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突然覺得,阿答並非如他表面,看到的那麼單純。之前陳飛一直以為,阿答是一個不安世事的少年。自身具備有特殊的本領。同時因為他個人的敏銳洞察力,會發現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可是現在回頭想想,阿答那些反常的行為,未嘗不是故意用來迷惑陳飛的。就比如他們從下山寨子,尋找上山通道的那天,老王頭兒一直記不得,那個通道在哪座山里。而是阿答引導他找到的,
當時大家都以為,阿答具備那種,所謂的心理學方面的催眠術,可以引導老王頭,說出埋藏在他內隱記憶深處的提示,但是現在回頭來再想,也許這個提示本身,就是阿答自己,他知道而故意引導老王頭,用他的嘴中說出來的。
既然阿答故意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並處心積慮的隱藏在陳飛身邊,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可是他現在輕易的暴露了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呢?
陳飛看到阿答走到那面樹牆面前,口中默念口訣,手上打著拍子,幾個起落之後,突然看到阿答向其中一點,用力一擊掌。
只聽得咔嚓一聲。那一點的樹牆應聲而裂,向兩邊倒去。與此同時,在天空中也響了一個悶雷。劈的遠處一團火光落下來。燒的樹木滾滾冒煙。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阿答此時的怪異行為,讓陳飛深知天上的那聲悶雷,與阿答此時的行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若是單純只看到天上那聲響雷,落下的火球。陳飛會以為是上山寨子這裡,提前遭遇毀滅打擊。他只會更緊張的,讓這裡的民眾,隨他一起離開,
但是現在有了阿答在前面這種種怪異行為。讓陳飛不得不懷疑。這個上山寨子的毀滅,到底是與那個自殺的老寨主有關,還是與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年,關係更大?
這個時候,阿答突然把手伸到那個樹牆的裂縫之中,四下里的亂摸著,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可是那個樹牆的裂縫極其鋒利。阿答的動作又異常粗魯。他還沒碰幾下,只見那個鋒利的樹牆邊緣,已經刺破他的手腕,滴滴鮮血淌了下來。
阿答,你受傷了。快把手拿回來!
陳飛大聲喊著,可是阿答充耳不聞,根本不理會他。陳飛緊走幾步,想把阿答的手臂抽出來。但是這個時候,阿答的力氣,卻是分外的大,只見他用力往後一推陳飛。繼續用手腕伸到樹牆裡邊,上下左右的摸著。
忽然隨著阿答手上的血液,一滴一滴流淌到這個樹牆之上。樹牆整個的軀幹,都開始抖動起來,仿佛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這個樹牆猶如有了生命一樣。從最初的安息休眠狀態,變得異常活躍,即便讓一旁站著觀看的陳飛,都感到了一絲詭異。仿佛這個樹牆,要從地底下衝出來一般。
隨著樹牆軀幹的抖動,越來越厲害,那條裂縫則在往中間合攏。留給阿答手腕活動的位置越來越小。
阿答,快把手抽出來一會兒,一會這個樹牆合上了,會把你手腕夾斷的。
陳飛又跑了過來,用力扯著阿答的胳膊。可是阿答依舊不理會他,整個人愈加瘋狂的。往深處摸索著,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突然那個樹牆的裂口,猛力一合。死死的夾住阿答的手腕。
啊——
阿答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仿佛清醒過來。手腕處撕心裂肺的疼,讓他的雙眼滴下淚來,他轉過頭看著陳飛。邊哭邊說。
陳大哥,你救救我,這個東西把我手給夾住了,陳大哥,你救救我呀!我疼,我好疼啊!
原來阿答的神智恢復了過來。可是他的胳膊,也被樹牆死死的夾住了。無論陳飛在一旁怎麼用力,也沒有辦法掰動樹牆,使那個缺口變大。
阿答不停的哭著,用力往回拽著胳膊,可是只能看到鮮血,一點點飛濺出來,而他被樹牆夾住那個地方,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骨頭。
別動,阿答,你不要用力,你這樣會弄斷胳膊的。
陳飛急忙摁住慌亂的阿答。回手在後腰上摸出那把匕首,用力的刺向樹牆裂縫的邊緣。果然如他所料一般,這個樹牆是具有生命的,而且能感覺到痛楚,隨著陳飛匕首刺入了幾下。裂縫邊緣略微鬆動了一些,讓阿答的手腕,可以在其中自由的活動,可是想要把手腕拉出來還是不可能的事兒。
怎麼辦?陳大哥怎麼辦?他要把我的手夾斷了。
阿答帶著哭音喊到。
確實也沒有其他辦法,比如說去找一個堅硬的木棍兒,把裂縫給撬開。雖然他們地處在森林之中,但是去哪裡找合適的,且韌度足夠的棍子呢?他四下里看看,完全沒有什麼趁手的工具,現在他手上有的只有一個匕首。
就在陳飛上下摸著的時候,突然摸到了自己腰上,掛著的那個玻璃瓶子,剛才他從一顆奇怪的樹上,取了半瓶子藍色的液體。陳飛並不知道,這個森林裡邊的樹木之間,有什麼關係,也不知道從那個怪異的樹上,取來的液體會不會對這個樹牆有任何影響。但是此刻,死馬當成活馬醫,他又沒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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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伸手把這個玻璃瓶拿了下來,然後利用瓶口縫隙的地方,伸到樹牆的裂縫裡邊。左右活動著,儘量給阿答的手腕,留出足夠的活動空間,可是隨著裂縫越來越緊的,向中間收縮。擠壓的玻璃瓶,已經出現裂痕。只要這個樹牆再用力一些壓迫玻璃瓶的話,恐怕阿答的手腕也不保。
陳大哥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沒有手。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呀!
阿答還在不停的哭著。陳飛此刻確實一點辦法沒有,他用手中的匕首,橫劈豎砍的。再刺到樹牆身上,可是樹牆卻沒有任何反應。
突然啪的一聲。玻璃瓶被樹牆裂縫兩邊的力氣擠碎。裡邊的液體,瞬間飛濺下來。而那些液體濺到樹牆之上,樹牆仿佛是被什麼刺到了一樣。迅速的向兩側裂了開去。中間的裂縫一下子又變得大起來,陳飛急忙扯著阿答的胳膊拉了出來。
然後陳飛拽著阿答的身子,往後退了一丈多遠。抬起他的胳膊,仔細看了一下,手腕處那裡血肉都已經爛掉了,有很多地方居然露出了森森白骨。不過好在都算得上是皮肉傷,陳飛扯下衣服,簡單的給他包紮了一下。拽著他就要離開,突然發現阿答這個,一直緊緊握著的手裡。似乎是有什麼東西。
阿答,你手裡抓的是什麼?打開我看看。
陳飛看著阿答問道。
什麼?
阿答一臉茫然的看著陳飛,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陳飛伸手指了指阿答一直緊握的右手。阿答似乎剛剛發現,自己的右手一直在握拳。他用力想要張開手掌,可是卻發現,自己對這個胳膊完全使不上力氣。
阿答伸出另一隻手,去搬這隻手腕,可是怎麼使力,都沒有辦法。陳飛本來想上前幫忙,卻突然用眼角撇到身後的樹牆。居然向著他們這個方向,移動了過來,就像是一塊屏風從遠處帶著樹木和泥土。氣勢洶洶的貼了上來。
那個樹強牆過來了。
陳飛大喊一聲,扯著阿答就往來時的路,跑了回去。密林之中不辯方向,陳飛只能憑著記憶,和自己進來時做的那些記號,向著出口的地方跑。同時還不忘回頭去看,那個奇怪的樹牆。
兩個人心驚膽戰的死命奔跑。跌跌撞撞之下,眼看著前方的村落就在眼前,這時候也顧不得身後那個奇怪的樹牆。只向著光明的地方用力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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