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嗷!」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怎麼會去傷害他。」山衣扯著嘴角笑了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大白卻不相信他的話,依然瞪著他。
「我、我……」
「嗷!」
「……」
「你別生氣啊!」
心煩意亂的大白重新縮成一團,它完全不想看到山衣。
皋不要它了,皋要和別人在一起了。
山衣還來欺負它。
看著又重新縮回一團的大白,山衣可心疼。
他繞著原地轉了個球,最終視線停留在了那完全塌掉的石屋上。
大白傷心是因為皋生氣了,皋生氣是因為石屋塌了,所以他只要修好了石屋皋就不會在生大白的氣了,大白不生氣了自然也就不會心情不好,也就不會不理他了。
但是想要重建好這一座石屋,最少也要好幾天的時間,這哪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好的。
剛來到了大白的面前,他看著把自己縮成一坨的大白,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大白的毛髮。
「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我也不強求什麼。」山衣道。
早在看到大白對他齜牙咧嘴的那一瞬間,山衣心中的五光十色的希望的光芒就熄滅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山衣也並不是非常難受,畢竟他以為已經丟了的蛋居然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已經十分幸運。
大白卻依然不理他,它連和山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繞著大白轉了一圈,你又說了一些安慰大白的話,但大白卻完全不理會。
一旁跟著大白來到這邊的石頭見狀也不由得目瞪口呆,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大的膽子敢摸大白的毛!
石頭一直跟著帶來的身邊,剛剛大白和山衣發生的這一切他全部都看在眼中,聽到山衣意圖誘拐大白石頭還曾經思考過要不要上去揍人。
「石隊長。」就在石頭思考著山衣身份的時候,一旁來了兩個戰士。
「那兩人呢?」石頭問道。
來的這兩個人是之前帶著柳和藤去山頂的人。
「已經交給魚隊長了,那兩個人好像是什麼部落的人,灼部落的居然認識。」有一個戰士說道。
說起灼部落三個字,石頭忍不住眉頭緊皺,之前灼部落就已經來到他們部落,來之前說是和他們聯盟,到來之後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巫正為這件事情而苦惱。
石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那兩個戰士卻並沒有離開。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石頭問道。
另一個戰士此刻才站了出來,他忐忑地看了一眼石頭又看了看遠處趴著縮成一團的大白,然後這才說道:「之前我們在路上遇見了大白,跟它聊了一會兒,它突然就發起火來……」
聊?
「你們跟它說什麼了?」石頭立刻追問。
那夯部落的戰士此刻也有些不安,因此立刻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石頭。
石頭聽說大白因為一個玩笑而發火,更是攻擊了祁,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詭異。
大白生氣是為什麼?
因為皋給它找了個後媽?
它不喜歡這後媽?
可是皋始終是要找伴侶的啊!
部落當中的人也都是看著它長大的,雖然知道它是一頭凶獸,但是因為平時它總是一副毛茸茸的樣子,讓部落當中的人把它當做一隻一臉憨態喜歡對皋撒嬌的野獸。
部落當中的人也都知道大白黏皋黏得厲害,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石頭來到大白身體,他並沒有靠近大白而是在遠處說道:「皋是去了山上,晚上應該就會回來。」
說完,他又看了看在一旁試圖重新修建那間屋子的山衣,道:「這裡暫時沒有辦法住人了,部落會為你們安排新的住所,那石屋就讓它那樣子吧。」
山衣停下手上的動作,他看了看大白來到了石頭的身邊,「皋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還不知道,皋好像去巫那邊了。」石頭道。
山衣並不多言,顯然沒有與他繼續交流下去的意思。石頭也不想多留,既然這邊沒事他要去巡邏部隊那邊。
不過臨走之前,石頭還是忍不住多交待了幾句,以防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大白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不過你別去惹它它就不會發火。」石頭道。
山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白脾氣哪裡不好了?他怎麼就沒看出來。
「你也不用太緊張,大白只是誤會了而已,他回來和它說說它就不會生氣了。」石頭露出善意地笑容。
大白和皋打架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也沒少打過,若不是因為大白這次鬧的有些厲害他們根本都不會在意。
「以前他們倆也沒少吵架,不過過段時間就會好。」石頭道。
「吵架,為什麼而吵架?」山衣問道。
難道不是因為大白拆了房子所以皋才生氣嗎?
「聽說是因為大白聽說皋要給它找個後媽,所以它才生氣,而且之前還攻擊了部落里的一個戰士。」說起這件事情石頭就忍俊不禁,話也不由的有些多了,「大白估計是著急了吧,以為皋要是讓別人搶走就不要它了。」
「什麼?!」山衣愣了。
「大白誤會皋要找伴侶,所以才生氣。」石頭笑道。
「再說一次。」山衣黑了臉。
「皋找伴侶……」
「大白!」一聲咆哮在夯部落響起,山衣急紅了臉沖向大白。
山衣又不是傻子,他怎麼會不明白石頭說的話。可就是因為聽明白了,所以山衣才更加憤怒,皋找伴侶就找唄大白為什麼要生氣?
它生什麼氣?
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樣,山衣紅著眼沖回到大白身邊……
另外一邊,離開了大白來到山上的皋一路上都被不同的戰士注視著。
剛剛大白的哀嚎和憤怒的咆哮在整部落傳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來到山頂,皋並沒有立刻去巫那邊,而是繞道去了旁邊的神樹附近。
再次來到山頂,皋輕而易舉就發現了那神樹的異常。
一段時間不見,神樹的變化幾乎無法掩藏。
因為它已經擴大了數倍!
旺盛的樹冠,新生的枝椏,之前似乎快要乾枯的樹幹此刻已經重泛生機。
之前皋在部落當中感受到的那一股威壓就來自這一棵樹,走進了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不過也是此時靠近了皋才發現神樹似乎已經與以往有些不同。似乎比以往更加活躍,更加充滿生機。
繞著那一顆變大的樹轉了一圈,皋摸著下巴琢磨著這棵神樹變大的原因。
思來想去,最終也沒得出個結果。
之前他離開的時候這棵樹明顯就像是快要死了,難道是因為他之前澆的水?想到這種可能性皋自己首先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以往,說不定他就真的相信了這個原因。但是在外面走了一圈見過過焚部落之後他卻有了新的想法。
焚部落的神也能做到如此程度,雖然他並沒有見過,但他清楚地感覺到了那一份壓力。
焚部落是遠古傳承下來的大部落,他們的強大跟他們的人數並沒有直接的關係,若真說他們與夯部落有什麼地方不同那大概就在他們戰士的強大上。
焚部落的戰士個個都是強大的戰士,以一敵百,決不可小窺。
如今他們夯部落的神樹的成長,到讓皋覺得有些像石部落中戰士的成長引起。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偉大?」
站在原地,皋正琢磨著要不要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身後就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皋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巫居然已經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皋臉上一紅,他有一種做了壞事被人抓到的窘迫感。
神樹是整個部落最為神聖的存在,是不能讓任何人隨意靠近的,他偷偷溜來這裡若是被責備也只能認罰。
「巫。」
但是巫卻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地看著那一棵神樹,神情之中有些欣慰有些興奮。
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逐漸成長,逐漸變得強大。
「這是夯部落的神樹,是夯部落的神,已經在這森林當中守護我們部落千年之久。」巫雖然看著神樹,眼神卻像是落在更遠的地方。
皋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只好一直沉默地聽著。
「我們部落能夠在森林當中存活這麼久的時間,完全是依靠了它的保護。現在你看到的他已經是最近幾百年來最為強大的時候,但這還不是它最為強盛的時刻,他最強大的時候我也沒見過,但是聽老一輩的屋說那時候它的樹冠幾乎能夠籠罩整個部落所在的山。」巫道。
皋面無表情。
樹冠能夠蓋過整座山?
它以為它是蘑菇嗎?
忽視察覺到了皋心中所想,那神樹顫抖了一下。
樹冠間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清風過境。
見到這一幕巫的臉色泛發出榮光,嘴上卻依然淡然地說道:「夯部落已經與之前不同了,也是時候應該讓夯部落加入一些新的血液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一直沉默著,結果等了許久也不見皋搭腔,一回頭就發現皋這一臉嫌棄地看著面前那試圖偽裝蘑菇的樹。
「如今不光是森部落鷙部落石部落都和我們聯盟,就連灼部落大山部落都主動來了我們部落……」巫只好自己繼續。
「灼部落?」皋總算是搭了腔。
「就在你來這裡之前沒多久的時間他們才到。」巫道。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皋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