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璋沒想到丁芝芝會這麼說,不禁愣住了,仔細的看著丁芝芝的臉。
「看什麼看,不認識啊?」丁芝芝白了他一眼,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發熱。
她也沒想到在看到林璋的剎那,自己竟然會哭出來。或許,她一直到現在才發現,其實自己也很喜歡林璋,喜歡到了愛的程度。
「認識就不能看了?」林璋反問,隨即失笑,「難得你真情告白一次,我能不多看你幾眼麼?」
「好好好,你看吧,隨便看。」丁芝芝聳聳肩,用大衣把臉一裹,只露出一雙眼睛來,「行了,看吧。」
說笑了幾句,林璋才進入正題:「肖晨到底什麼事兒,怎麼還把你叫過去?」他原本以為,因為高宇的事情,芝芝哪怕不跟肖晨鬧掰,至少也會對肖晨保持距離,可沒想到沒過幾天,芝芝又跟肖晨跑一起去了,今天更是跑去吉市找肖晨。現在芝芝說不爽肖晨,難不成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麼……」丁芝芝皺眉想想,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吐出兩個字,「打胎。」
「什麼?!」林璋剛拉開車門又給抽上了,「打胎?」
「恩,她懷孕了。」丁芝芝抿了抿嘴,補充一句,「懷的別人的。」
林璋嘴角抽動,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層上啊。
上了車,丁芝芝縮在座位上不吭聲,只歪著頭盯著林璋看個沒完。
「看什麼,不認識?」林璋好笑的瞟了丁芝芝一眼。
「認識就不能看了?」丁芝芝反問。
然後,兩人齊齊失笑。
車裡的空氣中,流暢著寧靜安詳的氣息。
「林璋,我覺得很安心。」丁芝芝輕聲說,「只要你在,我就安心,我就什麼都不害怕了。」
「說得真好聽,快再多說幾句。」
「喂,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真情告白的人是你,又不是我逼你開口的。」
「剛才的話我收回,只要你在,我就得被你給氣死!」
寧靜安詳的氣息被破壞殆盡。
車子轉過一個彎,停在了丁芝芝家的路口。
丁芝芝沒有下車,她只是偏過頭來,盯著林璋。這一路上,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林璋。
林璋撓撓頭,納悶的問:「你今天怎麼了,很不對勁啊。」
「沒什麼,就是高興。」丁芝芝笑眯眯的說,「就是想看你,不行啊?」
「行啊,怎麼不行,我巴不得呢。」林璋正說著,忽然感到手機震動了,拿出來一看。
是肖晨。
「估計是看到我剛才打過去又掛了,回電話來問情況呢。」說著,他推推丁芝芝的胳膊,問,「接不接?」
「接啊,怎麼不接,接電話又不費你話費。」丁芝芝點了點頭,然後補充一句,「就跟她說沒接到我,也打不通我電話,看她說什麼。」
甩給丁芝芝一個「你好壞」的眼神,林璋乾咳一聲,整整情緒,接了電話。
「喂,肖晨嗎,芝芝她怎麼還不回來?我打她電話也不回,她還跟你在一起呢?」
肖晨一直縮在租屋裡蒙頭大睡,才剛醒了沒多久,見是林璋打來電話,就猜到十有八九是跟丁芝芝有關,否則林璋才不會閒著沒事給她打電話。雖然不想回,但也不得不回啊。
可她沒想到,林璋竟然說丁芝芝還沒回家。看看時間,距離丁芝芝離開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如果車開的快,這時間都足夠丁芝芝回去再回來了。
「外邊下大雪了,我在車站等她呢,這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也打不通電話,到底怎麼回事?」
還別說,林璋果真有演技,連在一邊的丁芝芝都忍不住相信,這男人真是在等人。
一聽林璋這麼說,肖晨也慌了,趕緊起身看看窗外,真的是下起了大雪。
可是,她跟丁芝芝分開後就直接回租屋了,根本不知道丁芝芝去哪兒了啊。
電話那頭,林璋還催著問她丁芝芝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給她打電話看看!」肖晨說著趕緊掛掉了林璋的電話,手心裡有點冒汗,丁芝芝從她這裡走了就沒回家,萬一出點什麼事,林璋和丁家還不得賴到她頭上?那她可就比竇娥還冤了。
可是,無論她怎麼給丁芝芝打電話,始終都沒有半點消息。
丁芝芝沖林璋一笑:「走吧,餓死了,吃飯去。」
至於肖晨?沒事兒,讓那女人繼續急吧。
和林璋一起吃了個飽飽晚飯,丁芝芝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的回了家,鑽進自己的小窩,這才把手機開機。
看看簡訊箱,已經堆了十來個未接來電提醒和四五條簡訊,不用說,全都是肖晨的。
親愛的肖晨,現在你知道我當時有口不能言的痛苦了嗎?你代我做決定,拒絕市醫院的救護車時,你知道我有多氣多急嗎?
直到第二天上午,丁芝芝終於回了肖晨的電話。
「昨天那雪下太大了,偏偏我手機又壞了打不出去電話,車半路靠著個小旅店停下,在旅店裡住了一晚上。」丁芝芝覺得自己的演技也可以完爆林璋了,「好不容易借別人的手機給家裡打了電話,想給你打,一看都快十點了,我怕影響你休息,就沒給你打電話。」說到這裡,她無比無辜的補充一句,「我也不知道林璋都找到你那裡去了啊。」
一句話憋得肖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是憋了一肚子氣想罵丁芝芝,可她罵什麼?天要下雪娘要嫁人,她管的著麼她?手機壞了誰能控制得了?夜裡不給她打電話,那是為她著想,怕影響她休息。
最鬱悶的是,折騰了這麼一整夜,人家當初可是為了陪她做流產去的,而且還借錢給了她。
氣到最後,她只能咬著牙說了句:「沒事就好,你這一夜也沒少折騰,好好休息吧。」
丁芝芝聳聳肩,把手機收起來,夾著教案笑眯眯的走出了辦公室——她昨晚休息的好著呢,現在精神百倍的去上課。
關於肖晨做人流手術的事情,她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林璋,毫不意外的從林璋臉上看到了鄙視。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把自己重生一次的事情也告訴林璋,甚至昨晚她差一點就說出口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吞了回去。
若是知道她曾經死過一次,林璋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