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那封匿名郵件後,葉玲玲警鈴大作!
郵件里,附件一條錄音,是楊國民跟劉偉粱私通的電話。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裡面的內容,足以給楊國民和劉偉粱之間的關係下死刑宣判。
楊國民……是建豐的叛徒!
葉玲玲在建豐,確實只是個副總的秘書。
人微言輕。
但她還有另一重身份……
她是副總馬澤濤的秘密情人。
這個身份,能夠給她帶來許多利益,也是讓她為建豐賣命的主要原因。
她不能讓建豐倒台,不能允許馬澤濤變成無用的男人。
她還在等以後,踩著他肩膀往上走的。
他答應過……
等建豐北方市場打開,就送她去北方公司當老總。
所以,建豐不能倒,馬澤濤也不能!
她已經,把她全部身家都賭到他身上了!
收到沈暖郵件當晚。
葉玲玲連夜開車去馬澤濤家,鑽進他的書房,將郵件分享給他看。
發件人雖然是匿名,但葉玲玲知道是沈暖。
不過,她沒有把沈暖供出來。
她跟馬澤濤說的是:「給我發郵件的人,就是在那場服裝秀上,幫我擺平麻煩的人。她跟我們是同一戰線的,她做的都是為建豐謀利的事。」
馬澤濤坐在電腦桌前,一隻手覆在鼠標上,另一隻手抵在人中,在冒出的青色鬍渣上摩擦。
反覆又反覆,再三斟酌……這封關於楊國民的匿名郵件。
針對性太強了。
擺明,就是衝著楊國明來的。
馬澤濤雖然也討厭楊國民,可也不敢僅憑一份匿名郵件,就給楊國民宣判死刑。
楊國民,是建豐的老骨幹了。
他在建豐,幹了20多年!
不過……
也不能因為他幹了20多年,就覺得他一定跟建豐是一條心的。
他要想叛變,理由也很充分。
因為在建豐,他沒有上升空間了。
他要想繼續往上升,就只能把馬澤濤拉下來。
「能不能聯繫到這個人?」馬澤濤問。
他雖然沒有百分百相信這封匿名郵件,可也沒有不信。
「聯繫不到,上次宴會我都沒見到過她。但我知道是她在幫我,她有我的聯繫方式,但我沒有她的。她是用公眾電話打給我的。」葉玲玲道。
她沒有將沈暖暴露出去。
而不是為了保護沈暖,只是覺得,沈暖在暗處的位置很安全,沒必要暴露出來。
繼續留沈暖暗處,以後,肯定還會源源不斷的信息提供給自己。
葉玲玲為了增加自己的權重,為了讓自己更重要……
她才隱瞞住沈暖的身份,由自己當個中間人。
要不然……
如果馬澤濤知道了沈暖的存在,越過她,跟沈暖直接聯繫。
她在這場戰爭中,就得不到什麼功名了。
「你看這個人的郵件……」
馬澤濤指頭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然後指向屏幕上的幾行文字。
「她給我們提供的錄音只有一段。這段錄音,確實可以證明,楊國民跟劉偉粱是表親關係,楊國民是作為建豐的叛徒,跟劉偉粱取得聯繫。但是……」
他頓了一下,再說轉折,「錄音里也只能聽出這個事實,卻沒有罪名。僅憑這一條錄音,我把它拿給董事長,最多只能讓楊國明離職。」
「然後她說的,楊國明其他罪狀。每一條都是違法的商業手段,不管哪條拎出來的,都足夠讓楊國明坐牢了。可是這每一條,都沒有證據。」
「這個人唯一提供的證據,是最沒有用的證據。」
馬澤濤說完,葉玲玲雙手環腰,凌厲接上,「可是這唯一的證據,已經證明了楊國明是叛徒,他跟恆泰的劉偉良聯手,想要弄垮建豐。這是事實吧!」
「對。這是事實。只是這個事實,不足以讓法律治他的罪。」
馬澤濤身子往後仰,雙肘壓在轉椅臂上,十指交錯。
他眉頭微微擰起,思索著說:「這個人……他要麼就是楊國明身邊最親近的人,所以才能知道楊國明那麼多罪。要麼,他列的這條條框框的罪證里,起碼有一半是假的。」
「他現在發給我們,是想讓我們來幫他……查出楊國民的罪。想借我們的手,拿到罪證。」
「如果是前者,他既然是楊國民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一點證據都拿不到?」
「那如果是後者,還不如直接把楊國民給開了。查來查去,查到些雞毛蒜皮的罪,我也沒好處。」
葉玲玲聽懂他的意思了。
他想快刀斬亂麻,直接把楊國民開除,一了百了。
楊國民犯的那些罪,要查證確實困難。
可是……
葉玲玲想到,那個女孩主動找她合作,為的就是替中梁大橋案件中冤死的傅深夫婦翻案。
對方提供楊國民這麼多罪證,他們這邊卻只是把楊國民給開除了,什麼也不查。
那個女孩……會生氣吧?
葉玲玲怎麼想都覺得,沈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這樣過河拆橋,會不會遭到她的報復?
「你把楊國民開了,就不怕他轉頭跳到恆泰,聯合恆泰對付我們?」
葉玲玲提醒他,「楊國民是策劃部老大,集團幾個大項目的數據,他手裡都有。你把他開了,他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帶到對面恆泰。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
馬澤濤必須承認,她提到了他沒想到的盲點。
「楊國民是建豐的老人,他在建豐二十多年,對建豐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葉玲玲塗著紅色指甲油的長指,推了一下他弓起的膝蓋,「你把他從建豐放出去,他無論去到哪個企業,對建豐來說都不是好事。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把他送進監獄。讓他帶著建豐的秘密,蹲個幾十年的牢。」
「說的……也挺有道理。」
馬澤濤頓了十幾秒,才吐出後幾個字。
看來。
楊國民還真不能簡單的處理。
要是把楊國民放到恆泰那裡,他那麼了解建豐的局勢,回捅建豐一刀的話……
不敢想像啊。
「所以,楊國明的罪證,一條一條給他揪出來吧。」
葉玲玲對著電腦抬了抬顎,「尤其是第4條。已經是直接提醒我們,注意南郊的兩個工程。」
馬澤濤垂下頭,臉色凝重。
南郊的兩個工程項目,確實很重要。
建豐在南郊那塊地皮上,有新樓盤在建設。
為了帶動那一塊地區的經濟發展,建豐當時是費了老大的勁,走了許多關係,才跟官方申請到公立學校,建立到南郊。
這兩項工程,現在都在停工調查的階段。
如果真照郵件上所說……
楊國民、劉偉粱、華文勇三方已經有計劃性的,破壞質檢人員的調查。
那麼,必須得提到防禦起來。
這兩個項目,絕不能丟!
「你現在在想什麼?」
葉玲玲看不懂他的表情,卻又想知道他的想法。
馬澤濤沉默了三四分鐘,才嘆息的吐出一句,「我得想個辦法,抓到楊國明的把柄。」
「還有那個華文勇……工程叫停後,他也休了有一個多月了。我聽說,他小兒子要出國讀書。前陣子,他們一家三口都快登機了,最後又沒上。」
「他們不會是想跑路了吧?」葉玲玲疑道。
她不愧是馬澤濤寵過的女人里,腦筋轉得最快的,最聰明伶俐的一個。
時不時吐出的一句話,都能給馬澤濤帶來新思路。
「對。我怎麼沒想到,他是要跑路了……」
馬澤濤雙眉皺緊,「都給他升到工程部部長了,還匆匆忙忙給他兒子辦理轉學,說是要出國讀書。誰家正常出國讀書,是上著學轉出去的?」
很明顯……他們是要拆夥跑路啊。
華文勇跑路,留下楊國明在這裡。
那就代表,華文勇身上背的罪更重,更容易被查出來。
那麼,華文勇那邊,肯定有楊國民的相關罪證。
「你現在又在想什麼?」
葉玲玲依舊看不穿他的心思,只覺得他眉頭緊鎖,事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明天……」
馬澤濤突然揚起一根手指,邊做決定一邊說:「我去跟董事長商量。想辦法,把華文勇留下,讓他回集團上班打卡。不給他逃出國的機會。」
「還得再設一場局……讓他們倆著急,露出馬腳。」
「華文勇,是不是殺了傅深?」馬澤濤問。
「啊?」
葉玲玲臉上生疑,「傅深不是墜樓死的嗎?」
「墜樓死,不代表他是自殺,極有可能是他殺。」
馬澤濤其實也有懷疑過,傅深夫婦先後自殺,死的蹊蹺。
不過……
對他來說,傅深夫婦的死換來建豐的太平,也不是壞事。
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並沒有結束。
楊國民先是利用華文勇,製造出中梁大橋的事故,讓傅深背鍋,又讓華文勇跑路。
前者一死,後者一跑,楊國民做的手段就無人知曉了。
他還能繼續留在建豐,跟恆泰的劉偉粱裡應外合。
馬澤濤看到匿名郵件里的第四點……
他們現在的目標,是把南郊學區跟商場流給恆泰。
如果讓他們成了,建豐不僅損失慘重,還得罪官方質檢人員。
前面的路就更窄了!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馬澤濤越深思越後懼,「可能,要警方介入了。」
「警方?!」
葉玲玲瞪大了眼,「這我覺得,你還是再想一想吧。本來最近就在接受官方調查,要是還多個警方介入,公司還怎么正常運作?」
「你也知道,我們集團一些流程也都不是合法的。弄不好的話,惹來一身腥啊……」
弄房地產的,多少都有一點不合法的手段。
葉玲玲的擔心,不無道理。
她是馬澤濤擁有過的女人里,格局最大,最聰明伶俐的傲花。
每到商量集團大事的時候,馬澤濤都能看到她身上明艷的光。
對她簡直,愛不釋手。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別急……」
馬澤濤伸出手,將葉玲玲拉到腿上,大掌滑入她纖細的腰,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
「商量大事兒呢,你別鬧。」
葉玲玲腳撐著拍他的肩膀,可是另一隻長臂已經順勢纏住他的脖頸。
兩人很自然地攀纏在一起。
「你說的對,集團現在經不起查。也不好再招惹警方。總之,先把這兩個人都留在集團。然後,從這個華文勇身上下手,拿傅深的死搞出點動靜,總能嚇出點東西來。」馬澤濤道。
「你是說,在公司里放謠言……說是華文勇殺了傅深?」葉玲玲猜疑。
「玲玲啊,你可真聰明。」
馬澤濤搖頭讚嘆,眼裡儘是傾慕。
其實,他根本沒想到謠言這一塊。
她總是能在他的話里,舉一反三,給到他一些新的點子。
讓他知道,還有這樣一條思路可以走。
他的讚許,葉玲玲也很受用。
她的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我可是把你跟公司都放第一位的。而且,我還不會逼你娶我哦。」
馬澤濤家裡有妻子,跟他財產糾葛很深。
要他離婚,非常困難。
但他們夫妻現在各玩各的,互不相管,倒也和平。
他的妻子,知道葉玲玲的存在,還覺得她是最乖的情人。
事實上……
葉玲玲也確實是。
她不圖婚姻,不求長期,只圖利益,圖自己的前程,也圖男人的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