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境大廳
秦語岑長發白挽成一個優雅的髮髻,臉上化著淡妝,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化妝後的她那本就精緻美麗的一臉張襯托得更加的驚艷。所以她戴著一張超黑墨鏡。一襲最新香奈爾的春裝,黑色的西女式套裙,中袖設計,免起的袖口和西裝口袋的處是銀色的面料,在這一絲沉重的黑色里透出一絲的靈氣,包臀修身的窄裙把她的俏臀勾勒完美。
她身姿高挑,氣質出眾人,踩著七寸的銀色高跟鞋,拉著一個行禮箱,讓行人紛紛回頭。
沒走出幾步,一束鮮花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秦語岑抬眸看著前來接她的席言,她依舊是幹練而時尚的短髮,妝容乾淨靚麗,依舊是那個冷艷高傲的職場女秘書。
她回國,只是先給席言去了電話,沒想到她竟然跑來接機了。
「岑岑,歡迎你回來。」席言把那束勿忘配著百合花的花束塞到秦語岑的懷裡,兩種花都代表著友誼。就如他們的友情,永遠不變。
席言給了秦語岑一個大大的熱情的擁抱,她抱著秦語岑,感受著她的懷裡的真實溫度,聞著她熟悉的味道,突然眼眶有些濕潤。三年多了,她終於回來了。而她也終於學有所成,圓了自己的夢想。
秦語岑感受到了席言的傷感,她伸手撫著她的背脊:「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愛憂愁善感。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是啊,回來就好。」席言退離開秦語岑的懷抱,然後拉著她她,「來,讓我仔細看看。」
秦語岑清瘦了許多,不過精神還不錯,紅蛋紅潤,比起她離開時那種讓人心疼入骨的憔悴,現在的她更有朝氣。這才是她熟悉的秦語岑。
「你今天不上班?」秦語岑問她,今天可是星期五。
「工作有你重要嗎?」席言挽著秦語岑,拉著一邊向外走去,「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怎麼也要請假來接你。」
「請假?他會批准?」秦語岑知道,在工作方面,霍靖棠是一個嚴格人的,怎麼可能輕易批准身為首席秘書的席言隨便請假。
「我說你回來了,我要來接機,他能不批嗎?」席言沖秦語岑笑著,看著她的反應。
秦語岑才不相信:「如果他知道我今天回來了,出現在這裡接機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你了。」
「岑岑,你變聰明了,這齣過國的人就是不一樣,難道國外的水質空氣要好些嗎?」席言表現得一臉的震驚。
「言言,你這是找打!」秦語岑輕瞪了她一眼。
「不過,你怎麼不告訴他你回來了?你們也有三年多沒見了。」席言雖然很氣憤當然霍靖棠留不住秦語岑,但卻也深知他們之間的分開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你走後的這三年多,他就像一個工作狂一樣,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變了許多,唯一不變的就是對你的感情吧。我看到他在辦公桌上放著你的照片,每天早上上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你的照片,下班前也會和你說再見。岑岑,他的心裡並不比你難受。」
秦語岑只是長長的沉默,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飛機上的東西很不好吃,我現在是又累又餓。」
「那我帶你去吃東西。」席言替她拉過行禮箱,然後往停車場而去。
兩人上了車,席言把車開了出去:「你想吃什麼?這次回來住哪裡?」
「言言,你這麼一問,我突然發現我在這裡竟然沒有可以住的地方。」秦語岑轉頭看著車窗外,看著這座變化的城市,三年不見,似乎陌生了許多。
「你和關昊揚離婚時,他不是給你了一幢別墅嗎?」席言提醒著她,「不住白不住,而且那別墅也是你的名下,是你該得的。你不會不住吧?」
「那幢別墅我掛在中介公司了,出國後的半年便賣了,那筆錢我用來國外的開支了,否則我哪有什麼錢在國外待三年多,早都餓死了,讓你來收骨灰了。」秦語岑勾起柔軟的唇角,有些自我嘲諷,「好在這一切都挺過來了。」
席言握緊了方向盤,雖然只是短短一句「一切都挺過來了」,可是這一句話里包含的萬般心酸和痛苦,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卻也能感受到一二。
「苦盡甘來便好。」席言安慰著她,接著把話題扯開了,「岑岑,你在國外有沒有什麼追求者啊?外國帥哥是不是特別帥?聽說外國帥哥的眼睫毛特別長,眼睛藍得像大海一樣。」
「言言,什麼時候你這麼八卦了。」秦語岑見她有點花痴模樣,「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
「當然不相信。」席言堅決的搖頭,「聽說天朝藝術集團的總裁是一個混血兒,特別帥,是真的嗎?你有他的照片嗎?」
「想知道?不過我沒照片。」秦語岑收回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言言,你也二十八了吧?你和雪霄這三年也沒有一起?」
「我都拒絕他了,況且我說過我不會嫁進豪門的。」席言似乎並不願意多提白雪霄。
兩人默契般的不再提感情的事情,秦語岑說了一些國外的事情,一直到了席言的家。
上了樓,推開門,席言的家還是沒有變。秦語岑走進去就覺得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溫暖:「真是懷念三年前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光。」
席言放好行禮箱,然後替秦語岑倒了一杯水:「我也很懷念那段日子,這一次你回來沒地方住的話,就住我這裡。住多久都沒關係。」
「凱文有幫我訂了酒店,是棠煌酒店。」秦語岑捧著水杯,她還沒有想好去面對那個人,所以也不想去住那個酒店,住進去的話,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席言坐了下來:「岑岑,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
「什麼事?看你一臉的嚴肅。」秦語岑抿了一口水。
「當初我讓你搬出去,其實是他的主意,為了能把你順延利趕出去,我才找到白雪霄假扮情侶,你住的那套棠煌碧景其實也是他的房子,只是我托白雪霄之手給你的,不想讓你懷疑。」席言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岑岑,你怪我嗎?」
「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你不趕我走,我想該是我走的路我還是會去走,該是我的命里的劫數我還是要去渡,所以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別自責了,只是可惜了你和白雪霄,怎麼就沒有假戲真做呢?如果你能和白雪霄在一起的話,我離開的時候便會更放心一些,也不至於現在回來後,還是看到你孤單一人。」秦語岑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席言和白雪霄之間的竟然是做戲,可是她能看出白雪霄眼底的真情,「言言,我的不幸我不想傳染給你,我想你能比我幸福。」
「你說什麼傻話呢?要幸福就一起幸福,誰也不能落下。」席言其實這麼說是為了安慰秦語岑,她其實想過就這麼孤獨終老也好,「你歷盡辛苦,這一次回來,不都是為了他嗎?而他也在等著你。」
霍靖棠在秦語岑離開後堅定著自己的想法。
他對父母,對霍家傳達的決心便是,他是和秦語岑分開了,但是他絕對不會再擁有任何女人。他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會妥協。霍家對於霍靖棠也是沒有辦法,這三年來,親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更加的冷淡了。他還是會每周回參加家庭聚餐,但是他的幾乎不會說話,吃完飯,小坐一會兒,便會離開,從不會過夜。
「言言,你錯了,你以為我這一次回來真的是想和他和好在一起嗎?不是的,我不會再這麼輕易地讓自己陷入一段無望的感情里了。」秦語岑的心裡雖然是這樣的失落和痛苦,但卻也依然微笑著,「我出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也的確是想完成自己的夢想,我也的確是想通過這樣的努力讓自己站到和他一樣的高度上,但是你認為現在這樣的我就可以得到霍家的承認嗎?不,他們不會接受一個毀滅他們兒子的女人,就算我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可是也改變不了我的過去,更改變不了他們對我的看法。離開只是我勸自己放手的一個藉口。我只是想他忘了我……忘記曾經。我離開後也沒有想過會和他重新在一起,這一次回來,就是想回來看看,離開這裡這麼多年,這裡終究是我的家,有我的親人朋友,我也逃避不了一輩子不是嗎?還是要回來面對的,只是時間讓我懂得怎麼去面對而已。我相信自己可以微笑。」
席言替秦語岑心疼著:「岑岑,你……你和他明明相愛……」
「相愛的人不一定都能相守。」秦語岑深吸一口氣,把那悲苦的情緒壓下去,「我已經不再執著於此。我只想做好我自己。我的畫展定於下個月的6號,還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我是提前回來的,我想回家去看看奶奶,爸爸小叔,容兒和小軒。我一走就是三年,也不知道他們還好嗎?我一走也不知道容兒和安倩妮的事情最後怎麼解決了。」
席言嘆了一口氣:「岑岑,奶奶他們都還好,小軒也在他的安排下去上學了,三年了,他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只是秦語岑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