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來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小劉,這事就是小鷹一時糊塗才做的,就他自己,並沒有別人參與。」
劉閃眼睛盯著鷹哥沒動,臉孔轉向宮來民之後,雙眼才移動到他的臉上,嘴角浮現出一絲邪笑:「宮先生,老鷹這個人大家認識都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麼?首先我確定一件事,宮先生沒有參與這件事吧?」
宮來民笑了笑:「如果我們宮家出手參與這件事,你覺得你會有什麼結果?」
劉閃點點頭:「那就是了,這件事沒有宮家的參與和支持,那麼鷹哥只靠自己就想解決掉我?呵呵,不是我小瞧老鷹,他自己沒有那個膽子。」
劉閃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鷹哥,繼續說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真是幹掉了我有什麼好處?我手下的兄弟難道就能被你趕走麼?不是我小瞧你,你還沒有那個能力,所以能讓你冒險做這件事,背後一定有著很豐厚的回報和利益,我說的對吧?」
鷹哥有點慌了,這尼瑪是自己手下出現叛徒了?還是劉閃自己猜到的,如果是前一個那就可怕了,身邊竟然有了叛徒,自己收買劉閃身邊人來做自己內應的方法,竟然被對方也學上了,無間道麼?
但是如果是後一個結果,那更可怕,他自己靠分析就猜出來了,這裡面要涉及到多少程序和知識?沒有上過高中的鷹哥是想不出來,但是只知道這樣的人很可怕就可以了。
宮來民心中也是一凜,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年輕人,以前只是把他當作一個混社會的小痞子,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樣的頭腦。
可是真的不能把藍德海那個敗家兒子參與的事說出來,否則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會採取怎樣的報復行動,可是不說的話,能瞞得住劉閃?
真是不怕痞子混社會,就怕痞子有文化啊。
這些想法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宮來民往椅子靠背上一靠,好整以暇的開口問道:「假如真是有人參與的話,小劉你會怎麼辦?我是說假如。」
劉閃從褲兜內拿出自己的專屬紅塔山,點燃一顆香菸,眼神堅定的看著宮來民說道:「血債血償。」
不待兩人說話,劉閃繼續道:「宮先生不是我這個人心眼小,可是那來下手的兩個人分明就是殺手,不是普通的街頭小混混,僱傭這樣的人肯定花費不會少的,花這麼多錢就是要我命,我不能不謹慎對待,您說對吧。」
鷹哥鬱悶的要吐血,沒想要你命好吧?只是想要你殘廢而已,到是那崗氏兄弟卻死在了你手裡。
三十萬啊,就這手法還真尼瑪敢要。
宮來民知道劉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讓他自己去查,早晚也會查出來的,因為藍德海的兒子他也知道,是一個坑爹的富二代,就算沒人找他,用不了多久他說不定也會自己挑出來,把這件事說出去。
多牛逼啊,h市劉閃自己找人廢的,這件事一傳出去誰不知道藍少。
宮來民臉上表情嚴肅起來:「我能告訴你那個人是誰,但是也請你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本來這件事確實他們不對,但是最近h市要平穩,我們宮家有人在官場上,目前正在關鍵階段,所以最近不能再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我也會找那個人的家裡人,給你一定的補償,以後也絕對不會再和你為難,你看怎麼樣。」
劉閃直視著宮來民,宮來民也是表情嚴肅的看著他,看了半晌之後,劉閃笑了「好,宮先生您都發話了,那麼這事就這麼定了。」
宮來民也笑了,把面前的白酒一飲而盡之後說道:「藍盾集團少公子,藍德海的兒子,藍少。」
一聽這個名字,劉閃腦海里頓時想起來這個藍少是誰了,在自己出租自己房子的時候,他帶人來找那個叫孫微的女人麻煩,然後被自己給趕走了,當時還擔心他們會來報復而開始防備,誰知道對方抱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直接就奔主題來了。
有錢人家的兒子真尼瑪任性,就是有點過節,至於要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麼?此時劉閃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孫微而引起,他也沒有想到那方面。
看到劉閃諾有所思,宮來民問道:「不知道小劉你和他之間有什麼過節?」
劉閃回過神:「哦,小摩擦而已。」
從包廂出來之後,劉閃一邊下樓一邊琢磨自己應該怎麼處理這事,開打明顯是不明智的,不說藍德海的家產有多雄厚,就是宮來民的面子自己也要給的,可是難道就這麼咽下這口氣?被人打個半死,對方給點錢就可以完事,那自己還要不要混了?麻痹的,這要是換做一年前,依照當時自己的脾性,非要也給對方來個以牙還牙,把藍德海那對父子給弄個半殘。
唉,可是目前自己手下一大幫兄弟跟著自己吃飯呢,可不能在輕易衝動了。
人活著束縛怎麼就那麼多,想平穩的過生活,阻礙怎麼就一個接一個的。
劉閃想起無間道里一句經典台詞:「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來到一樓酒店大廳,看到自己手下兩個小弟正在和一個瘦高個年輕人撕扯著,還沒看到身前問問怎麼回事,又進來四個年輕人二話不說就衝著正在撕扯的三人奔去,快跑到的時候,其中兩個人同時助跑起跳,一腳就向劉閃的兩個小弟踹去,二人躲閃不及,被踹到在地。
此時酒店的保安也來到了現場,紛紛上前拉架,但是卻被那個瘦高個年輕人怒罵呵斥住:「你們他媽的知道我是誰麼?就敢來管閒事,告訴你我是藍少的拜把兄弟寧平安,這兩個小b的破車阻礙我的車了,讓他們趕緊挪走還磨磨唧唧的不想挪,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行啊,你不挪走,我幫你挪,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兩個小痞子,給我照臉踹,給臉不要麼不是。」
原來剛才劉閃在上面和宮來民談話的時候,他的車就停在了酒店門口的停車位上,兩個小弟在大廳等他的時候,這個瘦高個進了酒店大廳大聲問是誰的破奧拓在門口礙事了,這兩個小弟一聽知道大概是自己大哥的車,就站出來說是他們的車,結果對方讓他們趕緊挪走,口氣還十分惡劣,但是車鑰匙在劉閃手裡,而劉閃還在上面沒下來,這個時候是不能去打擾的,而且因為這點小事自己處理不好,還找老大,以後也不要跟著出來了。
這話不投機就撕扯起來,剛撕扯上,對方就又進來四個人加入了戰團,這一下兩人就吃了虧了。
但是這也激發了他們心中的狠氣,他們隨身都帶有匕首和甩棍,這時候拿出來開始朝對方下狠手,豈料對方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兩人雖然手中有武器,還是沒有占到一點便宜,身上還挨了不少下。
寧平安獰笑著看著這兩個小痞子,媽的,剛和自己裝b?自己這四個朋友都是h市志宏散打班的教練,今天在這裡吃完飯,本想開車再去瀟灑一下,沒成想在外面自己的車被一個停放整齊的奧拓堵住了,借著酒勁就和對方打起來了。看到自己這四個朋友痛毆對方,寧平安也耐不住,要準備上前踢兩腳,卻發現自己的肩膀被人捏住了,使勁一掙脫,沒有掙脫開,寧平安回首怒罵道:「你麻痹的誰?捏老子肩膀幹什麼?」
回頭就看到了一張對著自己微笑的臉,看著長的還挺英俊的,寧平安心裡就不爽了起來,也難怪他不爽,寧平安雖然有著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長的卻不咋的,鲶魚嘴掃把眉醬塊腦袋青蛙眼,這也是他一直最自卑的地方了,看到長的比自己帥的,真是不爽到極點。
寧平安掃把眉一挑,剛要罵幾句,就感覺一個拳頭打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痛,劇痛。
鼻涕鼻血眼淚一下就全都出來了,真是滿面桃花開。
寧平安的慘叫吸引住了他那四個散打教練朋友,他們停止了毆打躺在地上的兩人,一起回頭看向寧平安的位置。
就看到一個人抓著寧平安的肩膀,又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鼻血頓時又濺了出來。
四人馬上圍了過去,其中一人說道:「哥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了我朋友,你還不知道你打的是誰吧?他可是藍少的拜把兄弟,寧靜連鎖快捷賓館就是他家的,你可要想清楚你惹的是誰。」
打寧平安的就是劉閃,看到自己兄弟挨揍,劉閃剛想去問個明白,就聽到這個瘦高個說自己是藍少的拜把兄弟,頓時就改變了注意,直接給對方來個滿臉開花。
這回聽到對方說起寧靜連鎖快捷賓館,劉閃想起一件事,當初帶著陳瑤去的賓館好像就是寧靜快捷賓館,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劉閃看著眼前正鼻血橫流的寧平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