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也想知道。」
向明月眼裡淬著毒光:「我也想問問那個賤人,有種生野種,怎麼不敢抱著野種上門找傅琛?找我?可就算如此,她也確實給傅琛生了一個野種,而這個野種就是辭遇。」
「不可能……」
「不可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消失十幾年回來,第一件事就要找你,然後睡了你?還要在記者面前,承認自己是孩子的父親?」
向明月嘴角泛著詭異的笑:「那個時候你和時墨可還沒離婚呢,原本所有人都是偏向你的,認為是時墨對不起你,包括我!可他這麼一句話,所有人的矛頭就全部轉向了你!」
「被罵的那個人是你,對婚姻不忠,背叛老公,背叛你們誓言的人就成了你!時墨是沒被罵了,可他比被罵更慘了,因為自己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居然懷了別人的孩子,這對男人意味著什麼,我不相信你一點也不知道!」
她越說越氣,站起身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丟在她的臉上:「我不會空口污衊好人的,這就是證據,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辭遇就是那個傅琛和那個賤人的野種,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復傅家,報復時墨,搶奪時墨手裡的一切!」
說著,她冷笑:「而你,夏凝……呵,只是被他當作一個物品,一個競爭品搶了過來罷了!你還沾沾自喜,為他懷孕生孩子……夏凝,你真是愚蠢至極!」
說罷,向明月便轉身向外走。
等向明月走後,韓夕連忙跑了進來,拉著夏凝的手上上下下地檢查:「阿凝,她有沒有傷害你?讓我檢查一下……」
可下一秒,她的手背就感受到了一滴熱淚,不由地一僵,韓夕抬頭看去就見夏凝雙眸通紅,眼淚順著眼角啪啪的滴落。
韓夕被嚇壞了,抽了紙巾幫她擦:「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向明月說了很難聽得話?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
夏凝連忙抓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不要去。」
「但是你……」
「她沒有欺負我。」
夏凝捏著文件袋,還沒打開,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她了解向明月,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雖然刻薄自私又很鬧騰,但是她並不是一個會耍陰謀玩心眼的人。
不然,當年也不會被傅琛折磨成那樣。
要真的手段高明,傅琛外面那些鶯鶯燕燕沒有一個敢鬧到檯面上的,又怎麼會輸得一敗塗地,還讓自己有了抑鬱症,終日只能喝酒消愁?
她敢這麼來和她說,恐怕就是有了完整的證據。
而那個證據,大概就在這個文件夾里,只要她打開,關於辭遇的身世就再也藏不住了。
這幾個月,她不是沒懷疑過辭遇到底為什麼回來,甚至就連韓夕和宋雪也都前後提醒過她,可她相信辭遇,相信那個六歲那年如光照進人間的那個少年。
可現在,她好像信錯了人。
那個一直追著傅時墨咬的k,是不是就是辭遇呢?
「阿凝,你別不說話,這樣真的嚇到我了……」
夏凝緊緊抓著被子,抬眸憂傷地看向韓夕:「夕夕,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所信任的人,向你隱瞞了一件很大的事,而且,他還把你當成了這件事裡的一顆棋子,你會怎麼樣?」
她承認最開始辭遇確實有勸她離開,可她也無法忽視,現在她就是辭遇手中的一顆棋。
當他在鏡頭前,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他才是孩子父親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乾淨。
可夏凝也知道,走到這一步,自己或多或少也是有責任的。
但……
她萬萬沒有想到,辭遇回來是為了向傅時墨復仇,更沒有想到他們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很諷刺不是麼?
那一刻,她甚至覺得,剛剛向明月沒有殺她,簡直就是寬容大量。
畢竟又有幾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丈夫的私生子綠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夏凝苦笑一聲,眼裡除了落寞還有諷刺。
韓夕有些看不懂,聯想到和向明月有關,就以為說的是傅時墨,便說道:「阿凝,傅時墨還能騙你什麼呢?難道根本沒有k?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扶小三上位?」
「可是,你不是都說葉曉柔是演戲的麼?不會是碟中諜吧?那樣的話……」
韓夕說到一半,又怕刺激了夏凝,便改口道:「阿凝,這些事別想了,反正已經離婚了,就算真的是這樣,也不管我們的事了,不是麼?現在你最重要的還是好好修養身體,不然……」
「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
說著,夏凝就躺進了被子裡,側過身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韓夕張了張嘴,可話到了喉嚨口又不知道怎麼說,便又全部咽了回去。
她頂著夏凝手上的文件夾,想著多半是和這件事有關係,可夏凝沒讓她看,她也不好擅自看,便只能坐在床邊干著急。
她以前總聽學校的老師說,女人懷孕的時候心情很重要,可自從夏凝懷孕來,就沒有過好心情。
想了想,她站起身,走到走廊上給周姐打電話,吩咐她多煮一些滋補的湯和菜,好好調養一下夏凝的身體。
然後在走廊上踱步,思忖了半晌,還是撥通了傅時墨的電話。
但打了兩個也沒打通,煩躁地提了一腳牆。
這狗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要不是她不放心夏凝一個人在醫院,她一定要去傅氏問個明白才行。
什麼k,什麼復仇的,一些看不到的東西,難道比眼前兩個人好好的還要重要麼?
現在鬧成這樣,搞得夏凝成了一個出軌的人渣,走出去都會被指指點點。
這樣也算保護麼?
正想著,就聽到一道皮鞋聲靠近,韓夕抬頭望去,就見一抹高大挺拔的人影站在了夏凝的病房前。
辭遇穿著一件咖駝色的大衣,衣領上還有落著一些雪,見韓夕站在門口,問道:「阿凝情況怎麼樣?是在睡覺麼?」
韓夕搖搖頭:「不是。」
沉默了一陣,她將向明月來過的事說了一遍:「你去勸勸阿凝吧,她這樣下去,我只怕她身體會垮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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