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沒再看她,轉身去佛像前上了香,然後說:「走吧,跟我去看看那丫頭。」
「是。」傅總管拿過檀木拐杖。
司雲霧回到院子。
就看到兩天沒見的傅行嶼回來了。
男人慵懶的靠在單人沙發里,胳膊搭著扶手。
長腿優雅交疊,身形挺拔。
漂亮手指捻起黑玉棋子,指骨修長有力。
傅老太太坐在棋盤另一側,手執白玉棋子。
旁邊茶几上是司雲霧早上抄寫的佛經。
「回來了。」傅老太太頭也沒抬,似乎注意力都在棋盤上。
「老夫人。」司雲霧禮貌問候,接著轉向傅行嶼:「小叔。」
傅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目光透過鏡片,眼底明亮而銳利:「怎麼不叫祖母了?」
「婚約都解除了,叫什麼祖母。」
傅行嶼聲音沉磁好聽,一雙桃花眼半斂著,側臉輪廓冷白鋒利,不帶什麼情緒。
傅老太太落下一個棋子:「那為什麼叫你小叔?」
傅行嶼看著司雲霧,黑眸清逸,一手支著臉,漫不經心的問:「為什麼這麼喜歡叫小叔?」
司雲霧沒回答,冷白的臉上神情淡淡,只說:「祖母,小叔,我先回學校了。」
住校生周日晚上就要回學校點名。
傅行嶼點頭:「去收拾東西,我送你去學校。」
司雲霧嗯了聲,肩上掛著包上了樓。
傅老太太望著女生高瘦的黑色背影,輕嘆:「剛和你住在一起,別的沒學會,倒先學會你的狠了。」
傅行嶼微挑眉。
這姑娘根本不用學他。
傅老太太拿起茶几上的佛經,輕輕搖頭:「抄個佛經,殺氣都這麼重。」
宣紙上是俊逸正雅,極具美感的標準正楷字體。
字裡行間卻殺意凜冽,鋒利絲毫不藏,肆掠於滿篇佛經之上,仿佛要生生撕裂岌岌可危的沉靜安寧。
傅行嶼手指翻轉把玩著黑玉棋子,沒說話。
司雲霧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衣服單薄,直接塞進包里。
沒幾分鐘,她不徐不疾的從樓上下來。
傅行嶼把棋子扔回棋罐,放下長腿,起身,修長手指抻了抻外套。
然後走到司雲霧旁邊,要幫她拿背包。
「不用,謝謝小叔。」司雲霧手搭在背包肩帶上。
「走吧。」
傅行嶼單手插進西褲兜,抬腳往外走,下意識地,稍微落後她半步。
黑旗車停在帝城一中門口。
「謝謝小叔。」
司雲霧解開安全帶,拎著自己的背包,正要下車。
「古董擦了沒?」傅行嶼突然開口問。
司雲霧扭頭。
傅行嶼嘴角輕勾起來,側臉容色驚絕:「下周回來,就不能偷懶了。」
「不是偷懶。」司雲霧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仍然是一貫的平靜淡漠:「這周末事情比較多,沒有工作,我退給您250萬,很抱歉小叔。」
傅行嶼:「」
男人手肘搭在車窗上,黑襯衫衣袖卷上去幾道,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
沉默了足足五秒,他下巴一抬學校的方向:「進去吧。」
說著,他又補了句:「不用退。」
司雲霧看了他半秒,點頭,下車進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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