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當然也吸引了所有的火力,特別是蔣慧芳的媽。
其實蔣慧芳的媽很想撲過去將周波撕了,可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她只能忍著,所以看到周波進來的時候,也是眼神犀利,目光如劍,恨不得捅死周波算了。
「喲,你可來的真早啊!」蔣慧芳的媽諷刺的說。
周波見了蔣慧芳的媽,還是收斂一點的,沒有了剛剛囂張的氣焰,反而老老實實的解釋說:「剛剛朋友有點事兒,我只能去了一趟。」
「是啊,朋友,也不知道是哪門子朋友,比自己的孩子沒了還重要,我看啊,你還是跟你那個勞什子朋友結婚去算了!」
蔣慧芳的媽毒舌的功力也挺高!
周波被罵的沒點脾氣,不敢反駁,周波的媽也無話可說,倒是蔣慧芳,拉了拉自己媽的衣服,叫了一聲:「媽,你別這樣!」
蔣慧芳的媽見女兒還維護著那個男人,頓時恨鐵不成鋼,說:「你這丫頭,怎麼就那麼沒出息,跟這樣的男人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蔣慧芳也無言以對,可是讓她立馬放棄這個男人,還真是做不到。
周波倒像是得到了支持一般,臉上還露出了笑容說:「伯母,都是我的不對,我應該第一時間過來的。」
可是誰也沒有聽出他這話里有什麼抱歉的意思,反而有些得意的感覺在裡面,估計蔣慧芳的媽這個時候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女兒了,沒出息不說,還拖後腿,太氣人了!
周波的媽似乎對此比較滿意,也笑眯眯地說:「既然是有事去了,解釋清楚就好了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反正以後再懷就行了。」
衛靖澤:……
剛剛是誰說蔣慧芳害死了自己的孫子的,現在改口倒是速度快得很啊!這前後不一,油嘴滑舌的本事,確實是母子相傳。
說完,周波的媽衝著周波使了個眼色,周波似乎得了什麼暗示一樣,立馬走到床邊,跟蔣慧芳說:「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仍在大街上的,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那樣子還真說不上情真意切,表演的功力不太行,可是蔣慧芳卻是滿臉感動,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的心裡有自己了,事實上她真的想錯了!
「沒事……只是……只是我們的孩子……」蔣慧芳從周波那兒得到了安慰,頓時感覺舒服了一些,可是立馬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又心如刀割起來。
周波心裡有些不耐,女人哭哭啼啼的時候還真是麻煩啊,可是不得不耐著性子哄一哄。這事兒可沒有那麼容易過去呢。
「沒事兒,咱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要先照顧好自己,不要哭了,對身體不好。」
見周波表現還算可以,蔣慧芳的媽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可是周波也等不及了,立馬就說:「你今天怎麼弄成這樣的?是不是別人撞你了?要是那樣,我肯定給你討個說法!」
說著,眼神還往衛靖澤這邊看了一眼,衛靖澤都無語了,這樣明顯的栽贓陷害真的可以嗎?
蔣慧芳的媽還沒反應過來,衛靖澤便開口說:「行啊,我看這事兒還是把警察找來比較好,畢竟蔣姑娘受到了人身傷害,施害者是要賠錢的,不僅要負責所有醫療費用,還要賠償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
衛靖澤這話說的語氣平平,在場的人卻都被嚇一跳,警察可是大家都不願意碰見的人,一般跟警察扯上關係都沒啥好事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蔣慧芳的媽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怒罵,「就是你弄得,你還裝什麼不知情!你那親媽沒告訴你?還好意思往別人身上推!你這個王八蛋!乾脆去死算了!」
「張招娣你怎麼說句話的呢?平白無故空口白牙詛咒人幹什麼?這事兒不管怎麼樣,慧芳才是那個被害得沒了孩子的人,事情是怎麼樣的,她說的才算!」
好像聽上去是沒錯,如果沒有前面那十分明顯的暗示的話的話。
所以責任到底是誰,還要看受害人怎麼說?
雖然衛靖澤手握證據,可是他此時心裡也有些緊張,他不希望自己幫的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倒不是要對方報恩,但是也不希望對方恩將仇報,為了醫療費就把救命恩人打成施害者。
大家都看著蔣慧芳,讓蔣慧芳壓力很大,她低著頭,手無意識的抓緊了被單,周波還特地握了握她另一隻手,看上去十分溫柔,蔣慧芳的媽也很緊張,生怕女兒說出什麼不符合實情的話來。
蔣慧芳半天沒開口,周波先急了,推了推她,說:「別害怕,我在這兒,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就是你才會對她怎麼樣喂!衛靖澤心裡默默吐槽、
蔣慧芳的媽就忍不住了,說:「慧芳,要想進家門就說真話!」
蔣慧芳明顯身體抖了一下,周波說:「別怕,你可以去我家。」
蔣慧芳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衛靖澤一眼,衛靖澤的心更是提起來了。
一會兒之後,就聽見蔣慧芳說:「不是別人的事兒……」
「蔣慧芳!」周波噌地站起來:「你怎麼還是個老鼠膽兒!」
衛靖澤卻覺得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還能夠接受,至少讓他覺得,自己不是白做了好人。
蔣慧芳的媽走過去,把周波推開,說:「要是我家慧芳真是個老鼠膽兒,才不會這麼說,你給我滾開點,我在這裡,別想碰我閨女一下!」
蔣慧芳也靠近了她親媽,估計還是覺得跟著親媽更有安全感吧!
蔣慧芳已經這樣說了,周波母子的想法就成不了了,也沒衛靖澤什麼事兒了,於是他們祖孫兩個就準備走人,已經在這裡磨蹭太久了。
蔣慧芳的媽說:「這次的事兒,真是多虧你們了,以後上門給你們道謝去!」
衛靖澤覺得這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說:「好好照顧你家姑娘。」
周波一下子跑過來攔著兩個人:「事情還沒完呢!怎麼能走?」
衛靖澤晃了晃手機,說:「你不讓我們走,我就真叫警察了,到時候好好掰扯掰扯清楚,怎麼樣?」
周波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聽到警察就有些慫,便不敢攔著兩個人了。
衛靖澤忍不住翹起嘴角嘲笑了一下周波,果然是沒種的男人,光是聽到警察的頭銜就怕了。
走出醫院,衛靖澤頓覺神清氣爽,這事兒還真是神轉折,誰能夠想到在路上也能夠遇到這種事兒呢?不過的不說,這個世界上的奇葩確實是多。
發動了車子,衛靖澤也是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到家才好,家裡的江延宗和英奇師傅的手藝,都是他現在最想念的!
到了半路上,衛靖澤忍不住問老漢:「你覺得蔣慧芳還會跟周波結婚麼?」
按照常理推斷,是不會的,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走尋常路啊,就是喜歡犧牲自己成就他人啊,容易被真愛蒙住眼睛啊,所以這事兒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老漢說:「有那樣的媽,蔣慧芳想嫁過去也不容易。」
衛靖澤想了想,點了點頭,蔣慧芳的媽說白了其實也是十分典型的農村婦女,辦事糙說話糙,最大的閃光點恐怕就是為人還算正派了,知道衛靖澤祖孫兩個是閨女的救命恩人,不僅立馬變了態度,後面還一直不肯讓閨女按照周波母子的意思去辦,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就這一個事兒,衛靖澤也算是看到了好幾種人生狀態,幾種人品和人格,真有一種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感覺。
兩個人回到村裡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趕緊吃了個飯,休息了一下,家裡還有很多活兒要干呢!
江延宗上次說的會計,現在正在江延宗的試用期,江延宗也在將一些不那麼重要的賬目交給對方去算,試用期過了之後,就會正式吸納成為員工,給不錯的工資和福利的。
對方也是沒想到,回到老家來養身體,也能夠找到這樣不錯的工作,只能說家鄉發展的越來越好了。
最近最讓衛靖澤上心的還是西瓜地,所以休息之後就去西瓜地轉了轉,看看已經結出來了的小西瓜,大概五月底六月初就有西瓜吃了。
木屋工程已經進入了尾聲,正在蓋頂,蓋了頂之後,再把裡面布置一下,也能夠趕上看守西瓜了。
就目前來看,小木屋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不僅有窗戶,還有一個小小的門廊,可以站在門口看西瓜地的情況,比較方便。
房子不怎麼大,放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估計也就沒什麼空間了,但是好好布置一下肯定挺溫馨的。
給西瓜授粉的活兒不能停,今天因為送油菜籽的事兒就沒幹,明天還得給西瓜授粉,以便到了六月西瓜還會繼續長。
給西瓜授粉這事兒,是要在花期一直都要乾的。
看了西瓜又給玉米澆了一下水,如今水熱都很適宜,估計玉米就這幾天都發芽了。
在自家的地里待了一會兒,今天遇到的那事兒所帶來的不快都消失了大部分,等回到家,再看到江延宗,就完全沒有啦!
生活這麼美好,當然要開心一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