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宴辭!
他提前回來了?!!
林晚意看著他拿著帕子,捂住嘴猛然咳了好幾聲,目光一轉,發現他竟然是用右手去拽住了廣寧公主的鞭子!
他的右手臂,不是受傷了嗎?!
林晚意內心擔憂極了,但卻只能暫且面上不顯。
而廣寧公主雖然恃寵而驕,但卻也知道,這個宴辭是不能得罪的。
但讓她認錯那也是不可能的。
廣寧公主冷哼道:「我並沒有要打殺林晚意,只是想要教訓教訓她而已。愈白表哥因為她,大病一場,十分憔悴,她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是何道理?」
就在這個時候,東方嫣氣憤地走到廣寧公主跟前,不由分說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
廣寧公主不得已地鬆開鞭子,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她捂著臉,詫異地指著東方嫣然,「你要造反了是不是,竟然敢打本公主?」
東方嫣然冷笑:「你姑姑我都照樣打,何況是你?還有,我怎麼不知道,打了一個惡毒的小姑娘,就是要造反了?端妃平素里,就是這樣教你的?沈愈白欺負我家婠婠的賬,我還沒有去找他算,你竟然還替他出頭了?你算什麼東西!」
「啊啊啊啊我要抽死你!」廣寧公主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她直接崩潰了!
怎奈鞭子在宴辭手中,她搶不回來,最後衝著就要去抓花東方嫣然的臉!
可她就是一個蠻橫的小姑娘,哪裡有東方嫣然打人有經驗?
更不要說,旁邊還有林晚意呢。
東方嫣然又趁機抽了廣寧公主兩個耳光,而林晚意更是趁著推開對方的瞬間,用銀針扎住了她的幾處穴位。
死不了,但讓她多受一些罪,還查不出原因,倒是很容易的。
這個時候,宴辭好像突然看到她們打到了一起似的,突然咳了咳說道:「你們其他人都是死的嗎?趕緊把廣寧公主拉開,送回攬月宮端妃娘娘那去。」
「是!」
見只有自己被制住,那林晚意她們卻沒事,廣寧公主情急之下,口無遮攔道:「宴辭你這個閹人!怎麼只攔著我,不抓她們?你不知道誰是你的主子嗎?難道你要效忠容城王?」
在場所有人聽後,都感覺這話難聽。
林晚意擔憂地看了看宴辭。
而宴辭則是捏著那個帕子,雲淡風輕道:「雜家的主子,一向都是陛下。怎麼,廣寧公主現如今,都能夠做陛下的主了麼?」
「我,我沒這麼說」
「放心吧公主,今日之事,雜家會詳細稟告給陛下。」宴辭跟那些會武功的內侍使了使眼色,那些內侍立刻將不斷掙扎著的廣寧公主,以及她的侍從們都給扭走了。
宴辭又輕咳兩聲。
林晚意抬起頭看了過去,發現這人才離開幾日,竟然消瘦了,眼底因為沒有休息好而有青影,定然是連日奔波。
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林晚意的視線落在宴辭的肩膀上,那顏色竟然暗了幾分。
她就知道,他的傷口肯定是崩開又流血了!
眼下時機不對,林晚意只好半垂眼,捏緊了手中的銀針。
倒是這邊東方嫣然看到宴辭,大大方方道:「宴辭,多謝你剛才為我們解圍,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東方嫣然倒不是怕長寧公主那小姑娘,而且她也不會讓自己跟婠婠吃虧。
只不過到時候撕扯起來,場面可能會有億點難看而已。
宴辭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林晚意身上掃過,「王妃客氣了,也不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制止你們衝突,其實對廣寧公主也好。」
東方嫣然不置可否。
她見宴辭還有事,聊了兩句,就提出告辭。
這破皇宮,她是一刻都不想呆,想要趕緊帶著婠婠離開這破地方!
林晚意有千言萬語要問宴辭,最後只化作一抹眼神,她微微朝宴辭福了福身。
宴辭也微微頷首給她見禮。
抬起頭,倆人四目相對,縱有千言萬語,都不能說出,但這一刻的目光交匯,莫名地讓兩人心有靈犀。
今晚,慕晚堂見。
林晚意讀懂了宴辭眼底的意思,瞬間耳根發燙,她輕聲道:「宴都督告辭。」
「嗯。」
宴辭目送林晚意陪著容城王妃,慢慢走遠,他眼底的驚艷並沒有收回來。
畢竟今日的林晚意穿著郡主規制的羅裙,奢華瑰麗,頭飾也精緻唯美,上一次見到如此盛裝的她,還是在她跟沈愈白成親的時候。
宴辭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一直目送她們走遠,這才轉過身,慢悠悠朝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門口的內侍發現宴辭右肩上都滲血了,連忙道:「九千歲,要不您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奴才幫你啟稟陛下。」
「沒事,事情要緊,稟告完陛下我再去處理傷口。」宴辭擺擺手,邁步走了進去。
皇帝正在那練字,宴辭進來的時候,他剛好收筆。
宴辭餘光掃了過去,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穆』字!
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跪下拱手道:「啟稟陛下,北境恐的確如您所料,出了大事情!」
皇帝目光掃過宴辭右肩上的血跡,他眉毛微抬,「哦?這麼短時間你就回來了,怕是還沒有到北境吧?」
「對,臣的確還沒有到北境,就收到了穆廣宇的死訊。臣打算火速趕到北境,結果就遇到了刺殺!臣認為北境肯定有人要趁著穆廣宇之死趁機舉兵,臣就佯裝被嚇得火速回京,實際上,陛下,現在定然要即刻派兵去北境啊!」
宴辭的話,滴水不漏。
而且他的確在火速趕路的時候,遭到了刺殺。
信箋還壓在一堆奏摺之下。
皇帝眼底湧起了許多關懷,他親自伸手將宴辭給扶了起來,「你說你,既然受傷了,就讓手下的人回來傳消息好了。」
「陛下,臣如果慢悠悠走,恐會讓對方懷疑,而且這件事,臣一定要親自稟明陛下才行!陛下,臣願意帶兵,重返北境,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
看著宴辭眼底的忠心,皇帝的眼神愈發溫和,「這件事,朕會讓其他人去辦,你既然受傷了,讓太醫看看。」
「是。陛下,這些信件是臣派人在北境調查到的一些異常情況,請您過目。」
「好。」
皇帝看了看那些信函,佯裝十分隨意地問:「那穆廣宇,真的死了?」
「臣剛開始也有點懷疑,所以後來又派人去北境查了,消息過幾日應該就會送回來!」
皇帝聽後表情一松,擺手道:「好了,若是沒有其他事,你回府吧。」
「陛下,還有一事。剛才臣進宮途中,見到了廣寧公主跟容城王妃起了衝突,廣寧公主因那沈愈白的事情遷怒固倫郡主。臣記得您說過,暫時要對容城王府客氣一些,就強勢讓人將廣寧公主拉開了。只是,公主好像是誤會了臣,還罵臣是不是忘記是誰的奴才了。」
皇帝聽後臉一沉,「廣寧也是被朕寵壞了!倘若她真衝撞了那東方嫣然,容城王府可是一群護短的瘋子,有得她受的!這件事你做得沒錯。」
「是,陛下,那臣告退了。」
宴辭半垂眼,從御書房走了出去,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的卑微表情,已然消失不見。
他的眼底,沁滿柔情。
給皇帝演完戲了,該去看看他家婠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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