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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四徹底絕望了,眼前的杜八成了一座難以企及的山,永遠無法逾越的山,只見杜八騰展挪越,宛若矯龍,身形忽左忽右,進退自如,每一次飄忽必有一手凌厲的殺招,卻一觸及退,就象貓捉到老鼠不立即吃掉而在爪中玩耍一般。
「拳!」杜八退後一步,右拳伸出,衝著許四當胸搗來,「分為沖!架!挑!貫!劈!砸!」說話間他的雙手換出六種姿式,每一種姿式都將許四逼退一步,待六拳打完,許四已退到屋檐下面,身右是牆,已退無可退。
「將全身力氣集中於一點!」杜八揮拳向許四的頭砸過來,許四一把身,杜八一拳砸在土牆上,頓時泥屑飛濺,灌了許四一脖頸,「便可無堅不摧!〞
杜八伸手向許四當胸按來,許四向外一擋,手剛與杜八的掌一接觸,杜八頓時向後滑出了差不多一大遠!許四一怔,就算是兩人的手掌互推將杜八推出一丈遠那也是匪夷所思的事!畢竟那是一百好幾十個的人吶!可兩人一接觸他便彈出一丈遠一定有古怪!
「看好了!」只見杜八身形一動,不似先前那種疾若驚風,而是瀟灑大方,出手如行雲流水,勁力更是剛中帶柔,柔中帶剛,拳風所過之處居然將漫天飛舞的雪花舞動起來,腳下步伐划動,竟將積雪掃的乾乾淨淨,只一會便請出一個方圓接近一丈的地方,露出黑黃色的凍土。
饒是許四對於拳腳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絕倫的拳法,忍不住差點叫出好來!
杜八一趟拳走完,身子猛地一抖,周身的雪花便向被氣吹動一般向四下飄落,他靜靜站在那無雪的圓圈裡,任憑雪花飄落身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仰起臉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睜開眼看著一丈開外的許四,
「過幾天我再來!」杜八轉過身剛要走,又不放心的回過頭道:「一切小心,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說著他回手扔過一樣東西,許四伸手接住,赫然是杜六在界河裡塞給自己的那支短槍!他抬起頭,杜八已經走的無影無蹤。
許四提著槍回到屋裡,回過身要關門時又瞅見那個剛覆蓋了一層白雪的圓圈,這得多少年才能練成成這樣?就這樣的身手會甘心去做一個漢奸?許四可以斷言,縱然是兩個田羅漢再加上兩個自己一塊上,也不一定能是杜八的對手!
他將槍塞到妞子的枕頭下面,來到灶前坐下,往灶里又添了幾根柴火,那鍋里的水吱吱的叫著,他掀開鍋蓋,一股白色的蒸氣便在屋裡瀰漫開來,越來越濃,許四望著那升騰的白氣出神,那些滾滾的蒸氣似手化成了那名輾轉騰挪的黑衣人,如行雲流水般的揮灑自如。
許四發了會兒呆,舀了幾瓢水倒進鍋里,又蓋上了鍋蓋,繼續坐下來看著灶里的火,火苗升騰扭曲,也變成了那個身影。
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許四走過去輕輕拉開門,一股熱氣隨著洞開的門噴涌而出,不用說也是劉家的人,整個村子裡只有他們家的人進門敲門,劉萬河孤身一人一襲長袍的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小包。
「怎麼沒叫人一塊兒來?」許四冷冷的堵在門口,一臉漠然的看著劉萬河,劉萬河的雙眼清澈,眉角含著一絲笑,
「不請我進去坐坐?」劉萬河滿臉的笑容看不出一絲陰險狡詐,
「不了!」許四退回去欲將門關上,「我怕再被人活埋了!」
「等一下!」劉萬河將手伸進門縫裡,身子也跟著擠進去,回身把門關上。
許四坐在炕沿上,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劉萬河倒一點也不在乎,而是搬過灶前的凳7坐在許四對面,將手中的那個小包放在膝蓋上打開,露出裡面的一卷文書與幾把大鑰匙,
「四哥。」劉萬河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許四面前,「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從小就膽子大有魄力,一直都是孩子頭兒,我暗地裡跟你爭過,但從沒贏你,長大了以後我更是處處以你為榜樣,總覺得自己總有七分能勝過你!」他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現在看來!我是騎著馬都追不上你了!你真給我們許家村的人長臉哪!」他又嘆了一口氣「這許家村的許字看來是永遠換不了了!」
他站起身,指著那一包東西,「這是南面那處房產和東窪那二十畝田產的憑證,你收好了。」許四冷笑一聲「放火給我燒屋的時候虧你們能找著!」
劉萬河並不動氣,微微一笑,道:「你錯了,那兩處房子都不是我們放火燒的!我們去劉家做事做在明處。不會暗地裡使壞!你那片塋地依日本人的意思要全部掘開,還是我們家老爺子出面說的話!至於那兩處屋子,我便也不說什麼了,問一下你大哥和二哥比什麼都好!」他又嘆了口氣拱了拱手,「四哥!冤家宜解不宜結!那件事便放過卻吧!畢竟我們是同村,往後還得相互照應!」說完他便不在理會一旁失魂落魄的許四,徑直拉開門走了出去。
「難到那兩間草屋是大哥二哥放火燒的!」許四的心裡打了個寒戰,多年以前那場燒了三天三夜,火光沖天的景象又浮現在他的眼前,那也是一場莫名的大火,燒盡了老許家許多輩子賴以生存的大屋,將那些往昔的輝煌與榮辱毀了個乾乾淨淨!
許四站在那片瓦櫟上站了一天一夜,幾乎吐血,後來病了三個多月才下炕活動,兩個哥哥不管不問,多虧了徐武娘倆的照顧才撿回了一條命,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兩個哥哥惱怒專屋是在他手裡毀了才對他不理不睬,而他也是心有愧疚,一直不敢奢望他們能原諒他,從沒想過這裡面還有沒有其它的隱情,難到真的是自己錯了?
許四心裡亂糟糟的,便似忽然闖進了一窩老鼠,吱吱喳喳東刨西鑽亂成一片,連娟子什麼時候進來也沒發覺。
「老四啊!」娟子看著炕上依然熟睡的妞子說:「我昨晚回去琢磨了一宿,讓妞子到我那也去住吧!她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個大男人帶著她也不是個事兒!你說呢?」
許四木然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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