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人媳婦這種事情。
和捅馬蜂窩沒什麼區別。
臧一寄給老薑的信中提到。
他昨天夜裡找到老薑兒子。
為了勸說那逆子回家。
臧一撒了個謊,說是鬼手姜易得要死了,趕緊回家看看。
姜興信了臧一的鬼話。
連夜就要趕回黃土村。
可走的時候,這小子帶了個女人一起。
臧一一問,原來是某大官的小妾。
由於他現在無暇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所以只好疊了個紙鶴傳信老薑。
把那邊的情況說與後者聽。
就是為了讓老薑自己想辦法。
兒子回家,還帶了個媳婦回來,老薑自然高興。
可關鍵是這媳婦是拐來的,又讓老薑頗為難過。
罵名什麼的忍忍也就過了。
但萬一別人找到那逆子,不得被打死在外面?
「前輩,實在擔心,您去把兒子接回來吧。」陸天明建議道。
老薑放下酒罈子,氣道:「這事不占理,怎麼接?村里沒人知道我是鬼手姜易得,可外面不一樣,一旦露頭,那就不是給自己抹黑的問題了,怕是唐王爺都得挨罵,自己丟人無所謂,丟別人的人,老夫死都不足以謝罪。」
頓了頓,老薑拿起酒罈狠狠灌了一大口。
生氣歸生氣,但陸天明看得出來,老人家非常擔心兒子的安危。
「罷了,他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死也就死了,活該。」
罵了一句後,老薑一口氣將酒喝完,回到屋內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
「還真是心寬啊。」陸天明不禁搖頭道。
老薑心寬,陸天明心可不寬。
就老薑剛才的表現,那姜興要是死在外面,當爹的沒準會瘋。
說不定直接氣死都有可能。
這鬼手要是死了,陸天明的腿上哪醫去?
想到這,陸天明把桌上的紙鶴收了起來。
吃過司空曼羽做的飯後,他拿出筆,留了張紙條給老薑。
告訴老薑在家好好保重,他則去把那逆子接回來。
收拾好桌子後。
陸天明取下掛在腰帶上的陰兵鈴搖了搖。
不多會,一道身影從虎臥山飛奔而來。
......
月掛枝頭。
距離黃土坡以東一百多里的德寧縣。
某客棧內。
一名面色憔悴的男子正憂心忡忡的給旁邊女子餵飯。
女子同樣憔悴,面色更是蠟黃無比。
剛吃吞下一口飯沒多久。
女人嘔了一聲。
又全部吐在了地上。
男人趕緊拍打女人後背,輕聲安慰道:「敏兒,多少要吃點,不然身子怎麼受得了?」
女人用手絹擦乾淨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苦笑道:「小傢伙在我肚子裡面鬧騰,實在吃不下,姜郎,你多吃點,把我們娘倆那份也吃下去吧。」
男人無奈嘆氣,順勢坐在女人旁邊。
「敏兒,你娘倆跟著我,受累了。」
女人溫柔搖頭,雙手抓住男人的大手:「怎麼會,嫁給你是我這一輩子的願望,現在受點苦沒什麼,我相信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男人輕輕拍打掌心裡的小手,憔悴的臉上出現一抹幸福:「你放心,等回到黃土村,你就安心養胎,我乖乖跟我爹學習醫術,一定不會辜負你們娘倆。」
提起黃土村,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擔心道:「我爹那邊怎麼辦?他要是知道我跟你私奔,非得打死我。」
男人想了想,回道:「沒事,你懷了我的孩子,相信他不會為難我們。」
頓了頓,他又道:「現在不是擔心你爹會不會同意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回黃土村。」
說著,男人再不囉嗦。
風捲雲涌般快速把桌上的飯菜吃完。
叫過小二準備看賬。
哪知小二告訴他,已經有人為他們結過賬。
「夥計,是哪位朋友幫我夫妻付的賬?」男人奇道。
店小二指了指廳客堂角落處:「就是那位客官。」
男人循聲看去,光線很暗,看不清。
理了理衣裳,準備走過去道謝。
可走到半道,油燈晃動下,看清角落那人的臉後,男人頓時睜大了眼睛。
慌慌張張往後退的過程中。
男人撞倒了好幾條板凳。
「走...敏兒,趕緊走。」
女人見男人滿臉恐懼,心知大事不好。
她抓住男人的手,發現後者掌心裡全是汗水。
兩人剛走到門口,卻見幾個彪形大漢堵在門外。
不得已,兩人又退回到堂廳內。
男人拽著女人轉身欲望後廚逃,可那裡有個帶著草帽的持刀漢子守著。
「二位,我在郊外給你們準備了歇息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角落那人的聲音忽地響起,寒冷如霜。
聽到那冰冷的聲音,男人身子顫了顫。
他將女人拉到身後,哀求道:「楚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我跟敏兒情投意合,你又何必百般刁難?」
嘩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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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的楚公子起身走到燈光下。
一雙倒三角眼睛,看上去好不刻薄。
唰一聲,楚公子打開摺扇輕搖,笑道:「情投意合有什麼用?周敏是誰的女人,你不知道?」
男人往後退了一步,忌憚道:「武大人十四房妻妾,為什麼非要抓著敏兒不放?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就不能成全我和敏兒嗎?」
聞言,楚公子哈哈大笑:「東西再多,那也是我義父的,就算把周敏殺了餵狗,那也是義父的事情,你憑什麼從他身邊偷東西?」
男人怔住,半天說不出話。
是啊,自己深愛的女人,在武大人的眼裡就是個東西。
甚至不如他養的一條狗。
沉默半晌,男人忿忿道:「武大人對敏兒如何,你也知道。」
說著,男人撩起女人的袖子。
僅能一握的手臂上,卻有數處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燙傷。
這一看,就是用菸斗燙的。
男人接著道:「武大人根本就沒把敏兒當人看,你就不能行行好,假裝看不見,放我們一馬嗎?」
楚公子看著女人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無比歹毒,「呸,放你們一馬?你個狗東西,本來義父所有的財產都是我的,就因為這臭女人莫名其妙懷孕,義父便更改了遺囑。
義父本就無法生育,你突然跟周敏來這麼一出,讓他有了希望,這孩子,就算不是他的,他也要認作自己的,實話告訴你吧,追殺你們並不是義父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
近乎癲狂的說完這段話後。
楚公子一擺摺扇,指向對面二人。
「把那個小野種給我從那臭女人的肚子裡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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