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又不禁一嘆,若是杜平月知道她現在急不可耐的要自薦枕席,也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三人說說笑笑,天色已經晚了,傾心和傾城自去接客,留下傅遙一個人在屋裡。她剛來第一天,黃媽媽也不會讓她馬上接客,總要先適應幾天。而就這幾天足夠她完成想要的。
傅遙跟著那個初遇的小丫頭在院子裡先熟悉一下環境,小丫頭叫月花,對她顯然不喜歡,不是瞪她,就是給她臉色看。
她一個小姑娘,傅遙也不放在心上,尤其這丫頭很好哄騙,又藏不住話,被她三套兩套之下,就把她想知道的都說了。
月花告訴她蘇靈幻是這裡的常客,每隔七八天就會來一次,算算時間也就明後日就該來了。蘇大人對傾心姑娘很是迷戀,每次來都是叫她伺/候,有時候在這兒過夜,有時候只是喝喝酒,坐坐就走。
傅遙聽得心中一喜,只要他肯來,她就有機會。這樣的事若放在杜平月身上或許不行,但以蘇靈幻的性格,白給的不要白不要。不過,就算他不要也沒關係,總還要別的男人嘛。
想想自己現在要做的事,自己都覺得挺可笑的,為了*這麼費勁巴力的,還真是天下奇聞了。
※
月花這小妮子雖然脾氣大,但說的話倒真不假,到了第三天果然蘇靈幻上門來了。
一早蘇府里送來消息,說蘇大人傍晚時候到達。
玲瓏小院收到消息就開始準備了,黃媽媽親自去買菜,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可口小菜,傾心和傾城兩個更是著力打扮。聽說蘇府管家說。這一次蘇大人還要帶個貴賓前來,囑咐她們使勁渾身解數好好招待,兩人自是不敢怠慢。
對這個神秘的貴賓,傾城很好奇,兩人在房裡梳妝,她忍不住問道:「姐姐,你猜那人會是誰?在咱這蘇州城。還有巡撫大人需要巴結的嗎?」
傾心梳著頭髮。一雙丹鳳眼斜斜一掃,「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總歸是個大人物。咱們只管伺/候好就行。」
傾城不依地撅起嘴,「姐姐就會說這種話,你倒好了這回可以會情郎,可憐我要伺/候那個不知是誰的臭老頭子。」
「別胡說。都多少年了,還是管不住你的嘴。」她嗔一眼。轉頭看見傅遙從窗外經過,招手喚她,「胡蝶,你進來。」
叫了兩聲。傅遙才晃過神來,她差點忘了她現在的化名叫胡蝶了。
「姐姐有什麼事?」
傾心道:「你也準備準備吧,媽媽說了。今天人手不夠,你去幫幫忙。」
「是。」傅遙微笑著應下。她知道自己機會來了,說不定今天夜裡就能爬上某人的床呢……
到廚房燒了水,也跟她們一樣泡了個香噴噴的澡,塗脂抹粉,把自己打扮的如花似玉的。
天剛擦黑,院子裡就已經張燈結彩,弄得好像過年一樣。
這玲瓏小院最出名的除了有兩個美人,還有就是做的小菜是蘇州一絕,黃媽媽廚藝驚人,她自己開發的素菜只此一家別無分店,否則這樣一個小小院子,也不那麼容易在蘇州立足。
院子裡的人每一個都忙碌著,就連傅遙也被派到廚房裡幫忙。她一邊幫著廚娘剝蒜,一邊問道:「大嫂,這院子往常都這麼忙嗎?」
那廚娘掀起鍋蓋看看裡面蒸著的發糕,道:「以前也忙,但從沒像現在這樣,多半是蘇爺要請的客人來頭大吧。」
傅遙忍不住想,這人到底是誰?
以蘇靈幻的身份,普通人來了,還真不用他這麼巴結。難不成是朝廷權貴,皇親國戚?她認識的人權貴也不少,可別碰上個老相識就慘了。
掌燈時分,蘇靈幻終於到了。他的車駕停在玲瓏小院,黃媽媽帶著傾心和傾城在門口迎接。他今日穿著一件月白長衫,手裡搖著一把美人卷珠簾的雕花手柄的摺扇,臉上掛著和煦笑容,倒很有幾分風/流公子之態。在他身邊站著一位高貴公子,後面兩個隨從緊緊相隨著。
傅遙偷偷瞧了一眼,那高貴公子背身而立,離得又遠也瞧不清是誰,只從背影感覺那人氣質甚是高貴不凡。
她並不想知道另外的人是誰,左右與她無關,便回屋裡淨面淨身,再往衣服上熏了點從傾心屋裡要來的月桂花香熏料。畢竟是第一回,好歹弄得香噴噴的。
坐在椅子上,一邊感受著香氣在屋中瀰漫,一邊想著今天要發生的事,心裡糾結的要死,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自己這麼做對不對,甚至不知若是有一天她後悔了要怎麼辦。上人家的床容易,可是之後呢?生出孩子還好,若是生不出來呢?一旦深想起來,才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但是要她現在放棄,心裡又有些不甘。
站起來,彷徨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時向外面看一眼,黃媽媽說叫她出去幫忙的,可到了這會兒居然沒喚她,害她連再看他一眼,做最後的決定的希望都破滅了。
也不知在屋裡待了多久,想得太入神,一不小心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醒過來,外面月光皎潔,似已是深夜了。她暗道一聲「糟糕」,這會兒要是人家雙雙抱上床,那她還有什麼戲可唱?
匆匆忙忙往外跑,到了前廳,酒席宴已經散了,月花正和兩個丫鬟在收拾桌盤呢。她走過去,笑著問月花,「蘇大人呢?」
月花斜了她一眼,「傾心姐姐伺/候著上後院去了。」
傅遙忙跑到後院,只希望他們別太心急,別這麼快就滾上床去。她是沒有信心能把女的拽下床,再把男的摁下去的。
後院裡有三間正房,都是給客人留宿用的,這會兒其中兩間都亮著燈,看那意思還沒睡下。
瞧著那緊閉的房門,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人家都進屋了,難道真要叫她把人扯出來嗎?
嘆了口氣,看來今夜是不成了。她轉身往回走,心裡又有些輕鬆,看來這是老天爺覺得她做事太荒唐,看不過眼了,才不給她機會的吧。
剛走了幾步,就見其中一間房門打開,傾心端著茶盞從裡面出來。她衣衫俱整,顯然還沒滾來滾去。
傅遙忍不住指了指天,「老天爺,你的接受能力也太強了。」
傾心瞧見她站在院中,舉止怪異,不由道:「胡蝶,你在這兒幹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傅遙虛虛一笑,這門早不開晚不開,偏偏這時候開了,這是老天爺同意她傷風敗俗了?
抽了抽嘴角,笑著轉回身,「傾心姐姐,你和大人可就寢了?」
傾心撇撇嘴,「就什麼寢,他喝的爛醉,說要洗個澡,剛備了熱水,正洗著呢。」
傅遙「哦」了一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總不好求她讓自己進去伺/候吧?
正糾結著呢,傾心已經開口道:「正好你來了,我還有點事,那位爺要水,你去給他打點水送進去吧。」她說著把手中的托盤遞在她手上。
傅遙傻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托盤,機會來得太快,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輕聲道:「傾心姐姐要去哪兒?」
「自然睡覺去,今天累得腰酸背痛的,可伺/候不了人了。」一面說著,一面已經扭著腰肢走了,嘴裡還念叨著:「好累,好累。」
傅遙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裡面好歹那個是她男人,怎麼就這麼交給她了?難道煙花女子都這般大方嗎?
據月花所說每次蘇靈幻到院裡來,都是傾心伺/候的,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那人該是蘇靈幻。
在院子思量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覺得該順應天意。
轉身到廚房沏了壺茶,又端回來,這會兒兩間正房的燈都熄了,院子裡黑漆漆的,今夜天公不作美,月光也不那麼皎潔,害得她好容易摸到房間。不過這樣也好,瞧不見就不知道她是誰了。
伸手咚咚敲門,「爺,您的茶來了。」沒人應聲,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推了一下,門應聲而開,裡面迎面撲來的是一片水汽,約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吧。
屋裡一點聲息也無,她悄悄潛進去,順手把門鎖好。這是以防萬一,若是蘇靈幻發現她不是傾心,也好不叫他跑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不想給自己留後路,緊要關頭她忽然不想了,豈不前功盡棄。
摸索著一點點往前走,感覺床上似是趴著著一個人,頭上蓋著被子,只兩條修長有力的雙腿露在外面。
這人是酒喝多了,睡過去了嗎?望上那兩條腿,她不由眼神閃了閃,老天爺真是心疼她,知道她手生,連扒光衣服的事都給她省了。
心砰砰亂跳,緊張地呼吸都困難,盯著那兩條腿看了半響,然後咬緊牙,閉著眼一點點走過去。
邁了三步膝蓋磕到床沿,她伸出手去一划拉,正好觸到那光溜溜的裸腿,順著他的腿往上摸,他的皮膚光滑的好像羊脂白玉,雖然有一些細微的寒毛,但摸上去手感出奇的好。
她一向不喜歡毛髮濃厚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而眼前這個人似乎很符合她的審美觀。
從小腿摸上大腿,就在要滑上腰際的一瞬,忽然一隻大手電閃般她惹禍的手指,一個低沉地聲音喝道:「你是誰?」(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