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棠在聽到安倩美說她是他的大嫂時,不由地從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他見過不要臉的,但像安倩美這樣硬貼上來,還這麼的不要臉的說是臉孔大嫂時的面不改色,真的讓他覺得好笑,笑她的自取其辱,那他也不會客氣的給她留面子了,反正她也不想要。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自以為是的話來。
「安小姐,霍靖鋒只是我們霍家的養子,他是我他大哥的事情我都還沒有承認過,更別說你這個莫名的大嫂了。而且你們還沒有正式結婚,你說這話真的太過了。」霍靖棠不僅不給安倩美一點面子,甚至連霍靖鋒也給,「想仗著霍靖鋒讓我承認你嗎?安小姐。」
一聲安小姐,把安倩美打入了地獄。她清楚的記得霍靖棠從來都是叫她安小姐。
霍靖棠也讓安倩美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毫無面子。她的臉色瞬間變灰白起來,眼底席捲起對霍靖棠的憎恨。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的傲嬌加毒舌。唯我獨尊慣了,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得罪到他根本就沒有好果子吃。
安倩美想她即將成為霍家媳婦兒,他霍靖棠多少給點面子,況且這麼多人,沒想到他依然這麼無情地讓她無法下台來。而還從後面推她一把,把她從台上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她的胸口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疼痛,擊碎了他的心臟。可是她卻一點都沒法發作,也發作不起來。她沒有理由沒有發作,總之,他霍靖棠就是有欺人太甚的本事。
「姐……」安倩妮見安倩美被霍靖堵得一句話都說為出來,替自己的姐姐不平,「霍靖棠,我姐和鋒哥的婚禮沒幾天就要舉行了,到時候你不承認也得承認!」
「那就是我的事情,並不需要你摻和進來。」霍靖棠連安倩美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安倩妮這個有胸無腦的女人,也只有關昊揚的品才會這麼的奇葩。
「靖棠,你這麼說真的不太好吧。」安倩美雖然面子上掛不住,但是她還是不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失了名門千金儀態,這也是她一直維持的教養,她努力地揚起笑容,「我和靖鋒結婚是霍安兩家都同意的,爺爺奶奶爸媽都承認的,所以靖棠你若不承認也不能代表什麼。我和靖鋒過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不是?」
「我倒覺得這婚得結成了才算。」霍靖棠溫溫淺笑,眸子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
「當然會,我還會敬你一杯喜酒。」安倩美是自信滿滿。
她相信霍靖鋒會和她走進結婚的禮堂,交往也四年了,她相信這四年的感情。她一定會成為霍家的人。
「喜酒的事情不急,等你結婚那天再說,現在說的是安倩妮的事情,你們放棄我不介意,但是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收回。」霍靖棠不想和安倩美再在她和霍靖鋒的婚禮的事情糾纏不休。不管他們是能不能結婚,他一點也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有他在乎的人,「如果我霍靖棠連我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那我不配當個男人。」
「霍靖棠,你是真不顧霍安兩家的關係嗎?」安倩美握緊了手指。
「我只是單純得想保護我的女人。」霍靖棠申明著重點,「安倩妮就等著收律師函吧。」
說完,他便不再多看一眼安家姐妹已經鐵青到了極點的臉,氣死了最好。
而整個過程,余好和白沐傑都沒有插話,他們還默默地退回了桌位上,晚輩的事情他人們並不想去摻和。而且安家的安倩妮是什麼樣的德行,世人皆知,他們更不會去管那麼多。
秦語岑和席言一左一右扶起了秦語容:「走,我們送你去醫院驗傷,這一次不能再這麼縱容安倩妮,必須要讓她付出代價。」
「秦語容她就是一個賤人,她是活該!」安倩妮惹不起秦語岑,只能拿秦語容出氣。
秦語岑一個冷眸掃過去:「安倩妮,看來我那一巴掌打得不夠重,你還能說話。」
安倩妮恨恨的咬了唇,卻是握緊了身邊安倩美的手臂。安倩美也完全沒有辦法,霍靖棠根本不給她一絲餘地。她只能像個無能為力的木偶一動不動。
「姐……」安倩妮覺得安倩美不對勁兒,扯了一下她的手臂。
「妮兒,我累了,別再說了好嗎?」安倩美擰眉低聲乞求著她。
安倩美瞬間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心力交瘁的感覺洶湧來襲,把她的意志擊垮。現在的她不想多說一個字,也不想多聽一個字。她突然好想好想霍靖鋒,她覺得自己滿肚子的委屈。她想把自己在霍靖棠這裡受到的羞辱全都告訴他。想聽他安慰自己,想看他替自己出氣,想抱著他吻著他,想馬上就和他結婚。這種不被承認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安倩妮看出安倩美心煩,也不再說話了。
秦語岑要璉秦語容離開,後者道:「姐,我還在上班時間裡。」
「你看你的手都成這樣了,還能上班嗎?」秦語岑嘆息一聲,目光落在了秦語容受傷的手上。
秦語容的手被安倩妮的高跟鞋這麼一踩一攆的,手背上被她尖細的高跟鞋給扎破了皮,有鮮血流出來,手背都紅腫了起來。她的手指都疼得在顫抖,十指連心,所以看著他的傷口,秦語岑淚意上涌,心疼著秦語容。她已經知錯就改了,為什麼老天爺還是不開眼,經她經歷了喪子之痛後,還要這樣折磨她?
「姐,我沒事的,你別這樣。」秦
事的,你別這樣。」秦語容見秦語岑紅著眼睛都快哭了,她想抽回手,卻被秦語岑給握住,抬眸看著她的眼睛,「工作沒有了,我們可以重新找,可是手廢了就沒有了。聽話,和我去醫院吧。」
「容兒,你就聽你姐的吧,這個就是安倩妮傷害你的證據。」席言也勸著她。
「我聽你們的。」秦語容不想秦語岑為她內疚。
「我也去,多一個好照應。」席言也不想在這裡多待,看著安家姐妹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我去開車。」白雪霄主動起來,伸手往褲兜里拿鑰匙。
席言卻按住他的手:「阿姨和叔叔還在這裡,你跟我們走了,那不是丟下他們兩個人了?你這個做兒子在總要陪他們吧?有我和岑岑陪著去就好了。」
「誰說是你們兩個,岑岑都走了,我自然也要去。」霍靖棠成了跟屁蟲了。
白雪霄拉下席言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握住:「這裡不是有事嗎?我去和爸媽說一下就好了。」
「我們都走了,這真的不太好。」席言想抽回自己的手,白雪霄卻握得更緊,還把她拉著往父親那桌而去,兩人站定,席言也不好掙扎。只聽白雪霄對父母道,「爸,媽,有一個朋友受傷了,我們送他去醫院,你們就慢點吃。」
余好的目光可尖著呢,落在白雪霄和席言想握的手上,眉開眼笑的:「你們去吧,不用管我們。」
白雪霄側眸,沖席言眨眼,意思是看我爹媽多通情達理的。
他們和余好白沐傑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這裡。
余好是一直看著白雪霄牽著席言的手,對白沐傑道:「老公,你看霄兒牽著言言的手呢。看來是真的有戲。」
霍靖棠、白雪霄,秦語岑和席言四人把秦語容送到了醫院裡。
今天簡希沒有上班,但是霍靖棠和白雪霄的身份在那裡。在醫院裡一個電話就能找到最好的醫生替秦語容看傷勢。
檢查後,秦語容的手除了這皮肉傷外,手背的骨頭都有些損傷。這讓秦語岑更加的心疼,也痛恨安倩妮那個瘋子。
而由這兩個大人物再加上秦語岑和席言,一共四個人陪著秦語容,讓醫生都倍感壓力。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清創處理卻讓他額頭都浮起了汗水。他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是一點都不敢怠慢。可是即便他下手再輕,清洗傷口還是很疼。秦語容幾欲忍不住地叫了一聲,握著秦語岑的手更是收緊。
「醫生,你能不能輕點,我妹妹她很疼。」秦語岑替秦語容求著情。
醫生這才停下來,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解釋著:「秦小姐,這清洗傷口要把污血清除乾淨才好上藥,所以會有些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霍靖棠知道秦語岑心疼妹妹,所以伸手放在她的肩上,輕按了一下,安撫著她。
「姐,沒事的,你別為難醫生了。」秦語容雖然疼得臉色都白了,也明白這個道理。
秦語岑也明白,但是卻真不忍心看秦語容再這樣受苦了。她恨不得自己代她去承受這份痛。
等秦語容的手上傷口包紮上白色的紗布後,醫生讓她在醫院裡打點滴後便可以回家休養,但是要來醫院至少打三天的點滴。
「那去取藥打點滴吧。」
他們準備離開清創室時,便看到安倩美一個人站在門外,她手裡握著包包,看著他們:「靖棠,這件事情是妮兒不對,不應該這樣對秦小姐,所以這醫藥費都由我來出。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和我們計較了好嗎?」
安倩美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她便從火鍋店匆匆趕來,已經查明了秦語容的事情,把醫藥費全都給了。
「好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秦語岑微笑著,卻泛著冷意,「安小姐,如果你的妹妹早這麼想,那麼我妹妹今天也不會受傷。是你的妹妹先傷害了我妹妹在先,強行打掉她的胎兒,用言語激怒她羞辱她,害她坐牢,把她的工作一個一個的弄丟,把她的手踩到骨折,她對我妹妹趕盡殺絕,有沒有想過饒人處且饒人?所以我們憑什麼要放過你妹妹,放過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你想用一點錢就息事寧人嗎?就想把曾經對我妹妹的傷害全總抹去嗎?錢嘛,你以為我會缺嗎?」
說到這裡,秦語岑伸手把身邊的霍靖棠的手臂給挽住,臉上的笑容加深,眼神卻是犀利的:「沒看見我身邊站的人是誰嗎?是霍靖棠,論有錢,這京港市能比得上身為霍家的的他嗎?現在我最缺的就不是錢!所以安小姐,你想得太天真了!你要聽清楚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安倩妮的,我要讓她一點一點付出她的代價!」
「對,寶貝兒,我們不缺錢。」霍靖棠還支持地來了一句。
要要讓別人知道,秦語岑就是他捧地掌心裡的寶貝,誰也不能動。
她秦語岑以前最不屑的就是仗勢欺人,可是今天她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因為安倩美的已經保持不了臉上的笑容,臉色像是一個調色盤一樣,變幻無窮。她已經從心裡失去了冷靜的防線,顯得失態,顯得無措,顯得無能為力。
這是一種打敗敵人的一種勝利,心裡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安倩美此時就是有一種被逼到了絕境的感覺,像是溺了水一樣,沒有人會來救她。
「是,我妹妹做錯了很多
做錯了很多事情,也不該對秦小姐糾纏不休,那我保證她以後都不會來找秦小姐的麻煩,再給秦小姐一份優渥的工作,可以嗎?」安倩美這樣放低了姿態,不僅僅是因為安倩妮,還有為了她,為了安家。她怕父母知道安倩妮又折騰,會氣倒的。
「不可以!不管你說什麼都不可以!」秦語岑說到做到,不給他們安家機會,「請你馬上離開。」
安倩美再也沒臉繼續說下去,她丟掉了她公主般的驕傲,承受著這些羞辱。她心裡的滋味又是多麼的難受。她卻要隱忍著,因為那是霍靖棠!
她轉身離開,腳下的步子都有些不穩了。安倩美一口氣跑到了醫院外面,涼風陣陣吹來,拂動著他的長髮。她覺得有些冷,雙手環住自己的手臂,無力地蹲在了一個陰影的角落。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臉落魄過。她相信總有一天,這樣的羞辱她會討回來!她要忍,只需要幾天,她和霍靖棠的婚禮上完成儀式,成為霍家人,她就什麼都不會怕了。
安倩美又開始想霍靖鋒了,這個周末,他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也沒有去找他。現在她想看看他,看看他,讓他抱抱自己她就會好過一些。想到這裡,安倩美把手機從包包里掏了出來,把名記在心裡的號碼輸進去,這時,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人影走過去。
是江書燕,沒錯,就是她!
她的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桶,還有水果,她是來醫院看什麼人嗎?
安倩美電話沒有打出去,而握著手機跟上了江書燕的腳步,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第六感總是告訴她會有事情發生,所以這心裡十分的不安。
她尾隨著江書燕,一直到了住院部,還是vip樓層。這對於身為安家人的安倩美來說是可以出入自由的。
她看到江書燕進了一間病房,關上了門,她看不到裡面。她很想知道裡面的人是誰,所以她左右看到沒有人後,輕扭開了門鎖,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病房分為裡間的房間和外間的休息室,所以她只要站在休息室那裡她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她還沒有走近一看究竟就聽到了一個聲音:「你來了。」
這個聲音是熟悉得瞬間震聾了安倩美的耳膜。她呆愣在了原地,幾乎不能呼吸。她上前一看,病房上躺著的果然是霍靖鋒,她的未婚夫。他竟然和另一個女人單獨待在病房裡。他什麼時候住院的,她身為她的未婚妻卻一點都不知情也就罷了,而江書燕還取代了她的位置對他體貼倍至。
那明明是她的男人,為什麼要別的女人來照顧。而且霍靖鋒的臉上冰霜消融,對江書燕揚起了暖意的微笑。安倩美的胸口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切碎了一般,好疼好疼。她看著他的笑,竟然是那樣的刺眼,讓她的眼睛酸疼到模糊。
江書燕把保溫桶放到了床頭上,然後打開,一邊倒著裡面的雞湯,一邊溫柔細語:「嗯,你流了那麼多的血,所以這是我用中藥熬的補血的雞湯,你多喝點可可以把你流的血補回來。」
她今天休息好後,想到霍靖鋒流的血心裡都發寒,她在網上查了一下補血的湯藥,所以便去了中藥店抓了一些補血的藥材,買了一隻雞回來,燉了一個多小時。在來之前給霍靖鋒打了一個電話,問問有沒有人,沒有人她才送來。
「你真有心了,謝謝你。」霍靖鋒雙手撐著床坐起身來。
「說好不用謝了我,你都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江書燕便給他把枕頭拿起來靠在身後,然後把雞湯端給他:「趁熱喝。」
安倩美美眸一收,原來霍靖鋒是為了江書燕而受的傷,所以他才不讓她知道是嗎?把她蒙在鼓裡,一個周末都沒有理過她,原來是有江書燕陪著她。現在安倩美有些懷疑安倩妮給她的視頻,懷疑江書燕是想要和她搶霍靖鋒!
「好。」霍靖鋒伸手去拿,手背上還有留置針在。手還沒有碰到碗邊,他卻擰眉輕喚了一聲。
「你怎麼了?哪裡疼。」江書燕見他表情有些痛苦,語氣里就透出關切。
「我這一抬手,扯到了背上的傷口……」霍靖鋒淡淡的解釋著,「沒事兒,把湯給我。」
「你就別折騰了,要不……我餵你吧。」江書燕有些害羞地說出這句話,可卻是正中了霍靖鋒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