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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夜雪天空,臨福院一派沉寂似入無人之境,一股冷寒襲擊。
臨福院內幽幽黑影飛閃而過,有種被穿透的感覺。
柳驊宇正主屋之內,有一背靠椅而坐的黑影。
「哧!」黑影漫不經心地入了正屋中,似無半點的防備走入,不管是什麼人潛入這樣的地方都會非常小心翼翼。
但這條黑影卻是有待無恐,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完全不像是在入別人的院子。
「誰?」
一聲男音突然迴響在空氣里,在黑影出手之前,只怕空氣里有人點起了燈火,燈火大亮,完全沒有給入門的那個人半點準備。
坐在屋中央的人轉了過身來,冷冷地打量著冒著寒氣回府的柳驊宇。
柳驊宇適應了屋中的光線,抬眸就見坐在中央的人,不由一愣,然後猛地看向屋中點燈的幾人,都是他的人。
「姐?你怎麼會?」柳驊宇擔憂的是柳煙華的反應、
柳煙華冷哼的一聲笑,「怎麼,你們之間還有什麼瞞著我嗎?我就這麼不值得你們去信任。」
柳驊宇第一次面對柳煙華真正的怒火,有些不知所措,卻也怪自己的人太過無用,竟連這一事都辦不好。
其實並不是柳驊宇的人做得不好,就連柳嶄明都道不破的事,那知在柳煙華的眼皮底下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柳驊宇蹙了蹙眉,「姐姐,你出府這麼久,姐夫他只怕又在找了,不如,這事明日再說,你先回相府,如何?」
柳驊宇還真怕柳煙華會亂來,這裡是柳王府,若是再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讓他如何向葉溟交待?
柳煙華擺擺手,一臉的堅持。
「說,你們還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柳煙華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之前的欺騙也就忍了,可是現在,她不能忍。
柳驊宇頭疼了。
「姐姐,你且先聽我說,我們沒有騙過你,只是這些事,我與姐夫都不想讓你參與進來,你……」
「可是與那些人有關?」柳煙華抬手打斷他後頭的話。
柳驊宇一愣,一時之間不明白她所說的「那些人」是些什麼人,但見其臉色,可想而知,柳煙華必然是知道些什麼的。
柳煙華見他無話回應,蹙緊眉,起身,一步步的逼近柳驊宇,「別步他們的後塵,我不希望好不容易換來的安寧,讓你一手給毀了。並不是我不支持你做這些事,只是希望你在做之前,必然是要有百分之分的把握,否則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也要逼你們收回那些所謂的計劃。」
柳煙華的聲音,眼神,都透著一股強勢的力。
柳驊宇有些愣怔,卻很多恢復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柳煙華。想要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些什麼,可是柳煙華的這雙眼,似完全沒有任何的浮動,如水面般平靜。
「姐姐你知道了?」柳驊宇有些艱難地看自家的姐姐,言語有些悶悶。
柳煙華搖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
若不是記憶回來,她至於這麼清楚這些頭頭道道嗎?
葉溟背後在如何訓練她這個弟弟,她是完全猜測得到,也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將一切重任壓制在柳驊宇的手中,而葉溟與她卻想著如何脫身此處。
如此,他們是不是太過自私了些?
「姐姐,我們做事自是有分寸的,到是你,別再到處亂跑,莫讓我們分了心。」柳驊宇實在是不想說這些話,但姐夫不肯說,就會造成禍,所以,就算對方是他的姐姐,也不能做到全知道根知底的。
「既然你們不讓我介入你們的事,你們也不必介入我的事,這是規矩。」柳煙華側首過身來,冷冷掃了一眼柳驊宇。
她的驊宇果然似變了一個人般,完全不是她所喜歡的那個柳驊宇了。
就是對著她這個做姐姐的,那份戾氣還是沒有減去半毫,可見得,他連她也是不信的,或者是連她也是看不進心裡的。
在他與葉溟心中,都只是將她當成了累贅般看待。
而這種累贅式的防守,讓柳煙華有些寒心,雖然知道這些只是為了她好,但什麼都瞞著的感覺,真不好受,特別是自己最為重要的兩個人,聯手起來瞞她做些別的事。
「姐姐。」柳驊宇見柳煙華真的生氣了,心中也是有些急了。
柳煙華轉身就要離開,柳驊宇不想讓她帶著誤會耐去,急忙攔住處了柳煙華的去路,那知,這一伸手,柳煙華有史以來,第一次對柳驊宇出手了。
柳驊宇反應是下意識的,只要有危險靠近,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是下意識的還手過去。
動作剛做完,才驚駭的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柳煙華,而這一份危險也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但使出去的招數已經彈疾而出,根本就收不回來了。
柳驊宇峰迴路轉的想要收回手,卻不想柳煙華突然架過他的手腕,一記簡單的路數卻讓柳驊宇吃了些苦頭。
不過是因為他剛鬆懈了半響,這人就完全被柳煙華以雷霆之勢給壓制不能動了。
柳驊宇大愣,完全沒有想到柳煙華會突然真的出狠手。
柳煙華狠狠的往前一壓上去,痛忍得柳驊宇一身冷汗。
柳煙華附上他的耳際,冷聲道:「記住,若想成為那樣的人,到時候,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可信。不能讓任何看到你身上弱點,即使是在最愛的人面前,也不能表現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這會讓她認為你無法護她。」
柳驊宇被柳煙會冰冷駭言給震住了,這樣冰冷的聲音如此的親近,如此的冷酷透骨。在很久以前,誰會想到,柳煙華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
柳煙華鬆開了柳驊宇,眼神輕掃了過去,側身過去,又冷聲接著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做姐姐的雖然不希望你走這樣的路,但你喜歡,我不能勉強。」頓了頓,「但請記住我今日的話,將來你不管你達到了怎樣的地位,你的表情,你的眼神,都不能輕易表露出真實。這,就是你選擇這條路的殘酷。」
就像那個人一樣,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那副溫和親近來模樣,但骨子裡,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這就是上位者的可悲,她本不想柳驊宇也過得如此辛苦。若只是在護他的世子之位,或許沒有任何的困難,但他現在竟然光明正大的選擇站在南宮軼那邊,正是接受了葉溟後邊的勢力。
這等重擔一壓下來,那可是喘不過氣來。
「姐姐?」現在,他完全看不懂他的姐姐了。
「今夜我會住在柳王府內,今夜若有些什麼行動,就暫停罷。南宮洛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不中用,若不出意外,他早已經與柳嶄明分析了個透切,或許,連你們的計劃都察覺了。」柳煙華說完這句話,甩了袖子便匆匆離開了臨福院。
「世子。」幾人上前,擔憂地看著柳驊宇的臉色。
柳驊宇擺擺手,「照姐姐所做的去做,今夜就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還要親自到相府一趟,姐夫那邊只怕得好好的交待一番。」柳驊宇深深地看著柳煙華離開的方向,蹙眉道。
幾人默然退後,柳煙華突然其來的嚴歷,讓他們都懵了。
柳驊宇立馬動手去將這裡的事報備一下,今夜本想著要動些什麼手腳,經柳煙華這麼提查,他又打亂了計劃。
柳煙華與綠柳一同出了臨福院,旁邊的綠柳一出大門,才得喘了口息,不解地道,「夫人,您為何突然對柳世子他?」
柳煙華攏了攏雪祅,昂頭道:「我只想讓他明白,一個狠不下心的人,那樣的高位,永遠不適合他。」
不管將來會變得如何,她都不想柳驊宇受到半點壓迫,因為,到時候,只怕是無人再助他。
現在南宮軼或許用到他,但臣子若有獨大的野心,又無其他勢力牽制,只怕南宮軼或是南宮洛做了皇帝後,第一個不放過的,將是他。
「夫人,您太過憂慮了,以世子爺的能耐,再加上有大人在後頭做支援,無人敢動他一根寒毛。」綠柳倒是一點也不擔憂這些。
柳煙華苦笑,搖頭,「淌若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呢?」
綠柳語塞。
「葉夫人,我家小姐已經前邊等候多時,請隨奴婢前來!」
夜黑下,小雪飄飄,兩名從前面走過來的奴婢一人撐著一傘,提著燈籠前來。看她們的動作有些僵硬,顯然是守在外頭多時了。
柳煙華不由蹙眉,是什麼事,讓們如此的「熱情?」
「你家小姐在等我?」這又讓她意外一把。
「是。」兩婢不敢再多話。
柳煙華到是沒有任何意見的跟了過去,這種天氣,這種時候,她要看看柳丹燕想玩什麼花樣,這一次,柳煙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顧忌。
「大姐姐,你可來了!」柳丹燕站在門外,並沒有時屋,這屋子是柳丹燕親自收實過來給柳煙華暫住的。
柳煙華站在她面前,上下輕輕打量了一番,幽幽道了一句,「四妹妹有心了!還勞四妹妹特意守在門外,大冷的天氣,是讓姐姐心疼啊,來,入了屋子曖和了一些,再回也是不遲的。」柳煙華也是「熱情」地親昵拉人入屋。
柳丹燕臉色徒然一變,連連後退出去,「不,不用了,大姐姐,天色已經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四妹就不打擾了。」
說著就要大退出去,柳煙華見其大為古怪,更是不會輕易的放她走。
「四妹妹既然都等了大半天了,何必急於這一時呢。」構煙華眯著笑容,「真誠」的想要請她入內取曖。
柳丹燕忙推辭,「大姐姐懷著身子,四妹妹不好多加叨嘮,讓姐姐憂煩過甚,對胎兒影響不好。」
越是如此的強硬拒絕,柳煙華越是不能輕易的放手。
「大姐姐,你幹什麼?」柳丹燕身子驀然向後倒塌而去,大驚失色。沒想柳煙華的勁當真如此之大,那一瞬間,她沒有聽了大哥的話,不輕易碰柳煙華。
但是她咽不下這口氣,這麼好的機會,她不能放過。
柳煙華勾唇譏笑,「當然是讓四妹妹好好進屋曖和曖了!」
「啊!放開我。」柳丹燕整個被提起,一甩。屋內暴發出一陣陣的大響聲,讓人不由心驚。
「四小姐,四小姐!」兩婢大驚失色,甩開手中的燈籠,立即撲了上去,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柳煙華勾唇冷譏,沒見過這麼愚蠢的女人,自己守在門口,還做出那樣的動作,眼神,早已經出賣了她。
看來,柳丹燕也不過如此罷了。
她太心急了,心急著如何儘快的除掉自己。
「啊……」
一聲聲尖叫聲刺破了寧靜的雪夜,柳王府上下驀地被驚醒。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
「啊!」
這一聲尖叫是另外一個奴婢發出來的,借著銀白的光線看下去,柳丹燕這前後的變化,讓人不由大驚。
「是流磺!」綠柳靠得近一些,看到空氣下那滋滋的氣煙在升騰,還有那張被當頭波下來的發毛已經慢慢的變得腐蝕的爛掉,上頭還上青煙冒出。
剛剛完全的一個人,就這麼被腐蝕性的東西入侵,不過短短的一刻,就將一個完好的燒成得這般面目全非。
柳丹燕在慘叫中,撕心裂肺的痛楚中暈死過去。
柳煙華捂著鼻息,站得遠遠的,看著這一場噁心不過的自導劇發生,卻是沒有動彈半分,臉上有的,只是漠然。
這也是柳丹燕試圖用這種惡毒的手段來害她,怨不得誰。
旁邊靠上來的人,見她身上還冒出青煙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敢靠近。
「小姐,小姐……」率先靠近的兩婢也不敢輕易的觸碰她們突然間變得恐怕的四小姐,這一回完全是被驚呆了。
柳煙華回頭,就見周氏等人匆匆向這邊趕了過來。
這是柳丹燕自己做的孽,就由他們自家人收實吧。
「綠柳,今夜看來是無法安寧在這柳王府住下了。」柳煙華的聲音剛落,就驀地傳來周氏鬼哭狼嚎的慘哭聲。
「柳煙華,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害了丹燕,都是你……」周氏也不敢輕易碰上了柳丹燕的傷口,一扭轉過身來,直撲向了柳煙華。
在綠柳沒有將人擋回去之前,已經先有一人先擋下了周氏的衝勁。
「夠了。」柳王爺臉色徒然生寒。
「王爺?」周氏不可致信地看著擋下自己的人,這個事事以她為先的夫君,何時也用這般嚴厲的口氣,狠嗜的眼神看過自己了?
剎時間,周氏有些愣怔了。
「將小姐扶回去,請大夫前來。」柳王爺驀地轉頭過去,冷喝,「還杵著幹什麼。」
大院子的人都動了起來,有人將柳丹燕抱走,這流酸味一去,柳煙華也就放下了手來,沒想到這古代還有這種厲害的東西。
若不是聞到空氣中的那一股濃濃的味,柳煙華還真的會先推門而入。
柳王爺回神過來,吩咐將鬧得不成樣子的周氏帶下去,順帶將其敲暈了過去,讓周氏鬧騰不得。
柳煙華始終站在原地,沒走,靜看著柳王爺。
「回相府吧,想必他的人早已經府外守候多時了,你不出柳王府,無論何處都不能安寧,回吧。」柳王爺深深看了柳煙華幾眼,無力擺擺手,將人趕出府。
就算他不趕,柳煙華也是沒有打算留在這裡了。
「父王。」
見柳王爺突然轉身就要走,連前後的原由都不曾問,甚至是上前來時,看到柳丹燕那個慘樣,也是半句不吭的。
現在卻又轉身走人,一句也沒有,這個舉動不禁讓柳煙華有些觸動,忍不住叫了一聲。
柳王爺突然聞女兒喚來,不由回頭,定定看著她。
「父王為何不問我這事情的前後?更不問她身邊的人事情經過?如此將人帶走,又將我放出府,父王這又是何意?」不是柳煙華多疑,只是在這裡,她不得不多疑。
「你希望父王怎麼做?兩邊都是父王的女兒。」但在他的心中,這個女兒比較重要罷了,而且這些話,只能藏在心中。
「那大哥呢?若是大哥硬要為丹燕尋我報仇呢?」柳煙華又將一個問題丟了出去。
柳王爺微微一愣,苦澀一笑,「煙華,丹燕為何會如此,嶄明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妹妹,你們之間的事,他自是清楚不過。」
柳王爺很是信任柳嶄明,竟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了。
柳煙華苦筆,倒底還是不同的。
「不管父王你如何做來,但請你不要為難了驊宇。那孩子,現在,只怕也不是父王你能動得起的。」柳煙華這話中已經含有了幾分威脅之意。
柳王爺眯起了眸光,靜靜打著了半響柳煙華,「煙華是在威脅父王嗎?」
柳煙華嘴角微勾,未曾回話,轉身踏步離去。
柳王爺無聲對蒼天一嘆息,閉了閉眼,轉身,大步離去。
柳煙華還是回到相府,最後還是沒有在柳王府留宿成,葉溟又是一次親自過府接她,只是這一次,沒有直接入府罷了。
裡邊還有一個柳月清,他也是不想進去再招惹麻煩了。
只是頭疼的是,五日後的事。
那個女人就要成為他葉溟的貴妾了,彼是讓葉溟頭疼的一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