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是很平靜的問出口,突然間,兩人之間空氣就凝結,溫度降到了冰點。
關昊揚握著她雙肩的手在那一刻都有輕微的收緊,他的目光將她的臉緊緊地鎖住,眸光複雜而又掙扎。他的薄唇緊緊地抿著,就這樣一瞬不動的盯著她看。而秦語岑也沒有撤開自己的目光,就這樣無懼的迎視著,反正她也沒什麼好害怕他的。
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該這麼問。反正她又不怕關昊揚生氣。她只是問了一個心裡話而已。他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她也不會免強,就當她沒問過好了。秦語岑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並非一定要知道答案。反正於她,也不會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就算關昊揚後悔又怎麼樣?她總不會因為他的後悔而放棄霍靖棠,真的和他重修舊好,和他復婚。想想這樣,也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她幹嘛要這麼問呢?
「算了,當我沒問。」秦語岑笑笑,有些覺得自己問過頭了。
秦語岑一邊笑著一邊伸手去要把他扣在她肩上的手給拉下,可是他卻反而扣得更緊了,不願意鬆開,這一用力,沒掌握好力度,捏得秦語岑擰緊了眉:「關昊揚,你握得我了!」
「我……沒注意。」關昊揚隨即鬆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你沒事吧?」
「你放開我就沒事了。」秦語岑道。
關昊揚卻還是不松,目光如星光一般忽明忽暗著:「岑岑,是,我後悔了,我後悔自己沒有早看清楚這一切。我後悔我現在才知道我一直都沒忘了你。我後悔我原來一直都還……愛著你。」
「一直愛著我?」秦語岑更是不震驚了,她何德何能讓他這樣深情以待,想著就是一從心裡發出一絲冷笑,「如果你的戀就折磨和傷害,要來何用?不如你自己留著好好的享受挺好。」
秦語語岑的言語間不無透著諷刺。她覺得他的愛太過殘忍,太過廉價,可是隨時轉讓他人。如果這也是愛,那麼還真是侮辱了愛。
關昊揚的瞳孔里浮起了難堪的灰暗,他抿了抿,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扣著秦語岑的手指也因些而放鬆了力道。秦語岑也趁機拂開了他的手,得到了自由,然後退開了兩步,與他操持著安全的距離。
關昊揚的手瞬間空空地僵在半了空中,保持著那個姿勢,仿佛是孤獨的。他看著秦語岑,然後才慢慢收回了手,垂放在了身側,可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她的臉,甚至開始炙熱起來。
關昊揚覺得自己的喉嚨苦澀得難受,他被秦語岑說得更是無地自容。他想想曾經,想想過去,似乎總是在傷害著她,甚至在婚禮上把她推入了人生的深淵,當時他也是萬分的矛盾,可是已經做了那樣的事情,他便給自己找著各種藉口和理由開脫著。他反覆告訴自己是秦語岑和鍾浪攪在一起,背叛他,想要和他離婚,所以他才這麼對她,也不只不過想想打壓她,想要讓她服軟,只是沒想到她身後的男人竟然不是鍾浪,是霍靖棠!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當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當時真的無未能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是震驚,是受騙,是傷害,反正就是很複雜很難堪,他竟然被秦語岑欺騙得如此之深!他心裡那種難受就像是火一樣燃燒了起來,把他的整個理智都燒沒了。
「岑岑,以前是我沒弄清楚,是我讓妒嫉給沖暈了頭,是我也不過是想要你對我服軟,只要你說一聲不會離開我,不會和我離婚,我會收回一切對你的傷害。可是你卻那樣的倔強,你寧願離婚離開我,也不願意回頭認錯。岑岑,你能理解那種感覺嗎?那種不能得到,便想要毀滅的感覺,其實我又何嘗想那麼做,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把你留下!」關昊揚的聲音泛著痛苦的沙啞,「而這樣做,卻是把你推開得更遠,你遠得讓我再也抓不住你。」
秦語岑轉眸,目光落在了關讓的墓碑上,落在照片上:「關昊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不可能因為你的後悔就放棄現在,和你復婚。你這只是在做夢而已。所謂的愛,其實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從開始到現在,都不過是不甘心而已,都只是過去那段婚姻對我的束縛,是你對勝利的渴望,對失敗的不甘。你不是愛我,我只是愛這樣的狀態。」
「岑岑,也許以前沒有用心,現在是真的明白了。」關昊揚急著爭辯,上前一步,秦語岑警戒地後退一步,「你不要過來。這樣的距離剛好。」
「岑岑,你要相信我,這一次真的是我用了心。」關昊揚抿著他削薄的唇,「因為和你離婚,爺爺不原諒我,詩雅也不回家。這個家再也沒有曾經的溫暖。岑岑,你必也不想看到關家如此,爺爺也不想,現在,這個家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能不能……回到這個家,回到我的身邊。我知道霍靖棠比我更好,你必會選擇他,可是你不給我一次機會,你又怎麼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岑岑……」
他苦苦的乞求著,希望看到秦語岑的回心轉意。
關詩雅也說過,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秦語岑的唇角依舊是浮起那抹溫和的淺笑:「關昊揚,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你現在後悔了,也已經晚了。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都已經給了霍靖棠,沒有他我會死,一個死人,你要來何用!所以不用再讓我給你一個機會,就算是有,我也不會給。機會也是該給真心愛
。機會也是該給真心愛我護我的人,而不是一味只是傷害我的男人,並為之找藉口的你。關昊揚,就這樣吧,以後誰也不要找誰。我想我的決定爺爺會尊重的。」
說完,秦語岑轉身,邁開步子,就要離開。
關昊揚看著他纖細的背影,胸口浮起難受的潮水,把她那顆心都淹沒了。讓他眼眶赤紅,讓他握緊了垂放在身側的手指。
他看著她步步遠去,想起曾經,十歲的秦語岑第一次對他笑,那種里都是小孩子的羞澀,那樣的她已經漸漸模糊在了記憶里,如今的她是那樣的傲然水屈。
「秦語岑!」關昊揚站在原地大叫她的名字,因為地方的空曠,墓園又是依山而建,所以迴蕩著回音。
秦語岑在那一秒停下了腳步,但僅僅是一秒,然後又繼續邁開了步子。
關昊揚跑了上去,大步地,急切的,衝過去,自秦語岑的身後,伸出雙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他堅實的胸膛抵著她單薄的背脊,深深的揉入身體般用力。
秦語岑已經不再適應和他這樣的親密擁抱,她掙扎著,冷聲道:「鬆手!」
「秦語岑!別動!」關昊揚抱著她,將臉輕貼在她的後頸上,眷戀著與她這親密的一刻,「抱抱就好,我會鬆手的。」
秦語岑深吸著一口氣:「這又有什麼意義,並不能改變什麼。不要再讓自己如此難堪了,關昊揚,撿起你的驕傲吧,像以前那樣驕傲,那樣狠絕,那樣的不在乎一切,好好地把關家發揚光在,也算是對爺爺有一個交待。這樣的你也許會讓我另眼相看!」
關昊揚輕閉著眼睛,睫毛都在顫動:「岑岑,為什麼不能給我機會,為什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嗎?」
「是,但也不是。」秦語岑道,「你知錯要改,是你自己的一個變化,而不是勉強我我接受這樣的你。」
關昊揚愣住了,耳邊有風指過,園裡的樹葉沙沙做響。
「如果你有良心,就該去對容兒道歉,給她一個交待。」秦語岑想秦語容失去了子宮,想要再找一個能接受這樣不完整的她的男人並不容易。
「你知道我對她沒有感情,從始至終!」他果斷道。
「你也知道我對你沒有感情,又何必!」秦語岑順著他的話道,讓關昊揚無言以對。
他靜靜地抱了她好一會兒,秦語岑把他扣在他腰的手拉下來:「回去吧。你向我保證過會把我安全送回去。」
她繼續向前,關昊揚愣了一會兒才跟在後面。
他們上車,回去的路上,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車內的氣氛十分的壓抑而沉重,誰也沒有心情。
秦語岑把國窗降下,讓風吹進來,吹在臉上,涼涼的。
關昊揚執意把秦語岑送到了棠煌帝景的門口,下車前,他拉住了我:「你和霍靖棠什麼時候結婚?」
「怎麼?」秦語岑反問?
「我想你不會主動通知我,所以主動討一杯喜酒喝。也許看著你和他走進結婚的禮堂,我就能給自己放下的理由。像你說的那樣把關家關山發揚光大。」關昊揚盯著她的眼睛。
「九月九。」秦語岑拉開他的手,推門下車前丟下簡單的一句話。
「我記住了。」關昊揚調頭,離開了這裡。
秦語岑轉身,剛想往裡面走,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姐……」
秦語岑回頭,看到秦語容和秦語軒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兩人都以複雜的目光看著她,看來應該是看到關昊揚了吧。
「你們回來了,走吧。」秦語岑也沒打算多說關昊揚的事情。
秦語岑和秦語軒走過去,三人一起往裡走,一路無言。
秦語岑見他們兩個明顯是有些以沉默來向她施壓般,因為她感受到他們的疏離,還有目光里的探究,想問可能不敢問。
「有什麼就說,憋心裡小心憋出內傷。」秦語岑發話道。
「姐,你為什麼和關少爺在一起?」秦語軒特別不喜歡關昊揚,所以問得急,連眉心都蹙在一起了,「我很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你忘了他是怎麼傷害你的,又是怎麼對二姐的嗎?」
「我怎麼可能忘了他對我們做的事情。」秦語岑牽過他的手,安撫著他,「我只是關昊揚在關爺爺的墓園遇到了,他順便就送我回來了。我和他之間永遠不可能!」
「既然姐這麼說,我相信你,像關少爺這樣的人不值得被原諒。你不要再給她機會讓他做壞事了。這樣也對不起二哥。」秦語軒很單純,只要是秦語岑說的他都相信。
秦語岑也覺得自己並沒有騙他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複雜化,而且秦語容受到的傷害比她的更大吧,尤其是那個孩子,成為了她這一生都無法癒合的傷口。如今想要成全她,可是關昊揚卻如此絕意,她也不再勉強,畢竟強扭的瓜並不甜。
「我知道。」秦語岑知道秦語軒是關心她,不想她再受傷害,「我不會對不起二哥的。」
秦語容一路上沒有開口說話,也沒問秦語岑,因為秦語軒已經把該問的全問了。她沒必要再重複一次,她也相信秦語岑會有自己的判斷,知道好壞。
回到別墅,霍靖棠還沒有回來。她便接到了她的一個電話:「今天不用等我吃飯了,我有事,可能要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早點睡。」
「好,你也要注意
你也要注意身體。」秦語岑想他們只有三個人吃飯了。
雖然他不回來吃飯,這心裡有些失落,但想想他的工作那麼忙,應該理解。
況且最愛他們姐弟也忙,畫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布置階段,在她和霍靖棠結婚之前,肯定是能開張的。這是她送給自己的禮物,要讓大家知道她秦語岑是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生活,而不是依附於霍靖棠。他們彼此獨立也彼此相愛。
晚飯後,秦語容幫著秦語岑收拾著廚房,秦語岑問她:「容兒,你的心裡還有關昊揚嗎?」
秦語岑擦著碗的手動作一頓,然後又繼續擦著:「姐,這心裡早沒有了。我知道他不愛我,我又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既然已經忘了,那就開始自己的新人生吧,不僅是是生活上心情上的改變,還有感情上的,懂嗎?」秦語岑把清好的最後一個碗遞給她,「這樣才算是真正走過了。」
秦語容把盤子放到了廚台上的架子上放好:「姐,像我這樣的女人,還有幸福的資格嗎?還會有男要不計較我的一切而愛我嗎?看看以前的我,誰會願意啊,能不躲得遠遠的就不錯了。這個社會對男人寬容,不會對女人寬容。我也不指望這些,一個人挺好的,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她什麼都沒有,沒有能力,沒有家世,沒有站在社會的頂端,誰會對一個毫無背景的平凡女子多看兩眼。
想到這裡,她想到陳桂秀對她說她有一個出身名門的母親,她該是千金小姐的命,如果是這樣,那麼她以後的人生是不是就會少了許多的坎坷呢?如果說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凡人,誰又不喜歡能一帆風順。
「如果有緣的人出現,也不需要刻章迴避,順其自然最好,女人再能幹,最後的歸宿還是家庭,有了家就有了一切。人生才是圓滿的。」秦語岑勸著她,「我姐希望你得到你的幸福。」
「姐,一切順其自然。」秦語容把盤子放好,轉移了話題,「我去切點蜜瓜,小軒喜歡吃。」
秦語容轉身去了冰箱邊,取了放在裡面的蜜瓜,拿出來削好切成片,端了出去。
晚上十點了,霍靖棠還沒有回來,秦語容先回了房間,秦語岑催著秦語軒:「小軒,你也該睡了。」
「哦。」秦語軒拿了一片蜜瓜一邊吃一邊回了房間,「姐,你還不睡嗎?」
「我等你二哥。」秦語岑說著往廚房去了。
雖然霍靖棠說不要等他,可是她一個人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也許是和他在一起久了,所以也習慣了要抱著他才能入眠。
秦語岑在廚房裡打了米洗淨放在了氣爐上熬著,然後從冰箱裡取了瘦肉切成細小的丁兒,然後取了香菇洗淨,切成了片兒,還有花生等,然後備用。等粥開了,她便把這些放到了鍋里和著米飯一起熬,開著小火熬著,直到熬好了,霍靖棠也沒回家。
她便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她對電視劇也不是太感興趣,雖然說沒困獸意,可是身體在忙畫廊這段時間裡也是特別疲憊的,所以坐在沙發里,不多久便睡去了。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霍靖棠什麼時候回來的。直到他感覺到她被人抱到了樓上的臥室,放到床上的時候,她驚醒了,才看到霍靖棠。
「不是讓你不要等我嗎?怎麼一個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夜深露重,很容易感冒。」霍靖棠關心中帶著責備。
「我沒想到坐在客廳看電視裡就睡過去了……」秦語岑咬了一下唇,然後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倒是你,吃飯了嗎?累不累?」
秦語岑說邊說拉拉著他坐下,聞到了他身上的有一股酒氣:「喝酒了?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解酒。」
「別麻煩了,我去洗個澡。」霍靖棠起身,拿起了睡袍往浴室而去。
霍靖棠進了浴室,秦語岑還是從床上起來,然後去了樓下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後盛了一碗粥端上來,放到了茶几上。
等霍靖棠從浴室里出來,秦語語拉著他往沙發邊坐。她端起蜂蜜水給他:「喝點。」
霍靖棠接過那杯水,目光卻落在了那碗粥上面,雪白的粥上面有幾根嫩黃的薑絲和綠色的蔥花,香氣陣陣:「這是你熬的粥?」
「嗯,我想你在外面吃飯,免不了會喝酒,而沒怎麼吃飯,所以就給你做了粥,你回到家裡可以喝點,對胃好。你的工作我替你分擔不了,但是我可以在你工作之外讓你感受到家的溫暖,你娶我並不是擺設,也不是時時需要你來護著我,而我也該為你著想,讓你回到家裡來覺得溫暖。」秦語岑雙手捧起來,「怎麼樣?」
他的確是在外面沒有吃多少菜,喝酒的機會多。這會兒回到家裡,又是蜂蜜水,又是香噴噴的粥,還有美妻的貼心,他這心裡太溫暖了。而且聞著那碗粥都覺得這肚子裡空空的,突然就有了餓的感覺。一個在在餓的時候,有一碗熱粥突然出現在面前,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霍靖棠把喝光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然後一把抱住了我,將我圈入了懷中。秦語岑差一點手裡的那碗粥給弄灑了:「靖棠,粥差點灑了……」
「岑岑,你怎麼能如此賢惠?」他笑著看,在秦語岑的雪折的頸子上輕啄著。
「是不是覺得很幸福?」秦語岑把手裡的碗小心地放到了茶几上。
上。
霍靖棠在她的肩上點了點頭:「有。娶妻如此,夫又何求?」
「那就乖乖聽話,把粥喝了,然後好好休息。」秦語岑伸手,推輕著他。
霍靖棠卻把放在她腰間的大掌收緊一扣,讓她更是貼近他,他的薄唇,帶著火熱的溫度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先喝粥,再吃你。」
秦語岑感受著他嘴晨的熱氣吹在她的耳窩裡,讓她身體一顫,臉蛋迅速地紅了起來:「下流。」
「呵呵……」霍靖棠似乎很受用,笑得特別開懷,胸腔因為這愉悅的笑聲而震盪著。
霍靖棠說算果然算話,吃了粥,填了胃,恢復了精神和體力,所以就有力氣在床上索取無度。
他的吻像是火熱的種子,讓她的身體為他燃燒,每一次都沉浸在他高超的技術里,讓她從身到心都得到最大的愉悅,這是他愛做的事情。而他也能得到鼓勵一般,樂此不疲。
秦語岑這才覺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時候一想,他如此賣力,難道是想她快點懷是寶寶嗎?
但是又太累了,根本沒有時間去多想這些,便已經沉沉入睡。
然而等待多日的葉綺雲卻沒有睡意,她坐在落地窗前,從高處看著這個城市的燈火輝煌。她依舊沒有得到陳桂秀的消息,她也不打電話來。她在京港市停留的時間太久了,唐勛已經打電話催她了,讓她回家。
葉綺雲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陳桂秀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響了三聲對方才接起來:「葉小姐,不好意思,這幾天太忙了,所以沒有時間聯繫你,是不是讓你久等了,讓你主動給我打電話了。要記得每一次都是我先打電話給你。」
「陳桂秀,不要再說廢話了,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把我晾在這裡這些天,我已經失去了耐心,我先生已經催我回家。他已經替我訂好了明天一早飛首都的機票。你只在今天到明天9點的時間,如果你珍惜,就別想再和我通話了。」葉綺雲不會把自己擺在一個任她威脅的位置上,「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我是再清楚不過。不過事情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我不會太計較,但超過了我的承受底線,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對方好過。做人還是不要恃物而嬌,嬌過了頭,可不是什麼好事,不僅讓人失去了耐性,還會招到厭煩。」
陳桂秀沒想到這些天只是想讓葉綺雲發慌,從來更好的為自己謀利,沒想到她依舊還是那樣的傲氣,不愧是有家世出身的小姐,不會這麼輕易地受人掣肘,她在提醒著她不要太得寸進尺。
「葉小姐說的是,那我馬上來酒店。」陳桂秀始終不敢把葉綺雲惹怒了,畢竟她的身份背景不是她給招惹得起的。
她趕緊收拾了一下趕向了棠煌酒店,敲響了葉綺雲的房門。
葉綺雲替她開了門,讓陳桂秀進去,然後走向了客廳的沙發。這麼好的酒店,陳桂秀不是沒住過,不過還是驚嘆這裡的豪華。
葉綺雲還是禮貌地問她:「你喝點什麼?」
「咖啡,咖啡好。」陳桂秀覺得咖啡就是有錢人喝的。
葉綺雲泡了咖啡,端過去給她,自己則是一杯果法。他們相對而坐,開門見山:「你要怎麼樣才會告訴我我女兒是誰,現在在哪裡?」
陳桂秀不慌不忙攪了一下咖啡,然後地喝了一口,才道:「葉小姐,你別急嘛。你女兒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也知道想女兒的那種感覺,所以我一定幫你的,只是你也該知道我替你做的努力,還有辛苦,以前對你有恩,現在對你有情,葉小姐,你若是不報答我的話,只會讓做好事的人寒心。我這個人也不和你繞圈子,我要錢,可以讓我安然無憂地過下半輩子,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你們母女就能團圓。以後我絕口不提此事,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可好?」
「讓你安然無憂地過下半輩子?」葉綺雲輕笑了一下,仿佛是在聽一個笑話,「陳女士,我葉家也不是慈善機構,不可能一直供養你。你說個數買斷,以後各不相欠。」
「葉小姐,那你覺得你的女兒值多少錢?你就給我多少。」陳桂秀笑得特別無賴。
葉綺雲覺得陳桂秀真的特別厭惡:「我女兒我覺得她只值一塊錢,你要麼?」
陳桂秀的臉的笑意就消失了,臉色有些不好看:「葉小姐,不要和我開玩笑了,子女對於母親來說都是無價之寶,你竟然說一塊錢?你女兒聽了也會寒心的。如果葉小姐沒有誠意,那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我開價就是一塊錢,所以我再問你一次,你要多少?」葉綺雲耐著性子。
她從沒有覺得面對別人有這麼的不痛快,只要陳桂秀,她若不是有教養,真想抽她耳光。竟然把她的女兒當作交易的籌碼,讓她受到束縛。等她把女兒找到了,然後再慢慢收拾她。總有一天,她會讓她知道什麼叫自食其果。
陳桂秀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在葉綺雲的面前,她一看笑道:「一百萬,成交。」
「不是一百萬。」陳桂秀搖頭,「是一個億。」
陳桂秀還真是獅子大開口,開價毫不嘴軟。
葉綺雲臉色一變,冷冷道:「陳桂秀,一個億?你還真是不客氣。」
「葉小姐,你們葉家是名門,你的先生也是,強強聯合,一個億對你來說只是小意思
只是小意思,加上那可是你親生女兒,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是非常划算的事情。只是怕你不願意給。」陳桂秀覺得葉家是負擔得起的,只是看她的意願。
「我的確是不願意。」葉綺雲很明白的告訴她,「陳桂秀,做人不能貪得無厭了。想要的話,我給你五百萬,算是我最後的底線,超出這個價,我不會給,也不會給你添一分錢。你接受最好,不接受也得接受!」
葉綺雲是強勢的,是不給陳桂秀退路,也不會容易她的漫開要價,不會因為些事就這樣任她宰割。她願意花錢擺平一些事情,但不代表她錢多的沒在方花,也不願意被人這樣威脅勒索!
然後從一億縮水到五百萬,這其中的落差讓陳桂秀也無法接受!
「還是請葉小姐多多想想,我給你時間。」陳桂秀起身就要告辭,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我回了首都就不會回來了。」葉綺雲優雅地抿了一口水,似乎並沒有意挽留她。
陳桂秀的臉上掛不住了,沒想到她根本無法讓葉綺雲低頭,她心裡有火:「葉小姐,你不要逼我。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你就永遠別想見到你女兒。」
「既然我知道她的存在,我用我以後的時間去找,總會找到。」葉綺雲相信她能做到。
「那我就告訴全世界你的私生女,讓你的先生知道你背叛他有私生女!」陳桂秀也不甘示弱。
一億,她好好花的話,可以花一輩子了。她不會讓這麼到嘴的鴨子飛了。
「我找到女兒後,自然是要告訴我的先生。在我心裡,女兒更重要,他若是不能接受,我們選擇分手,我也沒有意見。」葉綺雲平靜道,只是看著陳桂秀的眸光中冷光乍現,「陳桂秀,你只是為求財,你也不想想這麼多錢給你,你也不想有錢沒命花不是嗎?何必這樣苦苦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