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到這一句,意識到葉伊已經有了更加可怕的決定,因此瑟瑟發抖,甚至都——
「請你不要再傷害我!我已經麼有——」
「你是我製造的,那你應該也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的弱點和我的強勢,」葉伊說,「我不希望我的弱點和強處都握在別人手中,你明白嗎?」
「我一直被困在這裡,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除了你……每一次都是你……只有你可以……可以……」
聲音在哀求。
葉伊不為所動。
她伸手,指尖的火苗讓聲音顫抖。
「……您要毀滅我啊?但是我……我……」
「你想說什麼?」
葉伊冷颼颼地反問著。
指尖那一簇火焰閃著令人震撼的光芒。
聲音萎縮了。
至少,它在此時此刻只能選擇萎縮。
「我什麼都沒有想過,我只是想要……要……」
「你要做什麼,不關我的事!」
葉伊殘酷地笑著,手指間的火焰已經足夠燃燒整個空間。
聲音再也不敢回答,只是顫顫巍巍的逃避著,仿佛逃避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罰那般,無止境的逃避著。
「不要這樣對待我!」
聲音掙扎著,哀嚎著。
葉伊不過是把手指朝前面送了一下,隨即——
轟隆隆!
空間炸開了。
火焰四散而動,將所有不符合葉伊的要求的物質都變成碎裂的無數。
聲音嚇得顫抖不止!
「您……您這是要……」
「我要毀滅,與你何干!」
葉伊冰冷的宣布著。
聲音再也控制不住它的畏懼,在無止境的顫抖中,不斷的後退。
葉伊持續前進。
火焰的力量在狹窄的空間內肆意擴張,將整個黑暗世界都變成了閃爍著詭異的藍色光芒的莫名神秘之地,到處都是光亮,而光亮的深處卻有一些詭異的不符合現代生物學的生物。
「這些東西是——」
「您曾經的造物,他們都曾經是被您製造出來的,但是您最終厭倦了他們,您還將他們封鎖在這個沒有未來的地方,將他們作為您曾經的犧牲品。」
聲音顫抖著,不止步的後退著。
葉伊想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模樣,於是用力抓了一下,將一團無形的物質握在手中:「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嗎?」
「您是……是……」
那無形的物質在火焰中跳躍出一張並不清晰的面容,面容的五官分布居然和戰海霆完全一致。
當然,戰海霆的臉上是永遠不可能露出如此猥瑣又無能的笑容的。
葉伊暗自想著。
聲音感受到葉伊的不痛快,趕緊表示:「我只是呈現您內心思念的面容,並非我原本是這樣的面容,這種鏡像呈現的手段是我的報名手段,也是我多年來唯一學會的保護自己的手法。」
「唯一學會的保護自己的手法?果然是唯一學會的手法。」
葉伊嘲諷一笑。
聲音也陪著微笑說:「因為您的強大是無法匹敵的,您每一次醒來都會想要殺了我,為了自保,我也只能選擇這種……可憐又可怕的手段……求求您,不要再生氣……放過卑微的我……」
「我從來就沒有生過氣,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的害怕?」
「因為……因為……」
聲音再度哽咽。
葉伊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聲音在一番激烈的思考後,回答說:「因為我毫無存在的價值,我只是一團無意義的存在,如果您拋棄了我,我也就沒有資格在生命的迷宮繼續走下去。」
「這裡是生命的迷宮?」
葉伊迅速抓住這個信息。
聲音顫抖著說:「這裡是萬物的迷宮,但是您現在看到的只是整個迷宮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您只有進入更深處的世界才能看到宇宙的初始。」
「更深處有什麼?」葉伊問。
「更深處有這個地球的核心,還有無數的全新的生命形式。」
聲音顯然怕極了葉伊,不管葉伊問什麼問題,它都會立刻做出回答,雖然有些回答會帶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味道。
葉伊看聲音如此老實聽話,於是暫停對它的控制,反問:「剛才帶我進入這裡的人魚去了哪裡?」
「它已經死了。」
聲音猙獰地回答說:「任何違抗造物主的生物都必須死,滅絕!所以它們不僅全部撕掉,這個種族也會被滅絕,他們的dna同樣不會再留下來!」
「如此說來,過去的我豈不是一個無法想像的暴君?」
「你能夠創造萬物,又怎麼可能會在乎暫時的暴力?」
聲音諂媚的說著。
葉伊莫名覺得這傢伙在撒謊。
不過撒謊本來就是虛偽的行為,聲音對她也沒有什麼真誠可以,葉伊頓時又不在乎了。
「既然我是造物主,那你可以給我看你的全部吧?我說的不是你現在的模樣,而是你最初的樣子!」
葉伊需要聲音暴露它最初的面目,確定聲音有沒有在撒謊。
聲音顫抖了。
隨後,聲音的身體開始散開,變成無數的細微的顆粒在空氣中飄蕩。
它討好地看著葉伊:「這就是我最初的樣子,只有您能夠看到的萬物的最初的模樣……」
「確實是最初的樣子。」
葉伊伸手,感受原子和粒子在手掌的活動下隨意變換節奏的愉悅。
這個世界是那麼的微妙不可測,同時又充滿了世界最原始的美妙。
「真好玩……」
葉伊感慨。
聲音也跟著討好說:「我可以回到原始的樣子嗎?」
「不可以!」
葉伊打算讓聲音就這樣保持著分子原子的狀態,供她體悟世界的本質。
聲音沒想到葉伊的態度依舊是強勢又可怕,嚇得顫抖不止,說:「長期維持這樣的狀態,我是會死掉的,會滅亡的。」
「沒關係,按照量子力學,兩個量子的糾纏共振是唯一的,我隨時可以讓你復活。」
葉伊冷颼颼地說著。
聲音意識到自己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只能祈求說:「請您儘快結束您的學習,雖然對我而言這不過是一場睡眠,睡眠結束後的我也還是我,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我會讓你再次復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