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也需要愛情 chapter 019

    瘋子也需要愛情

    &哥，我是你妹妹啊！」

    &不覺得，這樣子更刺激嗎？」大哥冷笑一聲，捏著我的下巴道：「再說了，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妹妹，怕什麼？」

    我這一回真的是徹徹底底地懵了，難道大哥也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李明珊嗎？！所以李明珊的秘密，其實是全家人共守的秘密，唯一被蒙在鼓裡的人，只有我而已……

    &明誠！」

    一個嚴厲而憤怒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是大嫂！

    大嫂正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憤怒地看著大哥。大哥似乎很怕大嫂，立刻走上前去，笑眯眯地跟大嫂說：「跟妹妹說話呢。」

    大嫂惡狠狠地瞪著大哥，一巴掌就打在了大哥的臉上，憤恨地說：「你答應我的事情呢？你發誓絕不再犯的呢？現在你竟然……這個是你的妹妹！李明誠，你還要不要臉了！」

    怎麼辦，我呆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嫂罵大哥的這番話，感覺信息量好大的樣子！

    &艾，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大哥急急地說。

    大嫂不看他，冷冷地說：「回房間去。」

    大哥無奈地看了大嫂一眼，捂著那張被打紅的俊俏臉蛋上樓去了。

    我尷尬地站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我想跟大嫂解釋，可是又張口舌結。

    大嫂朝我走來，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大嫂一會兒要是也打我巴掌，我攔是不攔？

    &嫂，我沒有……」

    &不用說了。」大嫂舉起手打斷我，表情嚴肅，卻不似剛剛面對大哥時那樣的憤怒，「我知道，肯定是你大哥的原因。」

    我點點頭，又覺得不應該點頭，搖了搖頭，又發現搖頭也不對，一時僵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嫂既然這樣說，那麼大哥應該也不是第一次做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了……

    大嫂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溫柔地笑了笑道：「珊珊，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抱歉了，我希望你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好嗎？」

    我立刻點點頭。「大嫂你放心，我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

    &就好……」大嫂又恢復了平素那大家閨秀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她剛剛發過脾氣，她拍拍我的手，微笑著說：「你一定被嚇著了吧？早點回去休息吧，把這一切都忘了。」

    我點點頭，大嫂這才滿意地對我頷首一笑，轉身上了樓。

    很快客廳里便只剩下我了，我跌坐在沙發上，不可置信地捂著我還在狂跳的小心肝，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有錢人家未免也太亂了吧！

    接下來幾天，我都躲著大哥大嫂，每天吃完飯就回屋，儘量不和這對夫妻打照面。不過大哥大嫂簡直就像是失憶了一般，完全就沒有一點點的尷尬，還是那副舉案齊眉的架勢，對我也依舊一副兄慈妹恭的模樣，演技好得簡直就可以拿獎了！我都懷疑那天的事情是不是我在做夢！

    很快便到了李明朗回家的日子，因為有許多事情需要叮囑照料的護工，所以莊塵今日是跟著李明朗一起回家的。

    李明朗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一臉病容，似乎心情也不大好，一群人忙上忙下，而他只是一句話都不說地坐在輪椅上，臭著一張臉，旁人想靠近跟他說一句話都不敢。就連莊雪跟他說話，他也黑著臉愛理不理的，要知道他平時拿這個媽媽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家裡人都體貼李明朗的心情，沒有人和他計較。

    好不容易李明朗躺回了房間裡。他又在抱怨身上連的儀器太多了，非要扯掉夾在手上的心律器。

    &死了，這樣麻煩，倒不如死了方便。」

    &說八道！」莊雪輕輕拍著李明朗的嘴，著急地說：「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嗎？」

    我很少見到這樣急躁的李明朗，雖然他有些喜怒無常，一身大少爺脾氣，可是這一天沮喪、悲觀、負面的李明朗卻是我第一次見。

    他身上連著各種各樣的線，偌大的房間裡是許多我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儀器，滴滴答答的數著，仿佛在為李明朗的生命倒計時。

    虛弱、疼痛、無能為力，這一切似乎即將要把李明朗淹沒，他被困在這張柔軟華麗的病床之中，未來是一片迷霧，誰知道能通向哪裡？唯一確定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苦和一顆隨時會停止跳動的殘破的心臟。

    所以誰都不忍心責怪李明亮的焦慮、暴躁和沮喪。

    誰說我們是自由的？

    雖然我們不在牢獄之中，可生活里卻處處都是枷鎖。

    處理完李明朗的一切，莊塵便要告辭了，走之前莊塵轉身對還留在房間裡的莊雪說：「今天我約了珊珊，阿姨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就帶珊珊出門了。」

    我早就跟莊雪打過招呼，我本以為她會不高興，畢竟莊塵是程夢澤名義上的未婚夫。可是莊雪竟然還有些得意。言語之間，大概可以感覺到，她似乎跟程夢澤的母親關係並不如表現得那麼好，因為她不高興程夢澤的母親嫌棄李明朗的身體不好。如今自己的「女兒」眼看著要搶了人家的「女婿」，她就覺得很解氣……

    我正準備跟著莊塵走，就在這時，一直坐在病床上不說話的李明朗忽然開口了，說：「不行，我妹妹要在家裡陪我說話。」

    李明朗就是喜歡找我麻煩，我不情願地說：「你方才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怎麼現在又忽然要陪你說話了？」

    &真是的……」莊雪溫柔地說：「妹妹成天在家裡，哪一天陪你不行，非要今天？媽媽今天陪你說話是一樣的。」

    李明朗不理莊雪，只是定定地看著我，像小孩子賭氣似的說：「我就要她陪。」

    我真不願意留下李明朗就走，可是今天莊塵要給我很重要的東西！現在，只有莊塵能幫我救出李明珊了……李明朗的目光灼灼，讓我覺得一陣羞愧。明明是在做對的事情，可我卻有種對不起李明朗的感覺。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袖手旁觀，李明朗就能活下去，用他妹妹的心臟……

    &們走嗎？」莊塵柔聲問我。

    我移開了視線，對莊塵點了點頭。

    這是正確的事，我必須這樣做。

    我沒有理李明朗，轉身出了門，莊塵跟上我的腳步，才關上門，就聽到裡面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開心嗎？」去電影院的路上，莊塵問我。

    我搖搖頭道：「沒有啊，很開心啊。」

    &是真的開心還是假的開心，難道我看不出來嗎？你是不是擔心李明朗？」

    我點點頭，憂心忡忡地問：「他會死嗎？」

    &會。」莊塵的聲音冷冷的。

    &是如果他不能換心的話，是撐不過一年的，不是嗎？」我急切地問。

    &醫生跟我說她能找到合適的心臟，我相信她的能力。」

    我心裡咯噔一下，什麼合適的心臟，不就是李明珊的心臟嗎？程夢澤那麼肯定能夠找到心臟，難不成她也是知情者？

    &果程夢澤找不到合適的心臟呢？」

    如果我放走了李明珊呢？那李明朗是不是就會死？

    &就等器官移植中心的消息，按照李明朗的身體狀況，他是排在名單前面的。」

    &如果他等不到呢？」

    &會給他換上人工心臟，應該還能繼續等一段時間。」

    &等多久？」

    &就要看李明朗的生命到底有多頑強了。不過你不用那麼擔心，雖然程醫生年紀不大，但是比你想像的成熟果斷，她說能找到，肯定能想辦法找到的。」

    我當然不安啊，因為如果我放走了李明珊，程夢澤再有能力也找不到心臟啊！

    &不要緊張。」莊塵安慰我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你不知道的地方，有許多你不知道的秩序，你不需要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只要相信，程醫生會找到心臟，你的哥哥不會死，這就可以了。」

    真的是那樣嗎？除了李明珊，她還有別的渠道能夠找到心臟嗎？

    &放心。」莊塵說。

    莊塵的聲音有讓人鎮定的力量，我稍稍安心一點，說不定真有別的法子呢？那樣就最好不過了，李明珊不用死，李明朗也可以活下去。

    到了電影院，莊塵停下車，替我打開了門。

    &車吧，我的公主。」

    我被莊塵的這一生公主叫得臉通紅！我忙看了一眼周圍，幸好旁邊沒人！

    &麼羞恥的稱呼虧你叫得出來！」

    莊塵難得地笑了起來，抵住車門，把我圍在車裡，溫柔地說：「可是你就是我的公主啊，我願意做你的騎士，替你披荊斬棘，為你流血，為你犧牲。」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莊塵，這個人說起情話來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我不敢看莊塵的眼睛，垂著頭小聲嘟囔道：「你這些台詞都是哪裡學的……」

    莊塵聲音里的笑意更濃，低下頭湊到我跟前，打趣地說：「你的臉紅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有毒！我覺得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莊塵忽然不笑了，他用那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我，認真地說：「齊薺，我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