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於超模你好呀。」
於景言瞪著阮江西,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阮江西並無太大反應,陸千羊一番審視後代表發言:「於超模,幾天不見,憔悴了不少啊。」小陸同志苦口婆心,「那什麼還是少吸點好。」
於景言臉色頓時更臭了,想來最近被千葉的吸毒事件搞得人比黃花瘦,怒極了,於景言對阮江西吼:「阮江西,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我扔進了千葉的衛生間裡?還放了冷水關了空調!」
於景言不蠢,那天晚上的事他也猜得**不離十了,唯獨沒料想到阮江西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心慈手軟,差點沒把他整死,就連吸毒緋聞,恐怕不是她也是她男人搞的鬼。
阮江西一點否認的意思都沒有,喝著咖啡,眼眸未抬,說:「是。」
開誠布公,她明目張胆得讓人火大!於景言炸毛:「你這是公報私仇!」
阮江西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我認為那種時候你需要冷靜一下,我也考慮過找個女人給你降火,只是我也被關在了房間裡。」
她的解釋言簡意賅,理智又漠然,好似置身事外。這一解釋,於景言更惱火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沒有被關起來,你會給我隨隨便便找個女人?」
阮江西點頭:「我會盡力而為。」還是補充了一句,「儘量不找那麼隨便的。」
於景言暴走:「阮江西!」
阮江西小抿了一口咖啡,置若罔聞。
於景言眼睛裡血絲都冒出來了,指著阮江西,氣得手都抖了:「你、你、你——」
眼紅脖子粗地『你』了半天。也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然後於景言接了通電話,臉黑得更不能看了。
「你給我等著!」
放下一句狠話,於景言鐵青著一張俊臉走了,回頭剜了阮江西好幾眼,好似恨不得吞了她。
直到廣告試映完於景言也沒有進場,散場的時候陸千羊告訴阮江西,很幸災樂禍:「聽說於大牌是因為吸毒緋聞,才不得不去做身體檢查,光是驗尿就要驗個兩天,抽血就更不用說了,有的他受了。」陸千羊笑得花枝亂顫。
阮江西聽了,表情淡淡然:「他那樣的性子,這件事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還真被阮江西說准了,第二天就有媒體曝出超模於景言探監時,一時情緒失控,踢碎了監獄的玻璃,揍了一個葉姓毒販子,於超模被拘留查看,二十四小時後被保釋出來,一出來,過沒一時半會兒媒體就又曝出名模於景言買下了還在封鎖期的千葉會所,據於超模說要在這塊地上蓋一座洗腳城。
第四天,回歸正軌,阮江西這個話題女王繼續霸占著所有娛樂媒體甚至微博貼吧的頭條,因為萬眾翹首以待的《定北侯》終於要進入了最後期的拍攝了,宋少大手筆一揮,壟斷資金,成了《定北侯》劇組最大的財神爺。
傻子都看得出來,宋少一擲千金是為了誰,消息一出來,網上一眾宋辭粉淚灑微博,揚言:拒看《定北侯》!
拒看?呵呵,《定北侯》官方微博的關注已經破千萬了好嗎?總之,託了阮江西的福,《定北侯》未播先火,無論是關注度還是話題熱度,都是年度最有看點的賀歲大片。而且因為阮江西手傷,《定北侯》拍攝期整整延長了兩個月,要論大牌,看來阮江西已穩坐其首。
不過,誰敢多說一句,阮江西第一天拍攝,照理說應該日理萬機的宋少居然全程陪同,搞得張導那叫一個戰戰兢兢,那一聲:「卡!」喊得實在沒有底氣。
財神爺宋少大人,就站在鏡頭旁邊,盯著他的女人,目不轉睛。
張導很膽戰心驚,語調已經稱得上和藹慈祥了:「江西啊,表情和動作都完美,只是,」張導看看阮江西的脖子,再看看宋少的臉色,張導好為難,好尷尬,支支吾吾,「這脖子上的妝得再補一補。」
鏡頭裡,把阮江西脖子上的吻痕拍得清清楚楚,張導就算眼瞎當做看不見,可那一大片,後期處理也處理不乾淨啊,阮江西是女藝人,任何裸露在外的地方,怎麼能留下痕跡呢?宋少太任性了!當然,這話張作風借了膽子也不敢明說。
反觀宋少,心情頗好,嘴角上揚,一笑傾城。
拍攝暫停,化妝師上前去給阮江西上妝,宋少就在一旁,全程看著,偶爾,他會誇他家阮江西,比如:
「裙子很美。」
「頭髮很美。」
「江西,你太美了。」
雖說是誇讚,宋少語氣並不是那麼愉悅:「我很不想讓別人看到你。」
這一番話風突變的話,搞得化妝師幾次手打滑,經常有傳聞說宋少是匹狠辣乖張的狼,不過化妝師倒覺得宋少更像犬系貓科動物,乖巧又忠心,還會邀寵。
趁著阮江西補妝,劇組開始上午茶,唐易給言天雅遞了一杯冰水:「我覺得你需要補個妝。」
言天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喝了幾口冰水,調整著氣息,笑:「我拍戲也有八年,自認為演技和對角色的掌控力都還算不錯,可是就在剛才,我才入鏡,就被牽著走了。」她看向遠處,若有所思著,說,「阮江西是第一個還沒開口念台詞就讓我沒辦法招架的演員,如果導演剛才沒喊卡,我就要喊了。」她失笑,「她,實在太強勁了。」
這樣出神入化的演技,對情境和角色引領幾乎要讓人忘了身在戲中,這樣的演員,言天雅從事演員八年都從未見過,即便享譽影視界的資深演員也未必能及得上她三分,這樣的演技,阮江西大火不過是時間問題。
唐易卻理所應當:「阮江西當然不是普通人,宋辭的眼光一向很變態,何況是他挑的女人。」
唐易的語氣,是有幾分自豪的,大概,已經將阮江西歸為他唐家的親戚了,竟也開始沾沾自喜。
休息了十分鐘,拍攝繼續,張導請示過宋辭之後,才喊:「。」
阮江西鏡頭感極強,幾乎立刻入戲。
白光劍影,秦若將軍的劍已刺入常青胸口三分,她卻一分不退,甚至眉頭都不動一分。
秦若大吃一驚:「你為什麼不退?你分明可以——」
只要後退一步,以常青那一身劍術要全身而退輕而易舉。只是,她退一步,秦若身後的三十萬大軍便會兵臨城下,取大燕晉門關。
常青一步不退,血已染紅了銀灰色的戰甲:「這是大燕的戰場,身後是千萬燕國子民,我如何能退?」
常青的身後,是大燕十米城門,城後,是燕國萬千子民,可是她忘了,她只是血肉之軀,是北魏曾經最英勇的暗衛。
秦若出身北魏將門之後,十三歲以女兒身征戰四方,早便煅就了一身傲骨,除了鎮守一方的定北侯遲修遠,常青是她唯一欽佩的人。
「常聽侯爺說,這世間,除了常青,便沒有哪個女子能在刀光劍影下和我一決高下。」秦若眸光相逼,「常青,你如何不能退?你忘了?你出自北魏定北侯府。」
常青抬手,握住劍刃:「秦將軍,我不是北魏的常青。」一點一點將劍拔出,手心,血漫劍端,她只說,「我是大燕三軍的主帥。」
話落,她猛然拔劍,依舊不退,反身拔出了腰間的軟劍,直指秦若,手心血紅,染上了她的劍。
常青伏於大燕七年,終於,將她的劍獻給了大燕。
「你知道的,他意在四楚,對大燕,勢在必得。」秦若說。
「我知道。」身後是大燕城門,她站得筆直,「那麼,從我的屍體踏過去吧。」
許久,秦若道:「攻城!」
晉門關一戰,常青以一敵三十萬北魏大軍,負了滿身傷痕。心口一劍幾乎要了她的命,最終,定北侯池修遠終究還是退了兵。
「ok!」張導意猶未盡,表情很激動,跑到鏡頭前再看了一下,越看越心驚,不由得發出一聲喟嘆,「我拍了30年電影電視,到今天才知道什麼叫演技。」
唐易嘖嘖失笑:「張導這話可真讓人傷心。」就剛才阮江西那段演繹,唐易同樣震驚,他知道阮江西演技了得,卻不知到了這樣變態的境地。
張作風哼了一聲,很不客氣地大損唐易:「你那是拍戲嗎?」
眾所皆知,唐天王的風格就是玩戲,劇本,台詞,人物性格完全隨唐天王的心情而定,演技倒是沒話說,可是跟他合作,就得做好劇本劇情面目全非的打算,但偏偏觀眾對唐易異常偏愛與縱容,縱容得不得了。
張作風高度總結:「你那不是演戲,是玩票。」
唐易不否認:「那阮江西呢?」
張作風表情有點嚴肅:「阮江西這樣的,真是玩命,剛才那一劍,跟刺進老子的心口似的。」雙眼冒光,盯著阮江西瞧,眸光越瞧越灼熱,「我敢保證,未來影視圈一定會有阮江西的半壁江山。」
這眼神,像餓久了的大灰狼瞧見了小白羊。
唐易好心提醒:「收好你的眼珠子,宋辭還坐在那呢,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張作風作勢一腳踢過去:「老子這是惜才,千里馬還要伯樂呢。」不否認,張作風看見阮江西就心癢,手癢,技癢,難掩激動。
唐易好整以暇地整了整戲服:「你不知道有個詞叫隻手遮天嗎?張導可以去問問宋大財神爺阮江西需不需要伯樂。」說著,唐易語氣就酸了,「宋辭有的是錢,他女人要演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別說伯樂,就算是別人嘴裡的鴨子,也能強取豪奪過去。」宋辭那丫的,就是個土匪!他的季度廣告宋辭說給阮江西就給阮江西了,此事,唐易的怨念積了很久。
張導咆哮:「少打擊老子!」
唐易哼哼,等著看好了,看宋辭怎麼把阮江西捧上天,寵上天。
「去去去,準備下一場,要是一條過了,就收工去夜宵。」
唐易瞅了一眼劇本,感覺不好了:「應該沒辦法一條過。」
張導罵:「別扯犢子。」
「下一場是親熱戲。」唐易抬眼看了一眼宋辭,眼皮跳了跳,當著宋辭的面跟阮江西演親熱戲,太驚悚了。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張導也沒辦法淡定了,立刻暴跳如雷了:「王場務,你是怎麼排的戲,還不快給老子滾過來。」
王場務有種天塌下來了的感覺,從剛才宋少知道阮江西接下來有一場親熱戲之後,整個片場的氣氛都不對了,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沉悶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唐易把玩著手裡的手機,走到阮江西面前:「阮江西,宋辭給我發簡訊了,要不要看看?」
阮江西搖搖頭:「我們要不要對一下戲?」
「下一幕是親熱戲,雖然尺度很小,不過我可不敢多來幾次,對戲還是免了。」晃了晃手機,唐易半點調侃的意思都沒有,很嚴肅,「宋辭放話了,我要敢碰了不該碰的地方,他有的是辦法從別處討回來。」
「抱歉。」
阮江西似乎也很無奈,想來宋辭的醋勁很不得了。
唐易收了笑:「江西,一場吻戲都要讓導演考慮是否用替身,我不否認你是個很優秀的演員,但作為宋辭的女人你不適合當演員。」
唐易的話,幾分調侃,幾分深意。
也許,他說得對,得宋辭一人,阮江西必定定了歸屬,為一人所有,宋辭啊,對阮江西有多寵愛就有多獨占。
她卻微微一笑,墨染的眸,亮如星子,她說:「我是演員,沒有誰比我更適合這些鏡頭。」
唐易笑,不置可否。
「!」
導演的話才剛落,甚至不用走鏡頭,阮江西立馬入戲,速度快得讓唐易瞠目結舌,果然,阮江西是個天生的演員。唐易立刻調整,和阮江西對戲,如果不全力以赴,會被虐得很慘。
北魏四十三年,嶺山一戰,大燕大勝北魏,當時遲修遠繼任定北侯之位不到一個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常青送去大燕,作為戰敗國的俘虜。
當時,定北侯的常青樹正翻新芽。
「常青,」他站在樹下,沉默了許久,只說,「留下性命回來。」
也許,他也是不舍吧,畢竟常青是他親手教養長大,是定北侯府里最優秀的暗衛。
她總是穿著一身黑袍,並不擅長言語,許是沉默寡言慣了,嗓音很啞:「侯爺,若是我活著回來,也不再是常青了。」
誰都知道,此去大燕,她是北魏細作,兩國之爭,無論誰主沉浮,常青都不可能再是定北侯府里的常青了。
遲修遠久久沉默。
「如果回來的是我的屍體,侯爺,可否答應我一件事?」她依著身後的常青樹,站得筆直,忽起的風吹起她黑色的衣襟,她總是喜歡穿著一身黑袍,將頭髮盤作男子的樣子,常年背著那把青銅劍,那是遲修遠送給她的劍,她從不離身。
常青,她不一樣,和世間任何女子都不一樣。遲修遠看著她,出神:「好,我答應你,無論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把我的屍體葬在你院子裡的那棵常青樹下,不要立墓碑,在旁邊為我再種一棵常青樹便夠了。」
她似乎很喜歡常青樹,所以在她六歲那年,遲修遠為她賜名常青。
他狠狠抱住她,聲音竟有些梗塞了:「好,我答應你。」
燈光,外景,演員,都十分到位,只差最後一個鏡頭,唐易虛攬著阮江西,正要低頭去親,懷裡突然一空。
宋辭抱著阮江西,沉著臉:「你敢占她便宜試試。」
唐易嘴角抽搐,當他是幾百年沒見過女人的流氓嗎?真特麼想揍人。
然後,張作風導演出面調解,說了十五分鐘,口水都快說幹了,宋辭只賞了一個字:「滾。」
滾是吧,滾就滾,你宋少是贊助商,是財神爺,是法西斯!惹不起滾總行了吧。張導暴走了,捉住排戲的場務又是一頓胖揍。
然後阮江西只說了一句話:「宋辭,不要鬧。」
宋辭抿嘴,不說話了,背著身,走到一邊去,明明惱怒得厲害,卻不對阮江西發作,自己生悶氣。
張導趕緊趁熱打鐵:「!」
結果,和第一次一模一樣,卡在了最後一個鏡頭,在場所有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懷疑:只是碰碰唇,尺度真的很大嗎?宋少為何一副抓到了妻子出牆似的表情。
這樣反覆ng了7次,唐易快要被搞瘋了,對著宋辭吼了一句:「老子不演了,給你演行了吧!」
宋辭沉思著。
靠,宋辭還真想親自上陣?唐易直接把劇本甩宋辭腳上,這戲沒辦法拍了。
原本預計下午五點就能收工的拍攝,就這麼被耗到了晚上,阮江西對工作人員道了聲『抱歉』,宋辭立馬回『為什麼要道歉,他們的加班費都是錫南國際給的』。
你有錢!你大爺!
阮江西無奈,將宋辭帶去了休息室。
不會讓宋少在休息室裡面跪鍵盤吧,大傢伙腦洞都開大了,覺得也不是不可能,依照宋少對阮江西的寵愛程度,多半在宋少家裡,阮江西地位為尊。
大概十五分鐘之後,阮江西和宋辭出了休息室,阮江西低著頭,臉蛋紅紅,宋辭一臉饜足。
得,家暴哪有美人計的效果來得立竿見影。
化妝師眼明手快,趕緊上前去給阮江西補了個妝,尤其是脖子,痕跡太明顯了,宋少也太明目張胆了點,阮江西怎麼說也是公眾人物,哪能這樣親,額,說到底是阮江西慣著。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看唐易的怨念也還沒消,導演也想趕緊完事:「補最後一個鏡頭就可以了。」
阮江西還是一貫地一秒入戲:「把我的屍體葬在你院子裡的那棵常青樹下,不要立墓碑,為我再種一棵常青樹便夠了。」
「好,我答應你。」唐易附身,唇貼著阮江西,念了一句,「常青。」
一觸即離,唐易一秒都沒有稍作停頓,連後面的台詞都直接省了,回過頭,正好看見宋辭森冷到骨子裡的眼神,唐易下意識哆嗦了一下。他有預感,這絕對會是阮江西拍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吻戲。
「ok,ok,過過過。」一向吹毛求疵的張導,已經顧不上挑剔唐易的敷衍的演技了,要是再來一次,他可不敢保證《定北侯》還能未刪減版播出。
半瓶礦泉水下肚,唐易仍然覺得莫名的心驚膽戰:「我還是第一次把吻戲拍得這麼倉促,看宋辭的臉色。要是再來一次,他得殺了我!」
「你們不是兄弟嗎?」
說起來唐易就窩火:「兄弟算個屁,恐怕連阮江西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張作風點頭贊同,宋少確實太厚此薄彼了。
那邊,宋辭不等鏡頭撤走,二話不說,上前就把阮江西拉到懷裡,捧著她的臉就吻,動作很急。
不是淺嘗輒止,是現場版法式深吻,直接上演舌尖上的躁動。
阮江西哪裡招架得住,軟了身子偎在宋辭懷裡,到底是臉皮薄,脖子都羞紅了一片,推了推宋辭:「他們都在看。」
宋辭不滿意被中斷,又將阮江西的臉固定在唇下,貼著她的唇畔,只說了一句:「沒事,我會挖了他們的眼睛。」
然後,扣著阮江西的腰,繼續深吻。
然後,方圓幾十米的生物,都自覺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心癢難耐。宋少的親熱戲,真的好想看怎麼辦?可是沒那個膽子。不要懷疑,宋少向來說到做到,說挖眼睛就絕對不止只挖眼睛。
直到宋辭將阮江西唇角全部舔了幾遍,才放開她,醋意未消,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阮江西臉上熱意還未褪去,動情後的眸水霧迷離,十分好看:「宋辭,別生氣。」
宋辭生氣:「你以前說可以借位。」
阮江西說過的話,他全部都記得,而且,對她,他錙銖必較。
阮江西解釋:「編劇不同意。」
哪止編劇,導演和製片也不同意,什麼年代了,拍個吻戲還借位,何況這場吻戲很重要,是整個劇本中定北侯和常青唯一的感情戲,畫龍點睛之處,怎麼能大意,借位?開什麼國際玩笑。
宋辭唯我獨尊慣了,直接簡單粗暴地表達:「我可以換了編劇。」
不止換了編劇吧,恐怕宋少連整個劇組都想換了,反正他有錢,他任性,他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哪個敢違抗。在場的一眾工作人員都無語凝噎了。
阮江西性子好,繼續哄鬧脾氣的某皇帝:「宋辭,這只是演戲,不是真的。」
宋辭理了理她盤起來的長髮,十分喜歡她古風的裝扮,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她手腕纏繞的帶子,說:「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我還是很介意,就算是演戲,別人也不能親吻你。」宋辭強調,「你是我一個人的。」
一場點到即止的吻戲,沒有任何逾矩,卻還是惹得宋辭這般耿耿於懷,可到底她是藝人,以後這樣的戲份在所難免,阮江西苦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宋辭親了親她蹙著的眉宇:「不用苦惱,我會給你找個替身,以後這樣的戲,讓替身來演。」
阮江西片刻驚愕之後,笑了。
他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如今這麼open的年代,除了武打戲,連裸戲都不用替身了。吻戲用替身?宋少大人當真會玩!
唐易不驚訝,替身之說不是天方夜譚,宋辭已經安排人去韓整容了,他只有一個要求,只能側臉像阮江西。宋辭啊宋辭,愛阮江西愛到喪心病狂!正腹誹著,後背一道冷光襲來,唐易回眸,對上宋辭的眼,立馬換上一臉真誠無辜的表情:「除了唇,我沒碰到她任何地方。」
宋辭就著袖子,給阮江西擦了擦唇,一遍,又一遍,又俯身親了親才作罷,看著唐易,寒光暈染的眸竟有幾分嫌惡:「我給過你警告,不過你不夠聰明。」
話,三分冷,七分沉,很危險的訊息!
唐易眼皮不自覺地跳了,揚高了語調,虛張聲勢:「宋辭,你別亂來啊,我這是敬業。」他覺得,宋辭一定會亂來,怎麼狠怎麼來。
果然——
宋辭面無表情:「你和錫南國際的合同到今天為止。」
唐易笑得很僵:「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宋辭冷眼相視。
一個眼神,唐易心都涼透了:「我們可是兄弟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兄弟啊。」
宋辭表情都沒有給一個,攬著阮江西的肩,錯身離場。
這一手親情牌,唐天王打得很失敗,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算什麼?有阮江西的頭髮絲重要嗎?有阮江西的指甲蓋重要嗎?有阮江西的吻重要嗎?
唐易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事實證明,宋辭不是開玩笑的,在外候駕的秦特助得到指示後,對著場外記者當場就宣布:「錫南國際以後一切產品都將由阮江西小姐來代言,相關合同公司已經在擬定,不日就會簽訂正式並且長期的合約。」
消息已經放出,頓時,所有場外記者都炸開了鍋,一擁而上團團圍住了剛走出片場的宋辭和阮江西,並不敢太放肆,只有幾家膽大的媒體敢旁敲側擊地提問。
「宋少,唐易與錫南國際合作八年有餘,您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臨時更換代言人。」
「宋少,請問錫南國際和唐天王解約和阮江西小姐有直接關係嗎?」
「請問是阮江西哪一方面的特質符合錫南國際代言人的形象。」
「錫南國際之所以選擇阮江西,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
這群有賊心沒賊膽的媒體人,不就是想問有沒有黑幕潛規則之類的嗎?秦江鄙視了一番,再看宋老闆臉色行事。宋老闆破天荒地沒有表示對閃光燈的厭惡,更是破天荒地對著鏡頭惜字如金地解釋了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此一言,阮江西錯愕,秦江驚掉了下巴:宋老闆居然明目張胆地把阮江西私有化了!媒體記者拍瘋了,頭條!又是頭條!
剛走出片場的唐易聽聞。一肚子還沒來得及消退的火氣,瞬間飆漲,咬牙切齒幾乎吼出嗓子眼:「你是說我是外人?」
宋辭完全忽視,只顧著幫懷裡的阮江西遮擋刺眼的鎂光燈。
唐易乾笑,咬碎了牙:「從現在起,老子就割袍斷義,和你恩斷義絕!」說完,扯破了還未來得及換下的戲服。
割袍斷義,仍舊不能消了唐易久積多時怨念,一個阮江西,已經徹底魔怔了宋辭,六親不認助紂為虐,宋辭無藥可救了。唐易直接甩頭走人,不想再和宋辭有任何瓜葛,轉念一想,三天之後,自個姓甚名誰宋辭都不記得,那割袍斷義豈不是每三天都得重來一次?草!唐易抓了一把頭髮,暴躁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綠化樹。
留下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之後,宋辭護著阮江西離開了現場,秦江留下善後,看著媒體朋友們各個意猶未盡的表情,厚道的秦江有點不忍心了:「各位媒體朋友,還是那句話,宋少的規矩大家都懂吧?」
一句掃興的話,滅了所有記者朋友的興致,只餘一個念頭:可不可以撕了宋少這位特助,每每都在激動人心的時刻,澆上幾盆冰涼的冷水。
宋少的規矩:不登照片不見報。
最近新增了一條:抹黑詬病阮江西者,毀屍滅跡!
一個小時之後,一篇關於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報道上了娛樂版頭條,沒有一張照片,沒有一句造謠,是有史以來最寫實最樸實的報道,只有一句話:錫南國際解約唐易,擇阮江西為新晉代言,宋少只言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句話,十幾個字,所有人都明白了來龍去脈,那麼多篇報道,唯獨這一篇得了錫南國際默認,刊登在各大報刊,只說明了一點:阮江西不是宋辭的外人,那麼是什麼?毫無疑問,內人。
阮江西再一次橫掃各大頭條,將傳媒界炸開了鍋。同樣,關於這句肥水不流外人田,網上也是炸開了鍋,無數宋辭粉,哭暈在網上。
宋哥哥的小棉襖:「奴家的心在滴血啊,宋哥哥,奴家也想要淌你的肥水啊。」
宋塘主的小內衣:「宋塘主這樣玩,是想玩死我啊,心臟已經炸裂,每一瓣,都是宋塘主!」
吾乃美女:「好雄偉啊啊啊啊,好強勢啊啊啊啊,好魄力啊啊啊啊,宋哥哥,倫家想摸你的腹肌。」
一世風流:「樓上,口水都淹到我這樓來了,多少兜著點。」
吾乃美女:「倫家看不到,倫家眼裡只有宋哥哥的腹肌。」
一世風流:「關樓,放阮江西。」
有容奶大:「汪汪汪!」
貼吧微博論壇已全部沸騰,萬千網友的少女心和芳心炸碎成了渣渣,一時間,各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帖子段子廣為人傳,比如:
論某中央某廳的貪官法則,肥水不流外人田,
論某劇組某角的選角法則,肥水不流外人田,
論某影評人的的評獎法則,肥水不流外人田。
諸如此類比比皆是,宋少的寵妻語錄,已經完全被玩壞了。
吵吵鬧鬧了兩個小時,剛有點消停下去的跡象,微博首頁上突然橫空出現了一個帖子,從發出到現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被轉發了60萬次,關注人數據目前統計已達54萬。
阮江西開微博了!瞬間搶占了話題與熱搜。
阮江西v:定北侯。
言簡意賅,只有三個字,下面附了一張照片,是阮江西的在《定北侯》中的劇照,身穿黑色長袍,手握青銅古劍,依著常青樹,樹上新芽長出,樹下的女子,笑得流光明媚。
原來,阮江西這樣美……好吧,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照片的右下角的那個輪廓,那個傾國傾城的輪廓,那個秒殺千萬雌性的輪廓——那是宋大少本尊沒錯,曾經媒體曝光過宋大少的各種側臉照,而這次居然是正臉。
是正臉!
毋庸置疑,宋辭的一張照片,迅猛地、來勢洶洶地,攻陷了各大網站的服務器。
我是曾小萌萌萌吶:「小的決定,以後連眼屎都不洗了,媽呀,一眼誤終身。」
條子發明家:「我今晚會做春夢的,宋塘主你這是造孽啊。」
橘子醬:「樓上起開,我躺下了,宋少大大快來造孽我吧,來吧來吧來吧……」
那天夏天會飛的魚:「啥也不說,舔屏,宋哥哥收下我的舌頭和口水。」
私信我一夜:「宋少大人,[email protected]
兔吉北北:「宋哥哥有幾塊腹肌,腹肌大不大,[email protected]
楊桃小丸子:[email protected]
情迷宋塘主:「阮江西還蠻美的,我是瞎了吧,瞎了吧!」
逗逼協會榮譽會長:「樓上,我好像也瞎了。《定北侯》我等著你閃瞎老娘的鈦[email protected]
蘇貴妃駕到:「不曝果照不追劇!@定北侯劇組v」
欠哥是人間大炮:「求宋少大人果照!果照奉上,[email protected]
豬九戒的弟弟:「求宋少大人果照!果照奉上,[email protected]
小時候可**了:「宋哥哥,你那雙迷人的雙眼看過來看過來。」
如果你主動我們會有孩子:「樓上,宋大人忙著看阮江西呢。」
……
「怎麼又坐在地上?」
宋辭進房間的時候,阮江西正抱著平板坐在地上,宋辭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阮江西還抱著平板,拉著宋辭一起窩在沙發里,她告訴他,:「千羊給我開了微博,還發了劇照。」她窩進宋辭懷裡,將平板擱在膝蓋上,指著上面的內容,「照片裡有你。」
宋辭只是看了一眼,便專注於給阮江西擦頭髮。
阮江西扭過頭,笑盈盈地看宋辭,指著照片的右下角:「宋辭,你的眼是在看我嗎?」
宋辭扶著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回答:「是。」
阮江西笑彎了唇角,然後將整個人靠在宋辭身上,一雙涼涼的小手攀著宋辭的腰,沿著睡衣的邊緣一點一點探進去……
肌膚相觸,宋辭明顯僵了一下,隨即紅了耳根子,不太適應阮江西突然親昵的舉動,一把按住阮江西作亂的小手:「你在做什麼?」聲音立刻就啞了,宋辭只覺得喉嚨發緊,發癢。
阮江西眨著大大的眼看宋辭,誠實作答:「我想知道你的腹肌大不大?」
眸光清澈,沒有半點邪念,阮江西真的只是純粹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卻不知早就撩動了宋辭心頭的那頭小獸,他渾身肌膚都變得滾燙,將阮江西的手抓得很緊,低沉性感的聲音:「我忍耐力一向不好,所以結婚之前,你要乖。」
語氣,半哄半警告,宋辭對阮江西從來不掩飾他的渴求。
阮江西有些為難,思忖了一下,對宋辭說:「我只是想摸一下。」很小聲地問,「不行嗎?」
宋辭條件反射地順從:「行。」
------題外話------
明天12點,有江西生二胎的劇場放在正版群(菜菜,收下南子滴愛)
定北侯是南子構思很久的故事,本來想寫成書,但是個悲劇,沒有勇氣寫,請原諒我對這個故事的熱愛,會以幾個小片段的形式呈現出來,也會儘量用最少字數讓大家看懂這個故事,大家就當看場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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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走累了,原地等我,我背你回家。」
「如果你傷心了,一定記得,要來我懷裡。」
他一貫寡言少語,不會講溫柔的情話,但他對她承諾的每一句,都用心記著,用一輩子的專情寵溺貫徹著。
喜歡看校園純愛的姑娘們,請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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