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至今仍舊未能察覺任何明顯異常之處啊...」
柳芽聞言則不緊不慢地笑了笑回答道:「方會長莫急嘛,俗話說『水滴石穿繩鋸木斷』,往往就在最關鍵的那一刻,最容易出現意外狀況使人措手不及......」
前面他們做的不錯,老闆娘也沒有發威,酒樓內的氣氛顯得頗為融洽。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工作著,直到半個多時辰過去。畢竟人都是血肉之軀,忙碌這麼久也需要稍微放鬆一下。你看老闆娘一直讓大家像陀螺一樣不停轉,眼看這輪緊張的工作終於要迎來一個結果。
方正無奈至極,但還是忍耐了下來,他沒有吃一口菜,也沒有喝一滴酒,只是聚精會神地看著整個酒樓內發生的一切變化,心中疑惑不解:柳芽究竟是想證明什麼呢?
突然間,「小二,這邊再來一壇酒……」一位滿臉風霜的傭兵扯著嗓門叫道。話音未落,那個年輕的小廝已經利索地從身後抱著一大罈子美酒跑了過來。
幾乎是同時,另一位坐在角落裡的傭兵也高聲吩咐:「小二,給我們再來兩大盤熱騰騰的牛肉,要快點哦!」
「好嘞,您稍等哈……」小廝應了一聲,本能地回頭尋找廚房間的方向。誰知此時此刻,腳下突然被什麼物體給絆住了——是一根不知道誰丟下的木頭柱。毫無防備之下,只見他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倒在地上。
伴隨著一聲驚慌失措的呼喊和清脆的破裂聲響起:「哎呀……咔嚓!」價值不菲的一整壇佳釀頓時傾灑一地。
目睹這一幕,小廝呆若木雞,臉上滿是不知所措。「完蛋了,完了……」心底里默念了好幾遍。
這時旁邊一位看起來較為年長且經驗豐富的同伴寬慰起這個驚恐的小哥來:「沒事沒事,有大客戶在,別說這一壺好酒,即便是十幾桶也不成問題。放寬心吧。」
聞言方正不由得投去了一絲疑惑的目光,明明有人願意承擔責任了嘛?為何還如此憂心忡忡呢?
沒過幾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身著華麗服飾、面容姣好的老闆娘便疾步趕到了現場。「瞎眼的東西,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搬送貴重物品時要特別小心腳下的路,你到底在想什麼呢?」語氣嚴厲中透著幾分難以壓制的憤怒。
面對指責,年輕的店員低下頭顱低聲解釋:「老闆娘大人,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一次……」聲音顫抖而無助。
「哼,知道錯有什麼用?要知道這是珍貴無比的玉液瓊漿啊,價值足足八十兩黃金吶!而你一個月掙的錢還抵不上它三分之一的價值。」她越發覺得惱火,「算了算了,反正這筆賬無論如何都得算在我頭上才是合理的結果。」正當此時……
柳芽站了出來打斷了這場爭執,他走上前扶起跌倒的服務員,並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十兩面額的銀票交給了對方,「小伙子辛苦了,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受到如此對待,小伙子感激涕零看向眼前的恩人,可就在銀票即將落入掌心之際,那雙嬌嫩柔軟的手又迅速將其奪了回去,「我說過多少次啦?絕對不允許私下收顧客任何饋贈之物,咱們必須始終保持高水準服務品質以吸引源源不斷的客人光臨!因此我看這樣吧,為了懲罰你此次犯下重大失誤的行為,在接下來三年內免除了你的全部薪酬支付;另外,本月應發放的工資也將暫時予以暫停。」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位女士轉身朝著柳芽微微一笑,「這位爺,麻煩您還是收回這筆錢好了」。
「怎麼?我開心花錢還不行了?」柳芽的臉色變得低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不,您的錢自然是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但是家有家法,國有國規,」老闆娘的眼神堅定不移,「我們這小店有自己的規矩,不收客人的小費。您可以隨意給,但我們也有權利拒絕,不是嗎?您還是不要為難我這個小小的店家好了。」她的語氣雖義正言辭,卻也不失溫柔和懇切。
「好吧,小爺我有錢也花不出去,真憋屈。」說著,柳芽一揚手,銀票在他指間被撕成了無數碎片,在半空中緩緩飄落,宛如漫天飛舞的雪花,映襯出他此刻內心的不滿與無奈。
老闆娘見狀,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隨即轉身給了站在身旁的小廝一腳,怒聲道:「還愣著幹什麼?丟人現眼的東西!快給我滾下去!」她的眼裡閃爍著怒火,而那可憐的小廝則是一臉惶恐地趕緊撿拾地上散落的一片片銀票碎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這個場面。
即便是一向好脾氣的方正,此時也感到有些過不去,尤其是面對這樣近乎苛刻的要求時,不由得微微皺眉,心中暗自嘀噓起來:「唉……這也太嚴格了吧。」
「怎麼樣?大哥,您看這老闆娘處理事情的手段如何?」正當他在思緒萬千之際,身邊的柳芽忽然湊近耳邊低聲問道。
方正面露思索之色,搖頭說道:「太過嚴苛了點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何況是你都主動說要承擔費用的情況下,她依舊緊咬不放,這就顯得有些過分了。況且這些服務員平時收入並不高,多多少少給些小費對他們而言也是不錯的補貼啊……」
話未說完,柳芽那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便映入眼帘。頓時令方正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哎呀小子,原來你這是有意為之啊!可工會跟普通酒樓完全不是同一個性質,二者怎能相提並論?這種做法並不能說明什麼實質問題。」
對此,柳芽卻只是報以朗聲一笑,舉杯飲盡後才慢悠悠地回應道:「怎麼會不一樣呢?大家都是提供服務給顧客嘛,而且很多規則都大同小異。這裡規定不准收小費,難道你們工會就會例外不成?」
「哼,給予小費不過是某些餐飲場所的一種長期形成的習慣而已,並不能作為判斷所有行業狀況的標準。」儘管心存疑慮,但表面上方正仍舊試圖爭辯幾句。
柳芽似乎對這樣的答案並不意外,嘴角微翹露出溫和的微笑:「別急嘛,咱們慢慢來,繼續往下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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