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鶴山轉過身來,看著長妤,心中惴惴,他不妨陳之禮將些話當著長妤的話說了出來。
本家的人,怎麼能是他相見就想見的?而且現在大夏未平,聶無雙怎麼可能千里迢迢的去找本家的人,這樣的話他不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嗎?
他擔心的看著長妤,害怕她聽了這話受不了這個打擊。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眼前的少女卻似乎一點也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還一臉平靜的挽著自己的袖子。
他張了張嘴,想要對長妤說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安慰的話從而說起,即便他們姓聶,但是對於本家來說,他們也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
長妤收拾完衣服,然後抬起頭來,對著聶鶴山微笑著搖了搖頭。
無事。
聶雲遠怒道:「妹妹,是哪個該死的給你弄得雙生蠱,我一定將他的筋給抽了!」
長妤聽了,也只是垂下眼眸。
她總覺得,這是一個契機,如果能說服聶無雙帶她回到聶氏的本家,那麼說不定能解決一部分的問題。
這晚聶鶴山和聶雲遠都徹夜未眠,只有長妤還是熄了燈,安然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間心口一痛,長妤猛地睜開眼睛,但是身子已經動彈不得。
她現在失去了所有的內力,根本無法察覺到有人進屋,而且她現在又無法說話,便是能張嘴,也無法叫人。
旁邊的稍間內,丫鬟的呼吸聲還在一點點響起,但是她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小姐已經被人劫持。
長妤正在想著如何留下消息,卻不料一隻手已經落到了她的領口,然後迅速的將自己的衣服解開。
他們想要幹什麼?!
但是那人的手指觸摸到長妤的肌膚,那纖細靈動的手指還有身上那絲香氣讓長妤知道,眼前的人,是個女子。
在眨眼之間,長妤便被脫得光溜溜了,接著,一條毯子將她一裹,然後,那女人便迅速抱著她往窗外竄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長妤才被放下來,溫暖的床榻上都是乾淨的氣息。
那人將她放下之後,然後飛快的躍出窗戶,長妤整個人裹在被子裡無法動彈,但是一雙眼睛卻還是能看的。
她被放在一張床上,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枕頭裡塞著決明子,所有的東西都是乾淨溫暖的。
但是因為她面對的是床的內側,所以更多的東西完全的無法探知。
一縷甜軟的香氣吸入了她的口鼻,頓時她心中一驚。
這香氣聞著似乎溫和,但是這分明就是頂級的合歡散!
是誰在陷害她?!
長妤想要憋住呼吸,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漸漸的,一股異樣的燥熱在她的身體內騰起來。
她只能緊緊咬著嘴唇忍受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吱呀」一聲傳來,這是門打開的聲音。
然後,幾乎無法辯知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接著又是衣料摩擦的聲音,大概是那人坐了下來,接著便是那人翻開書冊聲音,還有不時用筆批註的聲響。
時間慢慢的過去,那一盞小燈依然搖搖晃晃的亮著,長妤的理智都已經燒毀了半邊,整個人燙的沒有辦法。
這是誰?!
很顯然這頂級的合歡散只對女子有效,那人坐在那裡少說也有一個時辰了,竟然還能安穩如此。當然,還有另外的一種情況便是此人心智十分的清明,光不染塵,但是在長妤認為,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的人有這樣的心境。
如果長妤能夠出聲,也絕對不會處於這樣被動的腳步,如果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那麼就根本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汗水幾乎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的身子繃得太緊,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掉。
那個人怎麼還不過來?!
長妤僅有的一絲清明讓她非常的想要對面的那個男人來到她面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響起擱筆的聲音,然後,那人站了起來,吹滅了最後一盞燈火。
眼前瞬間暗了下來,長妤一點也看不見,只聽到有清淺的腳步聲向著床榻走來。
他站在床前,然後有脫衣服的聲音傳來,片刻之後,他掀開了床帳。
很顯然,站在床邊的人微微頓了一下,然後,一陣袖風一帶,眼前裹著的人翻轉了過來。
長妤迷濛的眼睛看到了一個頎長的影子站在那裡,黑暗中只有那雙眼睛仿佛清泓。
&素?」他似乎微微驚訝。
現在黑暗中長妤看不見他,但是他卻可以將少女看得清清楚楚,她仿佛在忍受著極端的痛苦,整張倆都是汗水,滿頭的青絲都傾瀉下來,全身上下除了腦袋都裹在毯子裡,無法動彈。
聶無雙從來沒有見過女子這般的狀態,只覺得眼前頓時擁入這分艷色,叫人不敢多看。
他的目光一轉,突然抬手,然後「咻」的一聲,將香爐內正在燃燒著的香給滅了。
看到眼前少女這個樣子,他立馬斷定了,那香爐內的香有問題。
誰都不知道,他不僅手有問題,便是鼻子也聞不出太多的東西,但是因為打小服食毒物,而且心境極其的清明,所以任何的藥物都不能擾亂心懷。
而且,他打小修行的武功,便讓他必須要有心境通明。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將手放到了少女的額頭上,他的醫術也絕對不在陳之禮之下,因為從小身體受苦,所以這方面他就鑽研的比別人多些。
那冰涼的手指一靠近長妤,長妤便覺得一股清涼直直的竄到心裡去,她輕輕的嚶嚀一聲,眼底的迷茫之色更重。
聶無雙被那一聲低吟弄得心底一顫。
但是他定力非常,即便眼前美人無雙,也仿佛不能亂他心懷。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知道她被點了穴道,於是隔著被子想為她解穴,但是當他的手指落到少女的心口的時候,少女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目光一閃,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陣冷風襲來,他轉頭,直直的朝著門口行去。
他輕輕的一揮袖子,門「刷」的一聲被打開,他背負著雙手站在那裡,眼神微微一冷的看著密密麻麻跪在外面的白衣人。
&子。」那些人低著頭,恭敬的道。
聶無雙不說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一向溫和的男子不說話,任是誰都看得出,他生氣了。
跪在最前面的少女低著頭道:「公子,還請你今夜務必完成家族交代的使命。」
聶無雙站在那裡,微微垂眸:「這樣,好嗎?」
他的唇緊抿,如山岩之裂。
那少女道:「明珠不知道好不好。族長知道,公子心境非常,任何東西都不能損一絲通明,所以,給那位小姐下的,是聶家雙生散,您知道,若是公子不與她行房事,便是公子你日日為她運內力延緩藥性,也絕對撐不過一個月。」
聶無雙那波瀾不驚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怒意,修長的眉微微一斂,那雙眸子有了一絲壓力,但是就是這一絲壓力,卻讓那些白衣人忍不住將自己的頭往下壓得更低。
聶無雙冷冷的道:「本家?本家便可以卑鄙行事?本家便可不顧他人意願,強迫人?」
明珠低著頭道:「天下女子誰能配的上公子?那女子能把自己的身子給了公子,那是她的榮幸。而屬下,將會在這裡守著公子,直到事成。」
聶無雙看著他們,突然一笑:「這般無恥,倒是聶家人幹得出的事。」
他說著,突然將門給帶上,然後轉身進入屋內。
長妤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聶無雙從旁邊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汗,然後道:「姑娘,抱歉,我先替你解穴。」
封鎖長妤筋脈的不是一般的手法,而是聶家人所獨有的,恐怕除了他和聶家少數的幾個人,恐怕沒有人能夠解的開。
他說著抵著長妤的額頭替她輸送了一絲內力,看著長妤的眼神恢復了一些清明,然後伸出手去拉長妤身上裹著的毯子。
毯子拉了半截,聶無雙的手突然頓住,然後急忙轉頭,一下子將少女身上的毯子給掀了上去。
&不起。」
清俊的男子耳根微紅,急忙的站了起來。
解這穴道,幾乎要將全身的大穴都給觸碰,但是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一絲不掛。
那一瞬間逼來的艷色,讓他的心瞬間停止,然後又極快的跳了起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看到少女的第一眼起,那雙眼睛就仿佛帶著詭異的力量一般嵌在了一塊地方。
所以,他才會讓陳之禮去替她看病。
而陳之禮回來後說的話也讓他心中起了波瀾。
因為,誰都不知道,他的體內,也有雙生蠱,而且,這雙生蠱從他一生下就有。
他想了想,然後極快的走到自己的書案前,將今晚寫的那些東西全部的放好,然後刷刷刷留書一尺,轉身,看著長妤。
長妤也看著他。
兩人在黑暗中相對,那雙眼睛讓聶無雙再次感到一絲凝固。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妤感到聶無雙走了過來,然後俯身,將少女抱了起來。
即便他只有一隻手,但是想要抱起長妤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少女身上的香氣一絲絲的傳來,而她靠在他胸前的髮絲,在走動間蹭在自己的身上,因為被汗打濕,所以那微微濕漉漉的感覺湊進來,痒痒的,讓他的胳膊不由得一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雙生散的藥效太大,靠在聶無雙的懷裡,長妤竟然沒有絲毫不舒服的感覺,只覺得乾淨清透,身體的本能想要讓她靠得緊一些,再緊一些。
她輕輕的將自己臉頰蹭在他的心口,聶無雙只覺得心口一絲疼痛湧起的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歡喜生了起來,他一向無欲無求,但是在這個瞬間,他的手不由得一緊。
然而這也不過隔著一層薄薄的毯子。
於是,他超常的觸覺可以讓她感覺到少女輕軟的身子,每一分每一毫的起伏勾勒,剛才拉下毯子時那具玲瓏的身體瞬間飄了起來,他的喉嚨動了一下,然後張開嘴,輕輕的喊了一聲:「素素。」
那兩個字在舌尖盤旋,終於吐了出來。
和當初所見的時的「素素」不一樣,仿佛很久之前,就有一個少女站在他面前,她說。
你便喚我素素吧。
他忽而笑了。
然後,他帶著她,走出了房門。
他的整個屋子,全部圍著白色的人影,看著他走出來,有些驚訝的道:「公子!」
公子難道真的為了不碰這個女人,帶著她回去?!
明珠低頭道:「公子,不要讓屬下為難。」
聶無雙站在那裡,搖了搖頭:「這世間,最大的為難,原本就來自於自己。」
他說著,袖子「刷」的一下抽出長劍,然後凌凌的劍光一撥,瞬間割裂黑夜。
這才是屬於他聶無雙的劍法,快捷和悠然同在,殺意和謝意並存。
如同他的人。
白衣人迅速圍了起來,但是聶無雙想要出手的時候,這些人又怎麼能抵抗得了。
他的劍飄忽,忽如春風急雨乍來,然後,一點點鮮血瞬間冒了出來,每個人的身上,都不過一點,但是那一點,卻在停在了他們最薄弱之上,讓他們瞬間失去了武力。
這比殺人更困難。
然後,在解決掉他們之後,聶無雙這才收手,然後抱著長妤往外面掠去。
那個叫做明珠的少女臉上露出一股凝重之色。
公子的武功,似乎更高了。
黑暗中,長妤的身子在馬車內顛簸,聶無雙不敢多碰她的身子,只有將手放到她的脖子後面,替她輸送一絲氣息。
長妤的眼神已經恢復清明,馬車內放著一盞小小的燈,她側頭看去,只看到聶無雙沉靜溫柔的側臉。
聶無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她。
聶無雙微微頷首,「無雙很抱歉,讓姑娘受了如此大罪。無雙必定會替姑娘解了東西。此事是無雙連累了你,以後你不論有什麼要求,無雙都會照做。」
能夠得到聶無雙的一句承諾,這幾乎是天下所有人都想要的。
長妤張張嘴,眼神清冷:「解穴。」
聶無雙自然能看清楚長妤的口型。
他道:「這是聶家的獨門手法,必須要經過全身的大穴,若要解穴,按照姑娘現在的狀況,無雙恐怕有所冒犯。」
他是這世間最為有禮的君子,按照他的身份,根本不必對她有所顧忌。
長妤自然知道,在床上的時候聶無雙就想替她解穴,但是卻沒有料到她已經被人剝的精光,按照聶無雙所想,肯定是想將她帶回聶家之後,讓聶家的女人為她解穴。
可是,長妤卻知道,這樣太危險。
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講,聶無雙此行絕對不會安全,自己若是連行動都不能,那麼必定成為聶無雙的負擔。
事急從權,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妤覺得沒有什麼。
於是,她看著聶無雙,開口,無聲吐出兩個字:「解穴。」
那雙眼睛太過冷靜,冷靜得近乎無情,於是,聶無雙頓住了。
他終於微微頷首:>
說完好之後他停了一下,又道:「若是姑娘願意,無雙願意娶姑娘為妻。」
不是因為這件事而負責,而是因為是你才想娶你。
長妤只是冷靜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他垂下眼眸,然後點了點頭,然後撕下了自己的衣襟,對摺之後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看著」長妤的方向,輕輕開口,道:「冒犯了。」
他說著,將手落到長妤的身上,拉開了毯子。
——
看著那輛馬車疾馳著往外面奔去,站在牆頭上的人微微凝眉。
&王。」旁邊站著一個錦衣公子,容顏出眾,發束金冠,身上的衣袍繡著金線。
站在牆頭上的人穿戴著黑色的斗篷,在聽到旁邊的人說話之後,轉頭看著他道:「段公子如何看?」
那段公子將自己手中的摺扇一轉,笑了笑:「燕王殿下如何看?」
燕王道:「聶無雙竟然敢單獨出行,未免也太自大了些,難道他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嗎?」
那段公子笑了笑:「誰知道聶無雙的呢?既然他敢,咱們就讓他有去無回罷了。只要跟著他,在他進入聶氏本家的地盤以前,將他幹掉,聶氏本家的人也不會說什麼。所有的東西都必須有一個平衡,雖然據我所知那些家族只有兩個,但是能讓聶氏隱退幾百年的絕不僅僅是一個段家,所以,單單為了一個聶無雙,他們或者還不肯出手。」
燕王笑了笑:「那麼,就先把聶無雙解決,然後才去殺了那個一捏就死的小皇帝吧。」
那段公子搖了搖扇子:「燕王殿下說得對。」
&題外話>
昨天做了三千黨,看看今天補得起不?
——
萌萌噠的小劇場
長妤同學給聶無雙學霸含情脈脈的送了一封情書。
無雙小同學反應1:當著長妤的面珍而重之的將情書收起來。
無雙小同學反應2:溫柔的拉住長妤的手,還以含情脈脈的眼神。
長妤同學給重雲學霸含情脈脈的送了一封情書。
重雲打開:就憑這些就想讓我當你的姦夫?
長妤:你去死吧!
重雲同學一把將長妤拉回來,然後壁咚,車咚,床咚各種咚完:呵,你這個沒耐性的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