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這裡就醒了,我睜開眼睛,臉頰一片濕潤。
原來這就是我丟失的記憶,原來我有家人,原來我不是人類,原來我有喜歡的人。
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他在給我擦拭眼淚,動作很是笨拙。
「君。」我此刻的心情很是悲涼,想不到再次相見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成了鬼魂,君成了殭屍,這真是這個世間最諷刺的重逢。
「姐姐,回來就好。」君揩著我眼角的淚水,好像他才是那個大一些的,而我是小一些的那個。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再見總是最好的,我窩在君的懷裡反手抱住他,入手一片的堅硬,但是能再相見就總是好的。
君溫柔的拍著我的背,「姐姐不要哭,母親還在等著我們回家,父親還在等著我們去找他。」
我收住眼淚,吸了吸鼻子,「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和父親走之後你和母親怎麼樣了。」
「姐姐和父親離開家之後過了五十年,母親實在是太擔心,而我也已經一百五十歲了,母親怕你們不知道回家的路,就讓我出去找到你們帶你們回家。
我來到了母親說的那片更加廣闊的大海,見到了一些同族的鮫人,從他們那裡打聽到了姐姐的事情,就潛上了陸地,想去找姐姐。」
說到這裡,君的情緒突然就變得激動起來,「到了陸地我遇到了一個叫寰的鮫人,他說他是為了拯救所有的鮫人,才會把自己的魚尾劈開成為人類,潛伏再人類裡面也是為了拯救鮫人。
他和我說了姐姐的事情,告訴我那個買下姐姐的人類對姐姐百般折磨,還在姐姐死後挖出了姐姐的眼睛,自己吃了下去。
最後還把姐姐的屍體給做成了羹湯與別的人類分而食之。我自然是恨不得啖其肉,然後寰就給我找了一個進入那個人府邸的機會。
他把我獻給了那個人,羽之國身份最尊敬的男人。我成功的用美貌進了那人的府邸,他看到我的臉之後愣住了,我當時以為他是想起了姐姐。」
君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現在再次的見到姐姐,姐姐還是當初的那個樣子,我卻不再是以前的容貌了。」
我憋住眼淚,君說的很輕鬆,不咸不淡的語氣,好像這些不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寰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再沒人會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君現在完全就是另一個樣子了,和我記憶里的那張臉臉沒有半分重合,就連身形都變了,悲痛之餘我突然就發現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君身上穿的衣服明顯就是這個世界歷史上的某個朝代專屬的衣服。
可是羽之國和鮫人,這裡的歷史上完全沒有記載,我也找不出兩者的一點相似之處。而且我的魂體會混亂,一種是不到一米五的未成年蘿莉狀態,一種就是我現在的體態。
蘿莉臉我完全是陌生的,但是現在的體型,就是我記憶中的身體。
把種種不對勁串聯起來,我得出了幾個不得了的推測。
一,見到那個男人之後的記憶,我還有一部分記憶。
二,我和君都是從羽之國穿越過來的。
三,羽之國滄海桑田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四……
這幾個推測都有很大的漏洞,我果然不適合推理……
錘了錘腦袋,看到君擔心的目光,我心中一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幅樣子,但是我們還在一起,一切總會過去的,我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一個去經歷那麼多的事情,以後有姐姐保護你。」
在我的記憶中,君還是一個孩子,一想到還是一個孩子的君去尋找我,想給我報仇,我的心都碎了,他那么小,不該承受那麼多的。
君緊緊的抱著我,頭貼在我的心口處,乾淨溫暖的音色,「有姐姐,君就什麼都不怕了。」
「嗯,」我回抱住君,「以前是怎麼樣子,我們不要再去想了,只要我們都好好的就好。」
「好,都好好的。」
有了家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雖然後面的記憶我都沒有了,但是有君就好。
君現在是一個男孩子的身體,這樣也好,當初我們約定的就是我成為母親那樣溫柔的女性,君成為父親那樣高大的男性,定性之前我們都是姐姐弟弟來叫的,現在我是女性。
我們這樣也算是變相的實現了以前許下的願望吧。
「姐姐,我帶你看一下我的墓室。」
我跟著君從地上站起來,看著他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拉著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君還是像一個孩子呀。」
「姐姐更像是孩子呢。」
我摸摸君的頭髮,跟著他轉了一個彎往地下更深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次見到姐姐之後我才有了意識,以前也有人類來,不過都被我給殺了,因為他們總是想偷我這裡的東西。現在姐姐來了,我就把這裡所有的東西給姐姐好不好?」
君笑的一臉開心,我卻有點心酸,因為君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無憂無慮的說著要成為父親那樣人物的孩子了,他的手上沾染了血腥,也只有現在對著我的笑容才是最真實的吧,想到這裡我又有點欣慰,只要君還是我的弟弟就好,「既然是君要給姐姐,姐姐就不客氣的收下了,以後君再找姐姐哭鼻子,姐姐可不還給你了哦。」
君佯裝生氣地說道:「說是給姐姐的,君又怎麼會再要回來,姐姐再說這話君就要生氣了。」
拍拍君的頭,我感覺不再往下深入了,應該是已經到了,「真是個乖孩子,那姐姐就看看你有多少東西要送給姐姐。」
話說明明我才是老大,為什麼現在還是一窮二白,而老二已經頗有身家了,說出來好羞恥……
君牽著我的手又走過一個拐角,我的眼前頓時就明亮了起來,君指著裡面滿牆的夜明珠,「姐姐你看。」
我頓時就不能淡定了,裡面是一個石室,四面牆,中間一張床,靠牆擺著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每個椅子的兩側都非常的寬大,上面放置著香爐。
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四面的牆被一塊塊的小格子分隔開,每個格子裡面都放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整個屋子被這麼多夜明珠照著別提多閃眼睛了,每個椅子都是玉做的,還鑲上了金邊。中間的床我暫時沒看出來什麼。但是我聞到了椅子的香味兒和香爐裡面的香味兒。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後……
「龍涎香!!沉香木!!君求大腿!!」
一把抱住君的大腿,君怎麼可以這麼壕,老二怎麼可以這麼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