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蘇酥酥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被秦古三言兩語,直接打至於風中崩潰。
扭頭怒視秦古。
秦古堅定回視,於這一問題上同樣不肯讓步。
一時間,無形電流似乎在兩人碰撞的視線中滋生,且瘋狂擴散。
嗚!
就在兩人眼瞪眼,瞪得同時眼珠子都有些發酸時,一道詭異長鳴於整個透明建築內響起。
長鳴聲很奇特。
音頻很高。
且拖著長長尾音。
秦古只是一怔,心中一片迷茫。
但蘇酥酥卻是一驚,失態站起。
眼睛裡的不安快速浮現。
秦古有心詢問。
可當看到三秒後,蘇酥酥俏臉上焦灼狂漲,下意識於狹窄房間裡不停走動時。
便乖乖閉上了嘴。
看情形應該不是小事。
這種情況下還是別去火上澆油,自尋麻煩為妙。
不過在十秒後。
不用蘇酥酥解釋,秦古也敏銳察覺到這一聲尖鳴,恐怕意味著不小動靜。
因為整個透明五幢樓房集體動了。
透過腳下的透明地板。
甚至能清晰看見,一名名滿臉疲憊的獵手,甚至連外衣都來不及披上,抓著一把武器就開始跑動。
跑動極有規律。
並不似無頭蒼蠅般亂竄。
而是目標明確,向同一方向移動。
抬頭。
放眼。
樓外更為熱鬧。
只見小小地下監牢出入口處,一大堆獵手排著隊,一個一個,以極其敏捷的方式往垂直出入口裡跳。
地下監牢出了問題?
秦古小眼一眯。
快速得出一個大膽推論。
可事實到底如何,蘇酥酥沒說,他也識趣的沒問。
內心深處的真切想法是,恐怕現在問了也等於白問,畢竟蘇酥酥再聰明,再深悉這一安全區內的情況,可在她本人並未親離事故現場的時候,估計所知內幕,並不一定就比他多多少。
等吧!
心中一聲嘆息。
秦古快速作出判定。
時間在尖鳴聲響起後,於這一安靜房間裡更顯漫長。
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比平時延長了十倍。
「蘇大美女,你說,我們在靠近安全區時,都能小範圍於現實中使用源力,不知關押於安全區中心地點的被捕獲獵手,是否現在也可使用源力?」
「如果能,那束縛他們手腳的東西,能起到多大束縛作用?」
安靜向來不是秦古愛好。
十幾分鐘後,秦古就有點耐不住這安靜。
腦袋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多種古怪念頭。
突兀靈光一閃。
莫名回想起於地下二層監牢中的一幕。
嘴與腦筋轉動的速度一樣快。
張嘴就將腦海里靈光一現,突兀滋生的隱憂說了出來。
「該死!」
一聽到這話,蘇酥酥先是一怔,旋即眼中驚恐浮現,接著整個身體開始輕顫。
向來寧靜的眼眸再度噴火。
如一把利劍般狠狠刺向秦古。
罵了一句後。
依舊控制不住繼續高喝。
「為什麼你不早點說出這一隱憂!」
語氣就如斥責的是一名陰險叛徒般。
秦古被突如其來的喝斥,嚇得一驚,
旋即滿滿的鬱結堵在胸口,出不來,也咽不下。
呆滯三秒後悲憤反駁。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一問題的。」
「話說我才進入地下監牢多長時間?」
「就算我是烏鴉嘴,也不可能這麼靈!」
砰!
當秦古話說到一半時,透明房間的大門被從外部大力推開。
一名陌生中年獵手沖了進來。
倉促行了一禮。
立馬疾聲匯報。
「蘇大人,辛老等大人下令,請你務必在短時間內留於原地,絕對不要進入地下監牢。」
「因為監牢內突兀發生暴亂,地下二層所有被關押的獵手發瘋者,集體自行掙脫了手腳上束縛,導致暴亂產生。」
「留守於安全區裡的大部分獵手已經前往鎮壓這一暴動,但因暴動發瘋者幾乎個個都擁有正式獵手實力,且可運用源力,是以這一鎮壓並不可能於短時間內快速結束。」
「鎮壓結束後,我們會立刻將確定消息傳達給你,到時候,你再繼續開展詢問工作。」
說完。
陌生中年獵手根本不知他的這一番匯報,到底會引發什麼樣的慘劇。
行了一禮結束匯報。
匆匆轉身,如來時一般突然地再度離開。
什麼也沒說。
蘇酥酥眼珠一轉,冰冷看向秦古。
秦古嘴角一咧,想笑卻根本笑不出來,臉上肌肉完全無法自行控制。
妹的。
烏鴉嘴就是這麼靈。
靈得一點都不講道理。
自個悲傷了三秒。
抬頭,再度迎上蘇酥酥冰冷,且一副『你是罪人』的無聲眼神審判。
不服立馬於心底匯集。
秦古嘴角一撇,光棍地大聲再道。
「就算我說對了,那也只是一個意外,況且那麼多人,包括你在內,進入地下監牢都未發現的漏洞,我沒及時發現並提出也實屬正常,所以說這個鍋我不背。」
目光快速變幻。
蘇酥酥表情陰晴不定。
足足僵硬了一分鐘左右,頹然重新坐回椅子。
顯然秦古最後一句辯駁,直戳重點。
看到蘇酥酥蔫了。
秦古得意一笑。
果然擺事實講道理才是王道。
因為這一勝利,他快速將十九區眼下突然發生的暴亂變故忘記至一乾二淨,心滿意足仰首環視。
眼神轉動到九十度角區域時。
滯住。
只見敞開的房間大門口,謝迪眼眶通紅,失魂落魄地站於那裡,一動不動,就像雙腳已在地面生根了一樣。
完蛋!
不會剛才的一系列對話,都被這傢伙聽見了吧?
腦海里警鈴大作。
秦古不由自主在心底瘋狂吐槽。
心中僥倖浮動。
可惜此刻他明顯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對他來說,好的不靈很正常,壞的靈驗也同屬常態。
僵硬站立了足足一兩分鐘。
謝迪麻木至毫無表情的臉突然一動。
濃郁痛苦毫無徵兆地一秒席捲其整個臉龐。
雙手抬起。
捂著眼睛。
不受控制地全身顫抖著。
其整個人也如脫力般,隨即蹲下。
充滿絕望與痛苦的聲音,從其牙縫裡以極輕音量斷續傳出。
「我已經向辛老他們匯報了自個在地下監牢所犯的錯誤,可他們聽到後,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告訴我,沒事的,這只是一個意外,根本不怪我。」
「可為何我現在感覺卻如此不安。」
「甚至覺得他們不應該就這樣輕輕放過我,而是應該狠狠以最重方式懲罰我,否則有一口氣始終堵在我胸口這裡,難受,比死更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