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逐漸轉化為一片灰暗。
不過只是轉化,情緒波動幅度並不大。
每一個聽到秦古此番結論的見習獵手,都一樣。
從理論上來說,二三天來打擊一波接一波,不管如何,抗打擊能力已被練就得不錯。
閉上眼睛。
秦古沒用過多精力去關注任何人。
雖說整個過程中,狀態逐漸變為,他一人下令,其他年青見習獵手習慣性聽從。
可他並不覺得自個真就適合這一位置。
另一方面,心中慌亂與恐懼,絕不比任何人來得小。
矮子裡面挑高個。
就是目前這一群年青見習獵手中最真實寫照。
如果可以。
秦古一點都不想當高個。
可問題是,如果將指揮權交給他人。
好吧。
沒一人能讓他真正放心。
雖然他也沒啥經驗。
可好歹實際年齡比目前真實年齡要大上十歲左右。
心性足夠成熟。
看問題也比較全面。
這與大腦開程度高低,沒多大關係。
閉眼靜坐,看似冷靜異常。
實際上是在努力調整,已經亂成一團的複雜心理狀態。
調整完畢。
睜眼。
抬腕看了一下表。
二十分鐘調整時間差不多快要結束。
「現在進入下一項。」
「選人!」
「挑選一個目標,從他身上進入危險厄夢中。」
「毫無疑問,此污染者採用的是強行拉人,入其製造出夢境的這一方式。」
「那麼不管選擇誰,只要進入其夢境,就會輕鬆進入由污染者全力控制的危險厄夢中。」
「對了,最好選擇一名心思單純,個人經歷較為簡單的對象。」
「因為只有這種對象,會大大降低我們在記憶之門組成世界裡的前行難度。」
「一旦選錯,很有可能,咱們別說面對污染者,直接就會被被害者坑死,永遠被鎖於其記憶世界裡。」
「這一點,相信各位都在文課上,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面色一變。
十二名見習獵手有點慌。
實際上,除去秦古,這一群全部為一階段見習獵手的少年少女們,根本無一人,真正進入過某人夢境。
一切都仍舊停留於紙上談兵階段。
眼珠使勁轉動。
絞盡腦汁至咬牙切齒。
很認真在思考。
認真到極至。
「盧小雪!」
五分鐘後,孫勇眼睛一亮,脫口而出三個字名字。
三個字一出。
大半年青男見習獵手眼睛都微微一亮。
「孫勇,選得好,很恰當。」
「她又漂亮又溫柔,絕對是最好選擇。」
「沒錯,秦古,咱們就選盧小雪當目標。」
「她很單純,單純得如清水一般透明。」
「她很簡單,簡單得在她眼裡,恐怕這一世界並無任何壞人。」
「她的記憶世界,肯定是最簡單的直線型記憶走廊,相信我們,沒錯的!」
附和者眾。
就連風劍與李龍也參與其中。
還未等秦古開口,兩名少女的激烈反駁已然響起。
「拜託,你們是瞎了嗎?」
「盧小雪?她哪裡單純簡單了,分明就是心機婊!」
「而且是偽裝得很好的心機婊。」
「選她我們肯定會倒霉。」
「我建議還是選玉曉風,長得夠帥,家世很好,相當有教養。」
「沒錯,他雖然有些時候表現得有點張揚,可心機卻絕對不深,完全是直來直去性格。」
「有機會看清他的真實內心,可是大部分一階段女見習獵手最想做的事。」
「真幸運,居然被我倆遇上了。」
反駁著反駁著。
兩少女明顯話題就歪了。
而且歪得不止一星半點。
「呸,玉曉風那傢伙其記憶世界絕對複雜得出想像,要去你去,我們就選盧小雪!」
「玉曉風!必須選他,你們的選擇是最大錯誤。」
「盧小雪!」
「玉曉風!」
下一秒,毫無半點作用的口水仗打響。
爭執不下。
男性和女性莫名就自動分成了兩大陣營,幾分鐘後,同時扭頭,眼中怒火燃燒,求助般看向秦古。
秦古眼角微抽。
趕緊放下蹺起的二郎腿,收斂滿臉看好戲般興奮表情。
雙手一攤。
無奈作出裁定。
「別看我,選誰我都沒意見。」
「既然爭執不下,很簡單,舉手表決唄。」
「少數服從多數就行。」
此話一出,男見習獵手們笑了。
風劍高高舉起右手,賤聲賤氣大叫:「同意盧小雪成為入夢對象者,舉手!」
聲音一落。
八隻右手高高舉起。
除了秦古與王天賜外,其他少年全部堅定擁護。
清秀少女氣急大叫。
「秦古,這不公平!」
「我們只有兩名女生,其他人全部都是男生,這種方式,不管我們提出的意見有多正確,都不可能贏。」
「這是明顯不公正。」
嘴角一撇。
雙肩一聳。
秦古語重心長循循善誘。
「茹涼,話不能這麼說,這世界有完全的公平與公正嗎?」
「我不覺得。」
「說直白一點,此次入夢,男性總數本就比女性高,而且高很多,這一點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因此他們能分擔的危險與壓力,肯定也比你倆高。」
「既然事實如此,我不偏向他們,豈不是腦袋有問題?」
無恥得如此光明正大。
兩少女面面相覷。
旋即鬱悶無言以對。
形式比人強,說的就是目前局面。
再度走入年青女見習獵手匯集的一個房間。
面對一屋慘不忍睹,無法直視的嚴重走形重傷員。
秦古傻眼。
撓頭。
轉身,肯切沖身後跟隨者們詢問。
「那個誰?」
「對了,就是那個盧小雪,在你們眼中漂亮與溫柔的盧小雪。」
「到底是這裡面的哪一個?」
「還是說,我們走錯了房間?」
困惑。
極度困惑。
顯然這一疑問,身後跟隨的少年們,沒一人可以給出正解。
「呵呵!」
清秀少女捂嘴一笑。
輕盈飄至某豬頭跟前。
絕對是傷勢最重一員。
手一指。
古怪抿唇笑道。
「盧小雪就在這裡啊?」
「諾!」
「她不是好好躺在這裡,一直沒動呀。」
表情很無辜,眼神很得意。
怔住。
心塞。
秦古上上下下將這一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人形物,打量了幾圈後,搖頭,語氣滿是惆悵地喃喃:「現實與描述差距可真大……」
咯咯。
兩名始作俑者捂嘴嬌笑不停。
而其他少年們則紛紛怒目以對。
可惜眼神殺不了人。
更對兩名明顯在之前瘋狂行動後,極黑化,本就心腸不怎麼善良的少女完全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