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疏寒一看到白祈言這副自信放光芒的樣子,就覺得頭疼。讀爸爸 m.dubaba.cc
不可否認,在有的時候,白祈言的確是非常聰明,甚至都能把段疏寒嚇一跳。
但也有一些時候,他想出來的主意又沒那麼智慧。
說不上是臥龍鳳雛吧,但也差不多。
看著白祈言自信滿滿的樣子,段疏寒有些無奈,又不想打擊他的自信心,只能伸手拍了拍他腦袋。
「別闖禍。」
「什麼叫別闖禍?!」
即使段疏寒說話已經儘量委婉了,但白祈言還是覺得自己被傷害到了。
「哼哼,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對於白祈言到底想幹什麼,段疏寒一點都不期待。
他只希望這小昏君別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當然了。
如今西北大捷,又逢上元節,正是雙喜臨門的日子,即使他闖禍,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白祈言想起明天要幹的事來,臉上又顯出幾分興奮。
雖然朝中政事忙得很,但京城終歸是富貴之地,日子比西北那種地方好過太多。
總的來說,白祈言還是高興的。
然而,京城中高興的並不只有白祈言。
與此同時。
慈寧宮中。
近些時日,賢德太妃病了。
永安郡主入宮為賢德太妃侍疾。
賢德太妃年輕守寡,殷家為了能讓賢德太妃排解寂寞,在殷玉靈年幼時便將她送進了宮陪伴太妃。
而殷玉靈的父親不過是個侯爵,她這個郡主的封位,也是賢德太妃為她求來的。
因此,殷玉靈對這位姑奶奶十分敬重。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殷玉靈伺候著賢德太妃喝了藥,卻仍舊不肯走,坐在床榻邊,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賢德太妃好歹是在宮裡活了這麼多年的老人了,一看她這副神情,便嘆了口氣。
「靈兒,哀家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的日子,哪兒有你想的那麼好?」
聞言,殷玉靈當即委屈的低下了頭。
「可我就是愛慕他。」
賢德太妃苦笑,「靈兒啊,愛慕哪能當飯吃?」
自古以來,宮裡的女人過的日子都算不上好。
若是當不上皇后、也成不了寵妃,那往後一生,便都是無盡的搓磨。
一些低位的妃嬪,在宮中過的日子甚至還不如未出閣時。
甚至於,每逢帝王選秀,都要禁止民間婚嫁。
有些疼愛女兒的人家,在女兒出生時便會早早的定下娃娃親,生怕將來遇上選秀被選入宮。
那些叫嚷著要將女兒送進宮的人家,反而是最想拿女兒換利益的。
殷玉靈自幼便什麼都不缺,又有尊貴又有寵愛。
性子反而被養的有些任性。
她淚眼盈盈的望著賢德太妃。
「姑奶奶,我知道您疼我,可您又怎知我入宮之後過不上好日子?論家室、論相貌,我從未輸給過誰,從前十一公主還未出閣的時候,她那日子過的還不如我,難道我配不上皇后之位嗎?」
由於先帝在位時後面將近二十年未曾有皇子公主出生,因此先帝最小的孩子便是十一公主。
殷玉靈在宮裡長大,與九公主、十公主、十一公主都相識。
先帝連皇子都不在意,更何況是公主了。
公主們年幼時都面黃肌瘦。
反倒是殷玉靈一個臣子家的郡主,平日裡好湯好水的養著,年紀最小,卻出落的肌膚瑩潤、身量高挑。
與公主們在一起時,反倒顯得她才是真正的公主。
殷玉靈私心裡覺得,他是配得上皇后之位的。
賢德太妃皺著眉頭,許久不語。
殷玉靈討好的摟著賢德太妃的胳膊。
「姑奶奶,我知道您最疼我,我進了宮,也是為家裡著想啊。」
賢德太妃壓根不想讓她入宮,難得冷下了一張臉。
「你別說了,且不說這宮裡並非是什麼好去處,就只說那陛下與攝政王陛下絕不是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殷玉靈脾氣也上來了。
「他一個男子,還能攔著陛下、不讓陛下選秀不成?陛下雄才偉略,早晚有殺了他的那一日」
「住嘴!」
賢德太妃臉色徹底變了,將自己的胳膊從殷玉靈懷裡抽出來,聲音冷硬。
「出去!」
殷玉靈又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但這回,賢德太妃卻沒有要心軟的意思,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殷玉靈再不情願,也只能離開。
不過盯著後位的,也不只有殷玉靈。
朝中上下,有過半的朝臣都在盯著這個位置。
即便選不上皇后,讓自家女兒入宮為妃,再為新帝生個皇子,總歸也差不到哪裡去。
——
白祈言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多人在饞他身子,一夜不可言說的勞累之後,第二天還要起個大早。
以至於他起床之後,看著一片漆黑的天色,忍不住低聲絮絮叨叨罵罵咧咧。
「不上朝為什麼要起這麼早?每次起這麼早,我都有種棺材蓋被掀開的憤怒,怪不得那些鬼怪殭屍怨氣那麼大」
段疏寒直接當做聽不到他的話。
「陛下要提前沐浴焚香,去太廟祭祖,然後是處理這段時間沒有處理的政務,還有年節時宮中之人一應賞賜晚間要宴請群臣,宮中沒有女眷,命婦入宮之後,要先去賢德太妃那裡拜見,要太妃受累,加之太妃近些時日身子不好,慈寧宮的賞賜要再多加一些,還有晚宴」33??qxs??.????m
白祈言一聲不吭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宮中沒有女眷,這一點的確很麻煩。
原本宮中上下例行賞賜,包括太妃的待遇問題,壓根不需要白祈言這個當皇帝的操心。
但在沒有皇后的情況下,這些事也只能他做主。
段疏寒一扭頭,就看到他這副蔫巴巴的樣子,直接扯住了他的手。
「陛下!」
「啊?」白祈言一臉茫然。
段疏寒:「」
白祈言壓根就不想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只能在他面前作出一副無比可憐的模樣。
「段疏寒,你是攝政王!知道攝政王是什麼意思嗎?這些都是你應該操心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都聽你的。」
段疏寒:「…」
一時之間,段疏寒反倒是有些後悔當這個攝政王了。
但對上白祈言一雙透著楚楚可憐的眼睛,他也只能耐下心來,勸道:「晚宴上有好吃的。」
然而這一招,卻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用的。
在外面的時候,白祈言稀罕好吃的,是因為確實難得。
可現在是在皇宮裡!
「我不稀罕。」白祈言毫不猶豫的說道:「朕是皇帝,在皇宮裡想吃什麼沒有?會在乎宮宴上那一點好吃的?」
話音一落,段疏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眸中發冷,嘴角卻扯出一抹笑容來。
「陛下是想要逼臣對你動粗?」
白祈言一點都不害怕。
「你想以下犯上?」
他也不是傻子。
只要段疏寒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他立刻就能抓到把柄擺爛。
段疏寒自己都不是一個合格的臣子,憑什麼要求他勤勤懇懇的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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