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喲,哪兒來的俊俏小郎君,可要姐姐作陪?」
香雪樓雖是風塵之地,但這裡卻比其他地方高雅更多,這裡的人有男有女,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淸倌兒,若是自甘下賤委身於人,立刻會被發賣出去。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就算皇親貴族動這裡面的人,要麼贖身帶回家去,要麼也只能看著那人被發賣,也正是因為有這規定,讓這裡面成為了皇城裡的一股清流,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都會來這裡聽曲作樂,一點兒不擔心自己名聲受損。
就連那些人文雅士也會來此聽曲會知音,談天說地,聽曲散心,風流而不下流。
當然不僅僅是男子,也不乏離經叛道的貴女扮成男裝來這裡看稀奇,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就如現在,這門口的女子明顯是看出鳳執是女子,但著實俊俏可口,就忍不住逗弄幾句,眼裡卻只有善意的笑,並不讓人討厭。
鳳執隨手一顆金子拋過去:「姐姐今日這口脂不錯,看著嬌艷如花,很是襯你。」
那女子被誇得要飛上天,帕子捂嘴笑得花枝亂顫:「這小公子可真會說話,哎,小公子,你還沒說找誰呢。」
鳳執一路往後院走去,目的明確,仿佛早已經熟悉不已。
那女子廢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找到鳳執,看到她面前的地方,頓時驚訝:「小公子,你莫不是想找月璇公子吧?唉喲,這可不行,月璇公子只接他願意接的客人,而且他已經一年多沒有接客了,不會見你的,你還是找別人吧,咱們樓里可有不少出色俊美的公子,奴家給你介紹介紹好不好?」
鳳執看著那女子:「姐姐怎麼稱呼?」
女子捏著帕子故作嬌羞一笑:「奴家柳兒。」
嘖,這嬌笑,這風情,要真是個年輕的公子,怕是抵不住。
鳳執指了指小棠:「麻煩柳兒姐姐帶她去漲漲見識。」
說完又是一顆金子塞到她手裡:「多謝。」
小棠傻眼:「小姐,你不要奴婢啦?」
鳳執聳肩:「暫時把你賣了。」
小棠懵。
柳兒趕緊把金子收進荷包,這才反應過來:「公子,你把她交給我,你呢?」
柳兒還很擔心鳳執去找那個月璇公子,這月璇公子的院子有專門的守衛守著,他能一年不接客還在這香雪樓里好好的待著,原因只有一個,他是這香雪樓的老闆之一,因此可以選擇自己想接的客人,也可以不接任何人。
而月璇公子那些守衛一個個都凶得很,不講人情,她怕這小公子去招惹那人被欺負,那她就算心疼也幫不了她。
顯然,鳳執沒那想法,直接上樓,非常豪氣的包了兩個頭牌,一個彈琴一個倒酒,好不快活。
柳兒不放心的跟著去,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嘖嘖兩聲,這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挺懂享受的啊。
甩了甩腦袋,一把拉住旁邊還不明狀況的小棠:「走吧,姐姐帶你去開開眼界。」
小棠: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有那還是她認識的小姐嗎?
月璇公子是香雪樓的頭牌,琴棋書畫自是不必多說,皆是拔尖,除此之外他更善茶藝和善舞,不過幾乎沒人見過他起舞。
倒是有傳言說他曾一舞迷倒了長公主,讓長公主破例在他這裡過了一宿,所有人都以為長公主會為他贖身,可是沒有,從那之後,長公主再不踏足香雪樓,更不提與月璇公子春風一度。
也因為這事兒,長公主鳳雲樞多了個荒淫無度還始亂終棄的名頭。
鳳執覺得自己挺冤的,她要真對這美人兒做了什麼她也認了,可她連湯都沒喝到,憑白背這個罪名,實在是冤枉啊。
不過這月璇跟她也算是有點兒淵源,算是半個知己,聽說他過得不太好,本來想去看看的,但想著自己現在這樣子,還不是時候。
月璇公子的院落雖然與香雪樓相連,卻又是獨立的存在,假山迴廊,水榭閣樓。
連連落了幾日的雪雨,今日終於放晴,閣樓的窗戶被打開,一道身影從出現在窗口,乍一眼,瞬間能驚艷人的眼眸,一張臉,模糊了男女,精緻漂亮得仿佛畫中人,可惜若是靠近仔細看,一張臉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眼下臉頰消瘦,骨骼清晰,雙目空洞無神,一身綠衣更顯清瘦。
他只看了一眼,仿佛窗外的陽光把他灼傷,他立刻後退,整個人隱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的屋內陳設簡單幹淨,除了必備的家具,沒有多餘的裝飾品,窗戶周圍都上了帘子,屋內暗沉壓抑,讓人看著就心情沉悶。
他站在那裡,陽光就照射在他面前半步的地方,可他卻再也沒有往前一步。
一個侍女端著東西過來:「公子,剛剛有個人在門口想要進來呢。」
月璇公子走過去坐下,閉上眼眸,一臉的疲憊,聲音里也是倦怠:「把門關上,誰也不見。」
然而他才剛剛說完就有人踏入門欄,一身玄衣,攜著冷風,挺拔軒昂。
「誰都不見,準備把自己關到直接入土?」
看到來人,月璇公子徹底閉上眼睛,不想多看他一眼。
來人也不客氣,徑自坐下,姿態隨意,而旁邊的侍女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面,端了茶水上來就自己退下了。
兩人對坐,空氣靜謐,好一會兒來人才道:「文帝已經等不及了,英王的死嚇到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確定長公主勢力的歸處,眼下我這邊穩住了他,但他還是動用了那邊的勢力。」
「帝王畏死,他那龍椅搖搖欲墜,為了保住地位,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那你呢?連死都不怕,為何卻什麼也不做?」
月璇公子緩緩睜開眼眸:「靳晏辭,我不欠你,別再來了。」
靳晏辭轉頭,目光直直的看著月璇公子:「你與她淵源深厚,就不想替她報仇?」
聞言,月璇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似是笑了,只是那笑意里滿是諷刺,而更多的只有冰冷滲人:「吾是背叛者......有何資格替她復仇?」
靳晏辭眸中閃過一絲震驚,下一刻站起身,腳步邁向前又停頓下來:「月璇,她到底是死是活?」
月璇的眸子已經恢復了空洞:「她若活著,死的人便會是你......」
靳晏辭沒有反駁這句話,只是那眸中瞬間有墨色翻湧,濃稠如實質的黑暗詭異到駭人。
閉上眼,掩蓋所有,抬步離開。
月璇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端到嘴邊卻沒喝,緩緩放下,輕嘆:「這一局裡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人,下一步棋又是什麼呢......阿執!」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