蛋大小的原石裡面冒出來的。
「如果真出現這樣一個人,那就是緣分到了,」席世源說,「玉石行的人都相信萬物有靈,萬般皆是緣。」
「所以你們會賣給他,並且現場開石?」
葉伊強忍住激動,她想要這塊石頭。但是又怕表現得太明顯讓席世源多心。
席世源說:「要不要開石,由喜歡石頭的人決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翡翠玉石,也有人天生就喜歡原石粗糙的模樣。怎麼,伊小姐想要這塊石頭?」
葉伊見瞞不過他,徑直道:「我對它一見鍾情了。」
她看了下箱子裡的價簽——除石頭外其他的玉器都有標價,說:「我應該付給你多少錢。」
席世源笑著說:「你喜歡,送你就是。」
「不行,不能白送。」
葉伊握著石頭,能感覺到靈氣正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但是席家店內出售的原石,只是為了找到它的有緣人,你喜歡,就是你的緣分。」
席世源的眼神讓葉伊不敢直視。
「我不想欠你這個人情,」她說,「如果是送,我就不要了。」
「這樣啊!」
席世源舉起咖啡,說:「今天的咖啡你請客!」
葉伊笑了。
席世源不由看呆。
隨後,他提出一個要求:「能跟我去店裡把石頭打開以後,再帶回去嗎?」
「為什麼?」
席世源說:「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喜歡石頭的人。」
葉伊想了一下,答應了他的要求,即使她知道這樣做可能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
……
席家珠寶的貴賓接待室,經理親自給席少和他的女性朋友送茶。
席世源也不多客氣,直接提出要求:「伊小姐想借你的地方切一塊石頭。」
「切石?!」
經理很意外,但還是立刻將小型切石機拿了進來。
葉伊亮出鵝蛋大的原石。
經理接過石頭,用儀器測試一番後,在表面畫了幾條線,這才將石頭固定在切石機上,一層一層的磨石皮。
嘶嘶嘶!
石屑不斷地落下,很快,鵝蛋大小的石頭就只剩下雞蛋大小了,綠色隱隱透出,惹人心動。
經理吸了口氣。
經驗告訴他,這很可能是一塊帝皇綠,所以接下來的每一刀都必須謹慎又謹慎。
這時,葉伊伸過手,取走已經快要見綠的粗石。
經理不解,問:「伊小姐,您這是……」
「最後一點石皮,我想親手剝下來。」葉伊自信地說。
經理卻是一陣無名的憤怒:這種可能是上等的帝皇綠的石頭,哪怕是幾十年經驗的老師傅磨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哪能讓你一個毛丫頭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