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扭扭捏捏地坐在枯木對面,沒有辦法放鬆下來。
枯木並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話說多只會起反作用。
枯木看著眼前的佳肴也是拿起筷子品嘗起來,不把食物吃完,是對做出這桌佳肴廚師的不尊重。
「嗯,聞到稍微有些重。」枯木品嘗過後,不禁的點評起來。
坐在枯木對面的店員聽到這,終於拿起了自己的筷子,伸向枯木所嘗過的那道菜中。
店員也是細細品嘗,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
枯木自信地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這道菜,示意他再多吃一點。
這不僅是讓店員知道這道菜的問題,也是讓店員多吃一點。
店員雖然疑惑,但仍然按照枯木說的去做。
不一會兒,店員終於在原本清淡的菜中吃出了一個特別的味道,在這道菜中,因該是不會存在這個味道,畢竟淡是這道菜的特色,怎麼吃都不會出現味道偏重的情況才算這道菜過關,因為這道菜經常是配合其他辛辣重鹹的菜一起出現的,剛好達到中和的效果。
現在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是想讓他通過量將這道菜的怪異之處品嘗出來。
店員想知道枯木為什麼會這麼清楚,嘴巴半張
枯木看穿了店員地心思,還沒有等到問題出現便搶先一步回答,「因為我也是廚子,從小就練習的。」
店員看著眼前不到二十出頭的少年,沒有想到竟然還是一名廚師,臉上滿是肯定的表情。
「畢竟我沒有什麼異能讓我去練習。」
枯木的這句話引起了店員的共鳴,因為他也是無能力者,曾經他也幻想過如果自己有強大的異能,是不是就不用在這裡當服務員啦,至少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枯木看著店員那迷離的眼神,便知道他進入了遐想狀態。
與無能力者溝通是枯木最擅長的東西,如果對方也是無能力者,那枯木想要做的事,無疑是更加簡單。
「即使有異能,依舊有人在作服務員,即使有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不和異能相聯繫,那又為什麼不能去做呢。」
枯木的話就像鍾椎,敲響了店員心中那台寂靜已久的鐘,也因為枯木無能力者的身份,這話也顯得格外親切。
枯木的話並沒有就此終止,他繼續說了下去,「所以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生活所迫罷了,如果不是這樣誰又願意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呢。」
枯木隨後的話也暗示出無能力者的地位,同時也將原本心情激動地店員的心又冷靜下來,這樣一熱一冷的說話方式,也是讓店員對枯木的態度又起敬不少,他感覺枯木有著不同於年齡的思想。
當然枯木思想的變化也是來源於看見幽靈的能力。
經過這樣一系列的互動,店員漸漸放鬆下來,對於枯木的好感也是不斷向好的方向發展。
枯木看著對自己逐漸熟練的店員,枯木終於開始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你的名字是」枯木問起店員地名字,雖然這對枯木是多此一舉的,因為早在枯木調查失蹤案時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枯木也必須按著程序來,就好像突然告訴別人我知道你的名字,這樣肯定會使人反感。
「叫我泉涌就好。」
店員拆除自己的防線,毫不忌諱地告訴枯木自己的名字。
枯木知道這是好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標誌,現在即使讓人感到反感,好感度也不會降到底。
「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失蹤啦,他在失蹤前,打電話告訴我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人在一瞬間都消失啦,讓我去救他。」
失蹤,店員對於這兩個字格外的敏感,就像當時來調查的警員一樣,總會讓他想起恐怖的回憶,即使已經過去一年的時間。
泉涌原本夾菜的手也是突然停在空中,枯木知道那件事留在他心中的陰影依舊存在。
枯木沒有辦法,如果想獲得線索,就必須打開曾經的痛楚,枯木知道那樣會很難受,但他必須這麼做。
枯木自己也沒有發現,現在他想做這件事的決心已經不再是與欣樂老師的約定,而是源於自己內心的光明,那個想要將逃犯繩之以法的善心,或許在內心祈禱的方式更加安全,但誰讓枯木可以與靈魂交流呢,或許在枯木心中這個能力的意義就是將仍然有遺願的靈魂可以安心離世吧。
等待許久,枯木見到泉涌沒有要說的意願,枯木不再強求,每個人都有不願開口的事,這一點枯木是知道的。
枯木見狀,便覺得不在可能,道謝了一聲,「讓你想起不好的事這點我很抱歉,謝謝聊天。」
枯木知道這一走,線索就又會斷掉,再從那方面入手便要重新思考,但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空氣中也只有尷尬,沒有任何辦法,話題已經終止啦。
枯木向外走,心卻仍然想留在這裡,可以的話,枯木是那麼想聽到泉涌口中的話。
枯木將要離開時,泉涌發出了聲音。
「你可以保證抓住那個人嗎。」泉涌所說的正是作為受害者最渴望的事。
「當然。」枯木回頭嘴角勾出希望的笑容,不假思索同時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答泉涌,告訴他,可以做得到。
....................
枯木再次回到座位上,告訴泉涌,如果想說的話我們要更私密一點。
泉涌聽到後,放低了自己的音量,也跟枯木一樣往裡靠了靠,開始講起當時的經歷。
當時那天晚上雖然不是泉涌值班,但對於自己很重要的吊墜,卻不小心落在店裡,自己發現時已經很晚,但沒有辦法泉涌只好回去拿。
泉涌於是又回到店裡,運氣不錯,剛好碰到準備下班的同事,同事見狀便要泉涌鎖門,泉涌答應後便立刻去找自己的吊墜,好在吊墜就在原位,並沒有被人拿走。泉涌也立刻離開店裡,剛走出門,泉涌就原本還有幾個人的街道,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分明在泉湧來時還有幾家店沒有打烊。
泉涌沒有多在意,覺得是可能是自己找吊墜,找的比較久,所以他們都已經走啦,其實他知道,他進店根本沒有多久,這樣想完全是不想沒事找事嚇唬自己。
可走著他就覺得不對勁,眼前的景物雖不斷在變化,可這條路泉涌至少走過不下百遍,說誇張一點,就是閉著眼睛都可以走完,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斷再走一條相同的路。
後來,他看到前方有一個人,於是馬不停蹄地往前趕,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一個人至少可以壯壯膽。
泉涌剛要打招呼,那個人突然消失不見,他現在不得不相信自己可能是遇到鬼啦,但他也沒有多奇怪,難道有人在用異能惡搞別人,而他恰好不幸被選上,現在他仍然不願相信最壞的結果,泉涌的內心在牴觸,越是恐懼,自己的內心就越告訴他不要去相信,好像這樣一切就會過去。
事實證明,這是無用的。
泉涌見到了成群的人,他們雙目無神,宛若提線木偶,在他到來後,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睛注視著他,他猛地停下腳步,內心本能地告訴他不能再往前走,要不然還會發生危險的事。
他慢慢一步步地向後退,眼睛不離地與那群傢伙對視,就這樣僵持著,泉涌希望到達一個安全的距離就跑。
碰。
泉涌碰到了什麼東西,冰涼的感覺,一瞬間全身都感覺到那樣冰硬的觸感,泉涌害怕著,他緩緩地將頭向後轉去,但立刻又轉了回來,泉涌覺得回頭看到那個人的臉一定會死。
所以渾身發抖強裝鎮定地立在那裡,不會回頭。
下一刻,泉涌感覺到什麼東西伸進了他的口袋,那個位置,泉涌知道那是自己放吊墜的地方,這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給了泉涌勇氣,他一把抓住那個伸進他口袋裡的東西,好像是一隻手,泉涌回過頭,準備一拳打上去。
回過頭後他的內心卻震撼住啦,那個在自己背後的人是自己已經死去的女友。
「你還留著呢。」
泉涌聽著,還是那個活潑動人的聲音,但與聲音不相符的則是那毫無生氣的眼神和那冷冰冰的身體。
泉涌的女友說這話,「你知道嗎,我很想你。」
泉涌知道,那個人自己的女友已經死啦,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出現,泉涌知道這是假的,在這個假的世界所出現的假人。
泉涌一把奪過吊墜,告訴眼前的這個假人,「你不能拿走它,你不是。」
突然泉涌被來到自己身後的那一群人,壓制住,他不知道那群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那群如提線木偶般的人,是怎麼走動不發出聲音的。
當然在這個怪異的情況下發生這樣怪異的事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你知道,你丟下我了嗎。」泉涌眼前的女人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即便知道這是假的,但依舊會心痛,畢竟眼前的女人說的是實話。
一個蒙面的人走了過來,來到泉涌身邊,泉涌感覺到,他就是剛才在自己前面出現的人,那個突然消失的人。
蒙面人看著泉涌誇讚道,「竟然能下的去手,一般人不應該很開心嗎,看來我的技術還要進步。」
泉涌見到這個人,心中燃起怒火,這個隨意用去世的人演戲,不尊重死者的傢伙。
說著蒙面人拿出一把刀,一把普通的刀,將這把刀遞給了泉涌面前的女人。
蒙面人說「他丟下了你,你要怎麼做。」
其實蒙面人送刀的動作,就已經說出了答案。
就在泉涌眼前,那個女人憂鬱了一下,這一下,讓泉涌有所動容,他覺得這是女友的靈魂在被人操縱,女友其實心裡還是有自己的,泉涌覺得,自己可以喚醒她,泉涌喊出女友的名字幻真。
下一刻,冰冷的刀尖捅入了泉涌的身體,泉涌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內臟與那冰涼刀子的溫差,那真實的痛感,真想立刻就死去。泉湧現在只有這一個感受,這個傷害是那麼的真實,泉湧現在的認知終於出現偏差,現在他知道啦,他的內心自嘲著。
「或許現在才是真實的吧。」
那即將死去的人在最後看到的是,女友手裡拿著沾滿自己鮮血的刀子,拿走了那個對於自己和「女友」來說都很重要的吊墜。
「給,主人我拿到啦。」女友將吊墜捧在手心獻給,面前的蒙面男。
蒙面男很開心,伸出自己的手,輕撫著面前女人的頭,「很聽話,就是浪費時間,剛才為什麼要演呢。」
原來那個女人剛才的猶豫是虛情假意。
泉涌的雙眼將黑夜落幕,那不甘心的雙眼終於閉合起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