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君跨過了無形的門檻,他走上前去,從後邊抱住了盛知許,「知許,知許你別激動。」
盛知許現在好像一個活潑的小動物一樣張牙舞爪,周唯君根本就按不住她。
「意澤,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不好好珍惜我,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又開始道德綁架我,說失去我,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好啊,那你現在就從窗戶上跳下去。」盛知許衝破了周唯君的懷抱,她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迎面吹來一陣刺骨的寒風,盛知許清醒了不少,可病床上的意澤卻沒有清醒。
意澤看到周唯君眼神一直跟隨著盛知許,他才深深切切的體會到到底誰是誰的影子,咽下了心中的不快,他攥緊了拳頭,語氣冷漠,「周總,我記得你和盛知許的關係很好,既然如此,麻煩你把她帶走。」
「我自己會走。」盛知許偏頭怒氣沖沖地看著意澤,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放心,我不會和你複合的,我已經派律師擬新的離婚協議了。」
盛知許臉上的怒火越來越深,「你不想振作,可以,但麻煩你們家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身上。不要讓奶奶給我打電話問我你在哪裡,你這麼做,就讓奶奶一個人在病房裡等死吧!」
說到最後,她幾乎扯破了嗓子吼了出來。
整個樓道里都迴蕩著她的聲音。
意澤還是那麼能忍,他的神情好似波瀾不驚,「傅清,送客。」
盛知許死死盯著意澤那雙陰鬱的眸子,她喉結動了動,「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會走。」
周唯君跟著盛知許走了。
意澤看傅清拉上了門,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是柳煙派人做的,她的目的就是想殺了盛知許。所以哪怕你在車上也沒關係,她更想讓你目睹盛知許在你身邊死了。」傅清坐在門口的沙發上,他在整理整個事件的證據材料。
肇事大貨車在事故發生第三天就投案自首了,說是酒駕,但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一個從來不喝酒,滴酒不沾的人,怎麼會酒駕開車撞人。
而且,經過他的盤問,可以肯定周唯君肯定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
也許正是因為周唯君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盛知許,所以盛知許才會如此歇斯底里,在意澤面前大鬧一場。
意澤緊抓著床單,床單上立刻出現了摺痕,「膽大妄為!一定要抓到證據把她送進去。」
是他一直以來對柳煙太仁慈了,沒想到她的手段這麼狠毒。
「盛知許怎麼辦?」傅清緩緩抬起頭來,「你不振作的話,她不會丟下老太太不管的,難道你要讓她一個人扛起老太太的事情?」
盛知許是在整個事件當中犧牲最大的一個人,為什麼走到了今天,她還逃不脫這個命運?
如果意澤振作起來,盛知許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意澤眼皮輕掀,「幫我和周唯君說一下,讓他抽空來我這裡一趟。」
「周唯君不會勸動盛知許的,你們兩個人夫妻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她嗎?」傅清嘆了口氣。
周唯君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逼盛知許。
兩個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卻有截然不同的做事風格,但偏偏命運捉弄,讓他們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意澤白皙的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奶奶交給意廷吧!他們想要的東西,我也不會去爭。過去我一直都在忙工作,現在我終於可以停下來休息休息了。」
失去盛知許,他真的失去了努力的意義。
現在,他甚至失去了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但也不再奢望去追回盛知許了。
傅清用力放下了水杯,玻璃杯和茶几上的玻璃面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意澤!你的腿不是問題,我會幫你請最好的大夫來治療,意家的一切,還有天衡律所,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傅清,如果有一天你的老婆離開了你,你也會像我一樣。」意澤頓了頓,「你去忙吧!不用照顧我,我有護工。」
傅清離開以後,意澤孤枕難眠。
盛知許的病房裡,沒有任何要睡的欲望,還在平板上看各種線索。
周唯君回去了,隋幸在裡邊臥室的床上休息,她自己在外邊的病床上。
經過她堅持不懈地努力,陳弘宇搞到了事故發生現場的監控視頻,畫面顯示一共有兩輛車撞了他們。
只不過第二輛車看起來沒那麼刻意,也沒那麼明顯。
可第二輛車,卻在完全可以躲避的情況下撞上他們的車並且把他們擠壓到了牆上。
盛知許越想越頭痛,車禍發生的瞬間太快,甚至現在完全回憶不起來當時的情景。
好像她話還沒說完,天就黑了。
這夥人早就做了萬全的準備,右邊的車如果失利,那後邊的車就會繼續上來,直到爆發最嚴重的車禍。
可是郵件里的口吻,那個人應該是想把她周圍的所有人都除掉。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和意家有關,否則為什麼第一個提到的人就是奶奶。
手機微信突然收到了消息。
周唯君:[知許,早點休息吧!]
盛知許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暖流。
周唯君猜到她不會早睡了。
那意澤呢?他會想到嗎?他現在又怎麼樣呢?
盛知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周唯君在她床邊坐著切水果。
看盛知許睜開了眼睛,周唯君放下了水果刀,「醒了?」
盛知許揉了揉眼睛,「你怎麼來了?你沒去上班嗎?」
周唯君:「今天周末,該休息了。」
盛知許:「那你應該在家睡個懶覺,好好休息一下。怎麼來的這麼早?」
周唯君:「隋幸今天要上早班,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待著。倒是你,醒得這麼早。」
盛知許搖了搖頭,坐起來了,「白天也在睡,實在睡不著了。」
「你在擔心他?」周唯君突然隨口一問。
盛知許啞口無言。
「我擔心他幹什麼,他又沒死,我快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擔心我。」
周唯君忍俊不禁,「知許,不許再說這種胡話。」
「好。」盛知許眯起眼睛笑了,「其實我說的就是上一次泥石流的時候那時候你還沒回來。」
周唯君中的動作越來越慢,「泥石流?七月份的一次山體滑坡?」
「嗯,當時我在山上。」盛知許回想起那件事,心中全是不痛快。
那時候意澤死也不同意她出去工作。
「誰比我難過誰淚流最多」
盛知許的手機鈴聲響了。
來電人居然是老太太。
盛知許慌亂地拿起手機,「完了,奶奶打電話。」
「要不我來接吧!」周唯君挺直了背。
盛知許長長的鬆了口氣,「沒關係,只要不是視頻就行。」
盛知許按下了接聽鍵,「喂,奶奶。」
「知許啊!你知不知道意澤去哪裡了?奶奶最近幾天給他打電話,她都不接。」
盛知許看著周唯君,她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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