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靜過一陣之後,我決定還是要查看一下,冰櫃裡面這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扒開了蓋在屍體上面的那些冰棍雪糕什麼的,想把屍體給翻過來。
但我發現,那具屍體已經跟冰櫃底部凍在了一起,冰櫃下面結了厚厚一層冰,屍體是被人強行掰斷了腰部,然後像被摺疊起來一樣,塞在冰櫃的最底部。
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我甚至有些不忍直視。
看那女屍的身材和長發,應該是個年輕女孩無疑,但是看體型,不是歐夜。
不是歐夜,這又會是誰呢?
我盯著屍體,正在想什麼辦法把她從冰櫃裡面取出來,突然外面的捲簾門響了起來,好像有人在開門。
這個時候,難道有人回來了嗎?
我突然有些心驚肉跳,連忙把冰櫃裡的環境復原,在捲簾門打開之前,從平房窗戶里跳了出去,躲到樓平房的門後面。
聽腳步聲,果然是有人回來了,因為一樓跟二樓隔得比較近,所以在二樓平房上,只要仔細聽,能清晰的聽到一樓的活動。
這時下面響起了一個聲音:「媽,你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弄死掉了?我也想著回來好好爽一把呢。」
這是二狗子的聲音,難道是這傢伙回來了?
這時,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和你老爸都是一個臭毛病,看到女人就走不動了。」
那個女人顯然是小賣部老闆娘。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潑辣,我今天領教過,所以記得比較深刻。
我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聽他們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這時二狗子說:「我爸真不要臉,就喜歡老牛吃嫩草,村裡面來了幾任大學生村官,都被他給禍禍了。」
這傢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父親跟這些大學生村官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關係嗎?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潛規則三個字。
其實現在有許多女大學生村官,為了完成任務,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
有的時候就為了蓋個章,都要陪領導睡覺,這是社會的無奈,你是現實的黑暗。
現在最可恨的,就是這種以權謀私的人。
手裡有一點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不惜毀了別人的一生。
這種現象就像茅坑裡面的蒼蠅一樣,雖然一抓一大把,但是卻屢禁不止,真是讓人頭疼。
這個時候,我已經恨得牙痒痒。
女屍出現在他家的冰櫃裡面,這個村主任家,無論如何,也逃不脫干係。
按理由說,我現在可以叫支援,前來抓人了。
但是思考了一下,又覺得不是時候。
因為我的目標是來尋找歐夜的,現在歐夜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如果貿然行動,打草驚蛇了可不好。
「那這個人怎麼處理?」
這是二狗子的聲音,那個婦女說:「還是像之前那樣吧,前面那個人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我心裡一驚,他們說的前面那個人是什麼人?
難道在這個女屍之前,還有一個受害者?那個受害者是誰,不會是歐夜吧?
想到這裡,我頓時心驚肉跳起來。
那個婦女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本來這個事情可以避免的,就是你爸不聽我的話,非要一意孤行,現在好了,一下子害了兩個人的性命。」
害了兩個人的性命,難道死者不止一個嗎?
突然二狗子說:「老媽,這裡面的東西好像有人動過。」
他這話一說完,下面的兩個人都沉默了。
我是因為有什麼疏忽,被他們發現了嗎?
我也屏住呼吸,一直關注著下面的動靜,一旦有什麼變動,我必須立馬作出有效反應。
下面的沉默,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我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站起身來,轉身摸索到平房的邊緣,順著一棵芒果樹滑了下去,沒想到腳剛落地,一根棒子邊當頭打了過來,我下意識躲開了。
「媽的,又是你小子,來我家當小偷啊。」
襲擊我的人正是二狗子,只見這小子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棒,就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我冷笑了一聲,擺開架勢:「殺人藏屍,你們真有手段,法制社會,無法無天了嗎?」
「好好的警察不當,非得來當小偷,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覺得今天晚上,也沒必要放你活著出去。」
二狗子冷笑一聲,揮了揮手,那邊的中年婦女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中年婦女已經掏出電話,準備打電話呼叫幫手,看到他們叫幫手,我決定趁他們幫手到來之前,趕緊離開這裡。
我飛起一腿踹向了不遠處的二狗子,二狗子愣了一下,連忙閃開。
他揮舞著棒球棒,一棒朝我的腳打了過來:「狗日的,你還敢主動攻擊我,找死吧。」
他這一棒打來的時候,我已經抓中了他的棒子,彎腰順勢搶到了他的棒子,然後用肘部狠狠撞向了他的腰部。
二狗子發出一聲悶哼,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幾步。
他一邊向後退一邊對我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老子好心從城裡把你拉回來,沒想到你也會跑到我家來,對我下死手。」
「我是一個警察,我做的是我警察該做的事情,這跟恩怨沒有什麼關係。」
我用一個過肩摔把他給摔倒在地上,一把按住他,準備摸手銬出來把他拷住。
結果發現今天身上沒有帶手銬,因為我去市裡面辦事,是不會帶手銬在身上的。
我掐住二狗子的頸子,逼問他:「你家冰箱裡面的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除了那具屍體,還有沒有其他受害人,被你們傷害?」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我會什麼都告訴你嗎?」
二狗子雖然被我按在身下,但是卻死皮賴臉的,什麼也不跟我講。
我氣的一拳捶在了他的臉上:「再不講,老子把你嘴巴里的牙打出來。」
「我勸你敢還是趕快跑吧再不跑,你小命都留在這裡了。」
沒想到二狗子不但不說,反而勸說起我來了,他可能是怕被我揍,所以使出的權益之計。
我見四下無人,準備抓緊時間,再逼問他幾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歐夜的女孩子,他曾經坐過你的車。」
「什麼歐耶不歐耶的我不認識,就算認識我也不會告訴你。」
這傢伙死皮賴臉到了極點,我一怒之下,用了一個猴子偷桃的招式,用手裡的棒子一棒子捅在了他的胯部。
二狗子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看來我這一捅實在很疼,我再揚起棒子:「說不說,不說我今天晚上讓你變成太監。」
「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我說我說……」
原來歐夜的確坐了二狗子的車,而且二狗子也把她帶回了照西村,現在歐夜被控制在村委會後面的一個水房裡,二狗子這兩天工作太忙,沒有空去照管,叫了一個傻子在那裡守著。
我又一棒捅在他的胯部:「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警官,真沒怎麼樣啊,我們只是把她鎖在水房裡啊,指頭都沒碰一下她啊,因為她是警察實習生,我們再色膽包天,也不敢亂來。」
二狗子臉都疼綠了,一個勁的表示自己沒做什麼。
我咬牙切齒:「既然知道她是警察實習生,為什麼還要綁架她?」
「因為她發現了……」
這時樹林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一定是二狗子幫手到來了,情急之下,我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蹤,一棒敲暈了二狗子,把二狗子扔在樹下,我朝著村委會的方向跑去,我得去水房把歐夜救出來。
只有救出歐夜,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照大體方位,我摸到了村委會後面,果然在村委會後面的小河邊,的確有一個抽水的房子。
這個小房子是一個小平房,只有一道門,窗戶都沒有,遠遠看去就像碉堡一樣立在那裡。
在黑夜中,小河裡響起了各種蟲蛙的叫聲,聽起來還挺熱鬧的樣子。
但是這種熱鬧是表面上的,我知道暗地裡肯定隱藏著殺機,我必須時刻警惕小心翼翼。
我必須趁二狗子醒來之前,把歐夜救出去,如果二狗子醒了,他就會告訴他的幫手我在哪裡,一旦他們趕過來,那我肯定寡不敵眾不是他們對手。
我摸那個小房門前,看到鐵門上掛著一把大鎖,把門緊緊的鎖住。
「歐夜,你在裡面嗎?」
我把耳朵貼在鐵門的門縫處,對裡面問道,屋子裡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好像有人嘴巴被蒙住發出的那種聲音一樣。
不管是誰,我確定屋裡一定有人,但是這把鎖,我該想想辦法怎麼把它弄開?
我在四下轉了一圈之後,在河邊找到了一塊石頭,我決定用這塊石頭把鐵鎖給砸開,現在時不待我,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
我拿著石塊,對那鎖猛砸了幾下,沒有把鎖砸開,倒是把鎖扣給砸壞了,我心裡一陣歡喜,正想推開門,突然頭頂響起了一陣暴喝聲:「你是誰,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