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艘船和普通的船不一樣,它是有生命的。」
白教授露出玄幻的笑容。
葉伊看到他這詭異的笑容就一陣不舒服,說:「船不是機器嗎?為什麼機器也可以有生命?」
「人還不是一樣的機器,人不也是生命!」
白教授陰嗖嗖一笑,說:「這艘船原本只是普通的一艘供富豪們享樂的船,直到我上船以後,我討厭這些愚蠢的傢伙,居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變成庸俗的享樂工具,所以我就用我的才華給這艘船做了一些特別的修改,例如船上的許多部件,都是用有機體製成,還有一些部件是加入了生命體……」
「好變態。」
葉伊毫不留情地說。
白教授說:「變態的我才是真實的我,有意見嗎?」
「沒有,你繼續說。」
葉伊不想和這種精神有問題的人多囉嗦。
白教授此刻沉湎於創造帶來的快樂中,對葉伊的不屑態度也是異常的包容,說:「總之,在我的創造性改造後,這艘船雖然還只是一艘船,卻擁有了魔性的生命力,它的很多機關都是有生命的,可以不受電腦的調配。」
「那我們要怎麼離開?」
葉伊比較關心這個核心問題。
「離開……離開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們能找到船的心臟……」
白教授笑得非常得意。
葉伊受不了這種變態的笑容,說:「別再囉嗦,船的心臟在哪裡?」
「心臟……心臟就在我的胸腔里……」
白教授變態嘻嘻的指著自己的心口。
葉伊才不相信這種變態的話,說:「別胡扯,快點說人話!」
「人話就是——」
白教授眼珠一轉,說:「你真的想破壞這艘船的心臟?你知道破壞船的心臟的代價是什麼嗎?」
「是什麼?」葉伊反問說,「難道是我的命?」
「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命,是這艘船上所有還沒有下船的人的命!」
白教授笑得更加陰險了。
葉伊雖然不相信他會那麼變態,但看到他扭曲的笑容,又莫名覺得這確實是變態會幹的事情,於是對戰海霆說:「我們要不要相信他?」
「你想信就相信吧。」
戰海霆倒是很無所謂。
白教授有點不開心,說:「為什麼你看我的眼神和葉無道看我的眼神那麼相似?你和葉無道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是不是……」
「他是我岳父。」
戰海霆笑著攬住葉伊的肩膀。
葉伊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說兩人的關係,羞澀地回答說:「你爺爺還沒答應我們的事情呢!誰是你老婆!」
「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他早晚會答應。」
戰海霆卻是無所謂。
葉伊被他的決心感動,說:「……話別說得太絕對,我們還沒見到我爹呢!萬一我爹看不上你怎麼辦?」
「那我就想辦法讓他喜歡我。」
戰海霆笑著承諾。
葉伊也露出了笑容。
白教授陰嗖嗖地看著他們,突然說:「你們不會幸福的!」
「……」
葉伊有點生氣,不過她也知道,正常人沒必要和瘋子吵架,眼珠一轉,說:「我們會不會幸福,和你有關係嗎?不對,和你確實有關係,因為這是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你們……你們……你們會遭報應的!」
白教授氣急敗壞。
葉伊說:「如果真有報應,第一個遭報應的必定是你這種無視生命的瘋子。」
戰海霆笑著說:「他已經遭報應了。」
「什麼報應?」白教授問。
葉伊也問:「他活得那麼滋潤,哪裡像遭了報應?」
戰海霆說:「他永遠得不到他暗戀的人的在意,葉無道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這個……」
葉伊轉念一想,說:「這確實是個可怕的報應,比失去最愛的人更可怕的報應大概就是永遠得不到想要得到的東西。甚至最想要得到的那個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是啊,所以他也遭了報應。」
戰海霆淡淡地重複了一遍。
葉伊點頭。
白教授抓狂。
「……你們等著瞧吧!我終有一天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詛咒你們!我要你們受盡最痛苦的事情再去死!不!我要讓你們死都沒法死!永遠維持在不死不活的狀態!」
葉伊不再理睬這個瘋子,等他一圈發瘋完畢,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對戰海霆說:「接下里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戰海霆問。
葉伊說:「先離開這個神經病扎堆的地方,然後找一艘船,飄到哪裡就哪裡?」
「為什麼是飄到哪裡就哪裡?」
戰海霆興致勃勃的問。
葉伊笑著說:「因為我們從確定關係到現在都沒有時間單獨相處,我……我……我想……」
「主人想和你找個地方度蜜月!」
騰蛇賤兮兮地說出葉伊深藏在心靈深處的那句話。
葉伊生氣,抓住騰蛇的尾巴,罵著說:「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才沒有……才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飄到哪裡是哪裡!不就是想找個孤島和你男人做沒羞沒臊的事情,最好是連土著人都沒有,就你們兩個……啊啊啊!殺人啦!殺蛇啦!不對,是殺龍啦啊啊!」
騰蛇被葉伊強行打蝴蝶結,發出誇張的慘叫。
葉伊這邊,料理完騰蛇這個純二十四開的傻逼後,不好意思的對戰海霆說:「……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到天涯,才沒有……才沒有……」
「我喜歡。」
戰海霆靜靜地說著,握住葉伊的手。
兩人都低下頭,額頭對著額頭。
肌膚碰觸的瞬間,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或許,比起言語還是身體更加直接了當一些。
葉伊暗自想著,心裡好像長出無數野草一般無法自控的旁騖著。
戰海霆伸手,手指拂過她的面容,帶著溫柔和多情。
葉伊看著他的眼睛,感覺自己快要醉倒了。
這時候——
哐當!
一個鐵管掉了下來。
戰海霆果斷攬住葉伊,避開鐵管。
葉伊也是眼尖,看到鐵管居然是白教授扔出來,這才意識到他們方才太過親昵,把這隻幾萬年沒有愛情的骨灰級單身狗給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