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之際,顧盼兮要交代準備的事情可不少。
首先,顧盼兮為木綰綰留下了整整兩萬兩銀票,讓她在必要的時候,有足夠的資金進行應急。雖說這些錢財,都是顧盼兮空手套白狼,從鐵木子、魯矮子和趙王府中密室得來的,但霎時間掏出這麼大一筆錢來,顧盼兮還是忍不住心中滴血。
光留下錢還不夠,顧盼兮還要明確很多「赤牡丹」的情報工作的細節。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情報的傳遞。
&牡丹」坐鎮江南,顧盼兮卻遠在樂安府。情報要從江南傳到她手上,一要確保速度夠快,二要保證安全性,三要保證情報在傳遞過程中不會出疏漏,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快准狠。
要做到這一點,實屬不易,這就導致,顧盼兮和木綰綰沒辦法將傳遞情報的事情,假手於人。
顧盼兮和木綰綰需要絕對可靠的信使。
只是從現在才開始培養,只怕來不及。直接從外界進行招募,又不符合顧盼兮和木綰綰對信任度的苛刻要求。就在她們兩人焦頭爛額之際,徐志傑主動請纓,提議要由他手下兵士,為顧盼兮和木綰綰二人充當信使。他有十足的信心,保證能夠達到她們兩人要求達到的,快准狠這三個要求。
木綰綰認為這不失為一個好的解決方法,顧盼兮斟酌了一番之後,卻還是拒絕了。原因無他,她不希望徐志傑手下兵士這幫公器,由她這個樂山侯夫人帶頭私用。
這件事情,無論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一旦此事被對頭得悉了,更是會落他們於話柄,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拿來對自己和時非清施加打擊,說他們跟徐志傑相互勾結,圖謀不軌。
好在,顧盼兮的身份,不止樂山侯夫人這麼簡單。她腦筋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巧妙的辦法。
她要求信使能夠做到快准狠,既有能力,又對她顧盼兮忠心,恰好,在顧盼兮手下,就有這麼一幫符合條件的人群——武林中人。
顧盼兮,可是堂堂武林盟主,由她出面,提出讓武林中人跟赤牡丹合作,實在是再合適不過,武林中人們,也斷然不會拒絕。
再者說,這項合作,顧盼兮是準備掏出真金白銀,為充當信使的武林中人,或者門派,當做報酬的。她既然是武林盟主,又肩負著時非清振興武林的願望,出手自然不能夠小氣。毫無疑問,這件事,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顧盼兮跟木綰綰說了這個想法後,得到了她這個落葉派大小姐的熱烈贊成。木綰綰提出,要由落葉派,作為赤牡丹的第一批信使。等到日後赤牡丹的情報量提高了,需要更加密集地派出信使傳遞,同時,這個信使的差事也贏得了其他武林門派的認可和接受之後,再引入其他門派,擔當第二批、第三批,乃至之後的信使工作。
既然兩人一拍即合,木綰綰立刻就行動了起來,修書一封,送回了落葉派,跟木風揚溝通此事。木風揚當即發來回信,表示自己將會不遺餘力地支持顧盼兮和木綰綰的任何行動。
顧盼兮和木綰綰見信大喜,木綰綰當即開始在自己門中選拔合適的人選。
這個想法,無疑是可行
且成熟的。儘管還需要花些時間來培訓和籌備,但顧盼兮相信,木綰綰能夠將此事做好。她這個幕後大老闆,也沒有理由事必躬親,將所有事情都盯得絲絲入微。她決定放開手,讓木綰綰全權操辦。
信使的事情解決了,之後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得多。煙雨樓的重建工作,在佳文的指揮下,也進行得如、曉琪,乃至於張偉。跟這場金陵風波有關聯的人,無一例外,全部到場。他們鄭重其事地朝時非清和顧盼兮二人躬身抱拳,道一聲「後會有期」,然後就目視著他們一行人登上遊船,逆著河水,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了視野之外。
時非清和顧盼兮離開金陵城後,沒有立刻返回樂安府,而是先返迴環山縣,去尋林正玄。
一來,顧盼兮身為武林盟主,在離開之前,確實應該跟林正玄交代好諸般事務。二來,顧盼兮視林正玄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友,有一件事,她只能跟林正玄說,也只能託付給林正玄一人。
顧盼兮先跟林正玄說了赤牡丹,還有讓落葉派跟赤牡丹合作,為赤牡丹提供傳遞情報的信使一事。林正玄聽了,不由得嘖嘖稱嘆,讚揚顧盼兮不愧是穿越者,做的事情,很是超前,有007的風範。
顧盼兮跟林正玄說這件事情,當然不是為了吹噓自己的功績和手段。她是希望,林正玄在充當她這個武林盟主的二把手同時,也擔任木綰綰的二把手,輔佐她管理赤牡丹。
顧盼兮看中的,當然是林正玄的經驗老道、目光毒辣。這正好能夠彌補木綰綰的不足。林正玄本來覺得為難,因為他是真的想學一日三醉一般,遁入山林,沉醉於武術,可是顧盼兮開了口,他又實在沒有辦法拒絕,只好默默地點頭答應。
林正玄本以為答應了顧盼兮這個要求,就沒自己事了,誰想顧盼兮又說出了一個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事情。
林正玄聽罷,張了張嘴,「你說什麼?盼兮,你再說一次?」
顧盼兮白了林正玄一眼,調侃道:「老傢伙,你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嗎?我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跟我確認個什麼?」
林正玄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這必須確認清楚。你是說,那個有口皆碑的江南總兵徐志傑,在綰綰小時候,做出了那樣的獸行?徐志傑!」
&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就是他。」顧盼兮長嘆一口氣,表示自己也感到難以置信。
&管這件事多麼匪夷所思,事實就是事實。綰綰和徐總兵,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只是綰綰體諒我,為了我的目標和非清的前途,才無私地壓下了自己的殺心,沒有對徐總兵動手,只是向我開口,要我從老鐵手上索取一劑長期毒藥,對徐總兵加以控制。只是……」
顧盼兮砸了砸嘴,說道:「只是我擔心,時間一長,綰綰還是壓抑不住心中衝動,想要對徐總兵動手。我希望,一旦這個時候來到了,老傢伙,你能夠果斷出手。」
林正玄皺了皺眉頭,問道:「盼兮,你是要老夫出手,幫你阻止綰綰?」
&顧盼兮果斷搖頭,「我是要你在必要的時候,出手殺死徐總兵!」
&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