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一發火,氛圍就緊張化了。
沈森夫婦臉色發白,一個比一個著急。
理由都沒想好,沈森就急赤白臉的張嘴解釋,「不是啊,絕對不是這樣。」
「我們怎麼會花小孩的錢呢!家裡又不窮,怎麼會盯著那3000塊錢就花呢!絕對不可能沒有,白老弟,你要相信我們!」
沈森就算再有經濟危機,也不會想著去刷沈暖的卡。
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也沒有花過沈暖一分錢,所以,他能夠解釋得出來。
可是他能解釋,楊雪卻不能了。
楊雪只是一臉著急,卻憋不出半個字來。
沈森不停給她眼神示意,讓她為自己辯解,她就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因為她知道
沈暖沒有刷那張卡的月份里,所有額度都是她刷的。
她知道,沈暖把這張卡藏在哪個位置?
每個月都會偷出去,往美容院裡刷一筆會員費。
如果去查的話,輕易就可以查出。
後來銀行發明了網盾,她又直接弄了一支網盾,連卡都不用就可以直接刷。
這些記錄,都是能夠查到的。
責任要深究的話,她沒有辦法躲過的呀!
「你們真的覺得,附屬在我名下的卡,我會查不到這錢是怎麼花的麼?」
白桐一掌拍在桌子上,「再不給我說實話,我一定會徹查這件事!誰刷的這一筆一筆的錢,誰就給我去蹲局子!」
「白老弟,你別急呀!別給我們定罪呀!」
沈森心正不怕影子斜,他自己不怕查,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會兒還主動說:「我家要是再怎麼經濟困難,也不可能會跟沈暖要這3000塊錢來花呀。你要查,那咱們就查!我也是一身清白的,我一點都不怕你查!」
沈森向沈暖抬了抬下巴,還問沈暖:「沈暖,你好好想想,卡有沒有被你同學拿走?是不是被你同學盜刷了?」
「還是說,你有弄丟過?現在那卡還在不在你手裡?你試試看,說不準已經被別人給換了!」
沈森是寧願懷疑到沈暖的頭上,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老婆。
楊雪聽著他說的理由,也以為自己也找到了能鑽的漏洞。
趕緊出聲附和了句,「對對。說不定,那卡早就被人換掉,然後被盜刷了呢?」
「這一個月3000的額度,說多也不多。不管怎麼樣,我們監護人也沒有管理到位,白弟弟,這錢我們家賠給你,絕對不叫你多出一分!」
楊雪已經趕緊提出賠錢了事的說法,只想快點把這件事情給處理掉。
死到臨頭,她還能為自己辯解的出口。
沈暖也挺佩服她的膽量。
並不介意,再送她一程,「舅舅,一個月3000確實不多,可是每個月都3000呢。一年12個月,都五年多了算一算,最少18萬了!」
「18萬可不是一筆小錢,都能買得起一套小房子了。」
沈暖在白桐耳邊吹風,「我反正沒有花過一分錢,如果舅舅一直在付這筆錢的話,我也會很生氣,到底是誰花了這錢!一定要查出來才行!」
「查查,我也不背這鍋啊。白老弟,這事真跟我沒關係,你千萬要相信我!」沈森也趕緊把自己身上的污水撇乾淨。
白桐也不蠢笨。
從他們夫妻倆的反應,大抵心中有數了。
看來這沈森應該是沒花過這錢,還敢維持公正的做派。
但是沈森的小老婆,已經把心慌寫到臉上去了。
白桐心裡很惱火。
一個月3000元的卡債,是他對外甥女的唯一補償,也是唯一聯繫。
可是外甥女這些年一直在半工半讀,自己賺學費跟生活費。
沒有受過他一絲恩惠。
這叫他怎麼能不內疚?
事不宜遲。
白桐立刻一通電話打給特助,吩咐下去,「去查一下,我名下附屬的,3000額度的信用卡,每個月的消費單位。拉一條賬單,馬上送過來給我。」
在等賬單到達的時間裡。
沈暖也跟白彤說了下,她在這個學期開始,每個月都取光了卡里的錢,拿去做生意了。
她說,因為一次偶然,她得知這張卡的持卡人是舅舅,不是父親。
所以,就大膽的用了卡里的錢。
不過,她現在賺的錢已經翻倍又翻倍了,可以還的出她取的幾千塊錢。
白桐怎麼可能會要求她還錢?
她就是花自己再多錢,那也都是應該的。
她的母親以前是國際知名樂團的小提琴家,天天全球飛行,到處演出,有非常精彩的人生。
但是為了讓白桐脫離家裡的掌控,姐姐犧牲自己的幸福,商業聯姻嫁給了沈森這樣的孬種。
自己喜愛的事也斷了,自由沒了,命也短了。
白桐對沈暖錦只有萬分愧疚,這不是錢能彌補得了的情緒。
當然,給她多多的錢,還是能起到一些彌補效果。
所以她花幾千塊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白桐完全給予理解。
大概10分鐘,林特助就取了一張長長的賬單,趕到餐廳。
期間,楊雪藉口去衛生間,就沒有再回來過。
她已經畏罪潛逃了。
而那張賬單上,也是明晃晃的說明了除去沈暖取了兩個月的6000塊現錢,其餘每一年,每個月的賬單都是划進了美容院。
早些年前,技術還不發達的時候,賬單上只能看到消費用於美容院,有沒有用戶署名這一類。
後來使用u盾起,就能夠清楚看到,每一筆錢都充進了美容院,叫『楊雪』的會員卡里。
白桐把這份賬單甩到沈森臉上。
沈森被這森森冷風颳的臉頰生疼,看到賬單,臉色一寸一寸的變紅!
「你就是這麼養我姐姐的女兒!」
白桐出的錢,這麼多年卻沒怎麼用到沈暖的身上,都被另一個女人給盜刷了。
他認為,他有權利發這場火!
「你的小老婆私底下做了多少欺負沈暖的事,肯定不止這一件吧!」
沈森被他指責的臉色通紅,腎上腺素極速飆升。
握著賬單的那雙手控制不住的抖,「我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我絕對,要叫她好看!」
「楊雪!」
沈森暴怒大吼。
已經將賬單捏成一團皺紙,猛的撲出門去──
可是當他找到衛生間時,已經沒有楊雪的蹤跡了。
餐廳服務生告訴他,早在5分鐘前,楊雪就神色匆匆的離開了,還是打車的。
沈森一路追到店門口,看著川流不息的街道,車來車往。
他在給楊雪打電話。
可是楊雪哪敢接他的電話?
他打過去的每一通電話,都被楊雪立刻掛斷!
打去掛斷,打去掛斷
十幾通電話,通通都只是響鈴一秒鐘。
最後,楊雪還關機了。
關機前,甚至還懂得給他發條簡訊說:【對不起老公!】
啊!!
沈森氣的肺都要炸了!
他直接將手機往地上砸,摔了個七零八落!
後來。
沈森也沒有臉回餐廳。
特助出去找了他一圈,最後返回告知:他也走了。
夫妻倆,一個兩個都是逃避的性格。
白桐既瞧不起,也很不屑!
沈暖輕輕鬆鬆,打贏這場仗。
但遠遠來說,還是不夠的。
把那對夫妻倆氣走後,趁著白桐向她道歉,認為自己沒有盡到舅舅的義務時
沈暖趁熱打鐵,又演上了。
她用含著一雙眼淚的眸,向白桐乞求:「舅舅,你能不能把我的監護權移到你的名下?我不想要跟沈家有一點瓜葛,他們都不是好人,我這些年,太苦了!」
白桐萬萬沒有想到,她來找他一趟,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傅涼一直靜靜坐在一旁,從頭到尾都沒出一聲。
他隱約猜到,飯桌上發生的每一步都在沈暖的計劃之中。
她在智商,斗她的父母。
只是在沈暖的聲音攏上哭腔時,傅涼又害怕起來了。
他怕她不是演的,是真傷心。
他很緊張的盯緊沈暖。
一邊的白桐也一樣。
「怎麼回事?你這些年受什麼委屈了,別急,慢慢說」
白桐有一顆想要補償她的心。
不怕她向自己哭訴,只怕她當自己是外人,憋著不說。
沈暖雙眸含淚,梨花帶雨,開始傾訴──
「從小到大,我爸都沒管過我。我媽走後,他更是對我不聞不問。他很疼小媽跟妹妹,但是對我,只有呼來喝去。小媽也一樣,只對我有種種要求,種種吩咐,沒有一分過問。」
「本來我一直都挺乖,很聽他們的話,倒還能相安無事的生活。可是前段時間,我救了一個叫林非的男人,他找上門說要娶我」
「我爸逼我答應,小媽也使勁的撮合我跟林非。可是那個林非,他就是個禽獸!」
「小媽把他叫到家裡,讓我單獨跟他待在一起。他脫褲子,露出那個給我看」
白桐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什麼東西?!」
那個,露給她看
是變態嘛?!
沈暖低頭哭訴,「我後來報警,告他向我暴露身體他還在警察來之前,打了我一頓。他狠狠地掐我脖子,小媽就只在一旁看著,根本不管!」
「如果不是我朋友阿涼來了,我那天,可能會在自己家裡被林非打死!」
她指向傅涼,給了傅涼一記功。
白桐向傅涼投去感謝的目光,傅涼不好意思的點頭。
沈暖這才繼續說:「這件事,在我的堅持下,警方那邊留了檔案。可是小媽又罵了我一通,說我不應該這麼對林非。我爸也是不管不問,根本就不在乎我受的委屈」
「什麼?」
白桐眉頭直皺,臉色極其難看。
不敢相信,這種大是大非問題上,自己的父母竟然會錯成這樣!
他們這麼苛待沈暖,還算是父母嗎?
「還不止」
沈暖繼續哭訴,「小媽後來還騙了我,把我帶到林非舉辦的宴會上。林非給我下了那種藥差一點點,我就要被林非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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