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披甲 309 踏浪而歸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3天後。

    多方查證信息,雖然沒看見遺體,但羅浩依舊音信全無。

    所有人都認為羅浩已經死了,商量著怎麼通知羅浩家裡,只有陳勇的眼睛越來越亮。

    竹子結實著呢,一點問題都沒有。

    它也沒有堅持要去山裡,對於竹子而言,去山裡擇偶還是留在基地躺平、擺爛,都是極好的選擇。

    在基地不愁吃不愁喝,而基地的窩窩頭的配方也經過羅浩的改良,比北動、成動的好吃。

    每天吃著窩窩頭、啃著竹筍、爬爬樹、賣賣萌,竹子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陳勇寸步不離,連睡覺都和竹子睡在一起。

    手搭在竹子的動脈上,感受著竹子動脈的跳動。

    這種跳動就像是摩斯碼一樣,從無名的空間傳遞來信息,告訴陳勇——羅浩還活著。

    別人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兒,但陳勇信。

    羅浩遇到的危險,最開始才是最難的,時間越久,陳勇就越相信羅浩沒事。

    這幾天陳勇研讀了御獸決,對御獸有了嶄新的理解。

    他愈發相信羅浩這個狗東西還活著,精神狀態還很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羅浩音信全無。

    「陳醫生,羅教授真的死了麼?」劉奶爸湊過來,謹慎的問道。

    從陳勇忽然莫名其妙要找竹子的那天開始,劉奶爸就知道肯定出事兒了,要不然陳醫生不會莫名其妙來佛坪基地。

    直到他聽說了羅浩去世的消息。

    「沒有,羅浩還活著,結實著呢。」陳勇rua著竹子,輕聲說道。

    「可手機打不通,也沒人有羅教授的消息。」

    「嗯,不著急。」陳勇看了一眼劉奶爸,「你信我說的話?」

    白髮劉奶爸點了點頭,沒有表情加持,加深自己的動作、情緒的可信度。

    他不懂這些,只會養大熊貓。

    「我信你的話,陳醫生。」白髮劉奶爸認真的說道,「其實最開始我不相信你們會養大熊貓,你們是醫生,連獸醫都不是。」

    「人不比動物複雜、精密?連人都能治,動物有啥不能治的。我跟你講,獸醫店用的藥很多都是過期的青黴素之類的東西。」陳勇道。

    白髮劉奶爸想要笑一下,但他沒笑出來。羅浩的事兒帶來的無形壓力太大,劉奶爸現在只想哭。

    「看竹子跟你和羅教授的日常,我知道你們都是有大本事的。」

    陳勇笑笑。

    「所以你說的話,我信。他們都傳出花來了,我琢磨著羅教授那麼年輕,怎麼也」

    說著,劉奶爸頓住。

    「他們怎麼說?」陳勇問道。

    「天妒英才,好多天才都是命不夠硬,被老天爺收回去了。」

    陳勇挺起胸。

    羅浩的命不夠硬,那不還有自己呢麼。

    別的事兒陳勇無法保證,但這涉及了自己的專業。

    剛要吹牛逼,但下一秒陳勇就想起那艘貨輪和巴爾的摩大橋,自己拿三枚開元通寶起六爻最後如遭重擊的事兒。

    自己那點祈福夠麼?

    陳勇有點忐忑。

    希望,夠吧。

    「其實,我這些年養大熊貓,也發現一點事兒。」白髮劉奶爸小聲說道。

    「伱講。」

    陳勇說完這兩個字怔了一下。

    這是羅浩說話的方式。

    摔!

    羅浩那狗東西不知不覺把說話習慣都傳給了自己。

    「對大熊貓好的人,運氣也似乎好一些。當然,只是一點,真要碰到無法抗拒的事情,還是沒辦法。」

    這種唯心的事兒陳勇最擅長,閒來無事,他開始和白髮劉奶爸擺起龍門,說的天花亂墜、口水四濺。

    只是陳勇的手一直落在竹子身上,搭著竹子的動脈,感受著竹子動脈的搏動。

    「陳醫生,竹子又胖了,你勸勸它以後少吃點。」

    「吃唄,野外生存總歸是要多吃點。北川要不是一身脂肪,吃了狼崽子後被狼群追殺的時候,也扛不住。」陳勇對此毫不在乎。

    「在醫院裡,住icu的人,胖一點、脂肪多一點,活下來的概率更高。」

    白髮劉奶爸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竹子的行為在自己腦海里進入了一個邏輯死循環。

    家養不是家養,野生也不算野生。

    懂事是真懂事,別的大熊貓了不起智商相當於5歲的孩子,但竹子卻似乎在智商上碾壓了自己。

    就剛剛那句話,竹子瞥了自己一眼,白髮劉奶爸看得清清楚楚。

    竹子的眼神似乎在傳遞一個信息——別逼逼,老子吃點東西你還逼逼賴的,信不信我去秦嶺不回來。

    那種威脅、不屑像是損友一樣,又像叛逆期倔強的少年郎。

    靈氣滿滿。

    「竹子的事兒羅浩具體負責,他應該能梳理出來一個詳細的流程。這不是時間還短麼,而且吧,冬天竹子要去中央大街。」

    「真的!」劉奶爸的思維已經被帶偏。

    「真的,冰雪節的時候竹子去中央大街,是很重要的一項。省平台的公眾號早就開始預熱了,老劉你沒注意?」

    「注意了,但我擔心竹子傷人。」

    「放心,這不是有我和羅浩在麼。」陳勇抬手,拍了拍白髮劉奶爸的肩膀,示意別操心這些沒用的。

    劉奶爸咧嘴笑笑,但他心情有些沉重,最後小聲問道,「陳醫生,羅教授真的沒事兒吧。」

    「真沒事。」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王佳妮性格再怎麼大條也發現了不對勁兒。

    三四天沒有羅浩的消息,最後一條還是羅浩到了巴爾的摩給自己留的言。

    柳依依請了假,這幾天一直陪著王佳妮。

    但王佳妮的好處是聽話,自我內耗這種事兒和王佳妮沒什麼關係。

    柳依依跟她說陳勇覺得羅浩沒事,並且把陳勇那天異常的舉動都說給王佳妮聽。

    這麼怪異的事兒,別人肯定覺得陳勇腦子有病,但王佳妮不這麼認為。

    「陳勇那貨的確不靠譜,希望這次他靠點譜。」柳依依自己都不信,只能探口氣,儘量安慰王佳妮。

    在安慰王佳妮的同時,柳依依也在安慰自己。

    「不靠譜?不可能啊。」王佳妮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滿溢著清澈和愚蠢。

    柳依依覺得大妮子特別好騙,也不知道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怎麼呢?」

    「羅浩說的,他說陳勇是有大智慧的,天賦也高,所以他才拉著陳勇來省城。」

    「大智慧?就他?」

    「哈,吃霸王餐那次,羅浩點了陳勇兩句,陳勇就知道怎麼回事,也不還嘴。回去後羅浩說陳勇心裡明白,什麼事兒都明白。」

    「他?嘿。」柳依依雖然不信,但嘴角微微揚起。

    「對了,羅浩還跟我說,要是他不在家,我要是有急事,不找別人,一定要找陳勇。」

    託孤嗎?

    柳依依的腦海里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難不成羅教授一早就猜到他要去世的可能?

    這件事兒越來越詭異。

    「羅浩給我講他小時候的事兒。」王佳妮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大胖妞,沒有悲傷,只是有點忐忑。

    「他爸爸去世的早,那年發洪水,上大堤之前要寫遺書。羅浩的爸爸還單獨給羅浩留了一封信,說以後要是他回不來,羅浩有什麼需要就去找一個叔叔。」

    「現在,那個叔叔的角色就是陳勇。」

    「羅浩找了麼?」柳依依問道。

    「找了,好像就找了一次。」王佳妮像是在講一個很古老的故事。

    「羅浩曾經想買比特幣,那時候他還小,流程也搞不懂,就去找這位叔叔,後來就解決了。」

    「!!!」

    年紀還小,買比特幣。

    柳依依的眼睛都直了,羅教授小時候比特幣多少錢一枚?

    看看羅教授小時候在幹什麼,再看看自己。難怪他一直都對錢不在意,原來是因為人家真不差錢。

    真特麼可惜,羅教授這種妖孽竟然柳依依傷心之餘滿心遺憾。

    「既然陳勇說沒事,我是信他的。」王佳妮加重語氣,仿佛再表達自己的信心。

    柳依依沒反駁,只是摟住王佳妮的肩膀。

    大胖妞最近吃的很多,身體肉眼可見的胖了起來,圓滾滾的,愈發憨萌。

    它對哈動的條件沒什麼挑剔的,還算是習慣。

    只是哈動的窩窩頭雖然經過羅浩的改良,但野生大熊貓也不是每頭都喜歡吃。

    現在每天大胖妞吃窩窩頭就跟完成任務一樣,還得王佳妮看著,要不然轉個身它就把窩窩頭給扔掉。

    大胖妞不吃,周圍的麻雀都很喜歡吃,現在哈動熊貓館周圍的麻雀都胖的快飛不起來。

    「我從前喜歡大熊貓,但也就是喜歡,最近每天看大胖妞吃東西,一看就是一天,真舒服。」王佳妮喃喃的說道,「什麼都不想,就這麼看大胖妞。下班了,羅浩接我去吃口飯。」

    「他要是忙,我就跟大胖妞一起吃,本來以為日子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過,一眼能看到頭,挺好的。」

    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


    只是看起來沒心沒肺,誰又能真的沒有呢。

    「但我相信羅浩說的話,既然陳勇說沒事,那肯定沒事!」

    王佳妮馬上感知到自己情緒不對勁兒,用力擦乾眼淚,補充了一句。

    小手握成拳,彰顯她的信心。

    雲台在反覆看論文。

    雖然已經瞭然於胸,但這幾天雲台心緒不寧,只有看論文、專心致志的時候才有點精神頭。

    羅浩,唉,羅浩。

    這個小傢伙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還準備通過這次評審拉進與羅浩之間的關係,未來要是介入學科增設倆院士位置,十幾二十年後自己也能覬覦一下。

    唉,可惜了。

    雲台把注意力拉回來。

    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這種手術自己是不會做的,至少不會成規模的做。

    主要是難度太大——嬰幼兒,血管細的一逼,而且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要不是羅浩展現出超強的手法,而且雲台肯定如果出事羅浩身後的老人家們也能擺平,自己還能賣給老人家們一個好處的話,雲台才不碰這種項目。

    以後羅浩不在了,這項目就沒了,真是可惜。

    唉。

    自己到還在其次,那麼多患者,要頂著血管瘤,被「毀容」一輩子。

    雲台深深的嘆了口氣。

    「雲台,你怎麼一直唉聲嘆氣的。人死不能復生,別這樣。」雲台的愛人勸慰道。

    「唉。」雲台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講真啊,小羅博士真的就沒了?怎麼跟鬧著玩似的。」

    「有些事,就是鬧著玩。」

    「我覺得不可能啊,我看那條新聞了,新聞出來之後,小羅博士不是還給他助手打過電話麼。」

    雲台的愛人疑惑的問道。

    這是這個事件里最讓人詬病的一個點,正常人的思維完全無法理解。

    根本不符合邏輯。

    「他們做事就這樣。那年,老川普落選,一堆紅脖子衝進過會山,有一個人坐在佩洛西電腦前面拍照,據說還動了佩洛西的電腦。」

    「後來沒幾天,身中八槍,據說還是後背,宣布自殺身亡。」

    雲台的愛人無語。

    這條新聞她也知道,現如今雲台把這條新聞拿出來,她無法反駁。

    「再有,寫日記那事兒,在紐約寫日記的姐們。我們當時就說,這麼寫下去,很快泥頭車就來打招呼了。結果你看,比我們想的時間還要早。」

    「他們做事情就是這麼囂張,根本不帶掩飾的。」

    「可這也太過分了吧,算什麼?死亡通告?」雲台的愛人問道。

    「差不多,愛潑斯坦自殺的時間段,所有監控都壞了,人家壓根不找藉口,誰願意查誰查,敢查老子就幹掉你。」

    「」雲台的愛人怔了一下,喃喃說道,「這不跟東西廠差不多了麼。」

    「就是東西廠的做法,一群太監,做事肯定陰狠。」

    雲台牢騷著,埋怨著,發泄著自己心裡的不平之氣。

    雖然發牢騷解決不了問題,也不能讓羅浩回來,但現在不發牢騷還能幹點什麼?

    對,還能完成羅浩的「遺志」。

    想到遺志,雲台覺得莫名荒謬,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涼縈繞心頭。

    「小羅博士手裡有什麼項目值得他們大動干戈?」

    「不知道,反正出事後幾位老闆聯繫上級機關,把小羅博士從事的所有項目都封鎖了。」雲台道,「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是第一批解鎖的,這種實際應用,老美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媽的!」一向溫文爾雅的雲台忽然暴怒。

    雲台的愛人並沒阻止他發火,有些情緒還是要說出來才好,要不然憋在心裏面早晚得把人給憋壞。

    「我為啥回來,你不知道?」

    「我總覺是你想多了。」雲台的愛人回答道。

    這件事兒,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深聊。

    雲台在美國讀的博士,畢業前後已經拿到了麻省總醫院的of,當時準備留在那。

    國內外醫療環境根本沒法比,美國那叫人上人,舒服的很。

    但就在那個時間點,雲台的一個麻省朋友因為抑鬱症自殺了,他是數學天才,12歲出國,25歲已經有了成果,準備回國。

    回國前夕,頭天晚上才和雲台吃過飯,還勸雲台一起回。

    沒想到第二天就傳來他抑鬱症自殺的消息。

    這都是往事了,雲台不願意提起。

    「幾十年都是這樣!抄概念,提股價,然後圈錢套現,最後繼續吹下一個牛逼提股價圈錢。這幾十年不斷循環!」

    「燈塔,我他媽從前是真信他們是燈塔!!」

    「結果你看呢!」

    雲台儒雅隨和的臉漲紅,滿滿都是憤怒。

    對忽然死亡的憤怒,對人類燈塔自甘墮落的憤怒,對所有事情的憤怒混雜在一起,寫在臉上,不再掩飾。

    雲台的愛人握住他的手,輕輕撫慰。

    「證實了技術的可行性,本應該繼續加大投入,讓科學技術變成產品,進入生活的,但資本已經圈到了錢,對繼續投入就沒興趣了。」

    「都他媽什麼玩意!!」

    「國內也是,稍微做出點成績,就有那些狗娘養的上門來提要求,要占股。」

    雲台的愛人氣笑了,「好了好了,別絮叨了,這是你能管的麼?」

    「好在國內的那些人眼光不行。」雲台哈哈一笑。

    的確,那些幾代幾代們眼光的確不行。

    而且國家掌控的力度很大,多少還是有些公司能冒頭。

    「sora,做視頻的那個ai,後來被證明是人工剪輯的視頻,做宣傳炒股家,跟波士頓動力一個德行!」

    「好不容易整出來點內容」

    「雲台,好了好了,你都說哪去了。」雲台的愛人勸道。

    「小羅博士的項目,我估計是王校長讓他做的有關於內分泌的項目最有前途。估計是那面要入股,小羅博士不干,於是就泥頭車了。」

    「!!!」

    雖不中,亦不遠。

    「算了,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好好的把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的答辯給過了,也算是對得起小羅博士。」

    「我聽說審核的陣容是全明星。」雲台的愛人道。

    「嗯,全明星,國內有頭有臉搞介入的專家都出現了。」

    「能過麼?」雲台的愛人有些擔心。

    「我就算一個字都不說,上去坐一會,答辯也能過。」雲台說到這裡,語氣有些低落,「畢竟是小羅博士最後一個項目,答辯的項目。老闆們也知道以後肯定沒人願意做,青拔評審給過了,也算是對小羅博士有個交代。」

    「可我是那麼沒出息的人麼!」雲台抬頭,目光炯炯。

    「你以後要研究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雲台的愛人驚訝。

    「我腦子又沒病,誰研究這玩意。」雲台是帥了一秒,直接認慫。

    「都特麼是社會主義巨嬰,真應該所有人都去算了,沒意義。」雲台深深嘆了口氣,拍了拍資料,「明天青拔答辯,我這面是最沒異議的,但所有老闆們的目光都盯著,我亞歷山大啊。」

    「沒事,手術都是小事,你又不是不能做。」

    「那倒是,可老闆們用看小羅博士的眼神看著我我心裡慌。小羅博士的項目花活可多,青長評審,直接放了一段視頻。」

    「當時與會的所有專家都傻了眼,愣是一個問題都沒敢問。」

    說到這裡,雲台臉上有了些許光澤。

    「哈,小羅博士還是很厲害的。」雲台的愛人也贊道。

    「可惜了,我也不知道該玩什麼花活。」雲台嘆了口氣,「要是小羅博士在,我還真的挺期待青拔的答辯。現在,答辯變大便,我只能坐在那,老闆們問什麼我回答什麼。」

    「那不是挺好。」

    「正常流程就是這麼走的,可沒意思啊。」雲台苦惱,「小羅博士沒了,以後很難再遇到這麼有趣兒的人嘍。」

    他說著,深深嘆了口氣,「你去忙吧,我再準備一下,過幾天就要答辯了,答辯可不能丟人。」

    「行,你別把自己給憋屈壞了。」雲台的愛人安撫著。

    「我和小羅博士關係沒那麼近,就是覺得他有意思,他的助手也有意思。對了,你知道小羅博士出事後他助手幹嘛去了麼?」

    雲台的愛人搖頭。

    「說小羅博士最後給他助手打了一個電話,他助手直接飛去佛坪基地養大熊貓去了。」

    「!!!」

    「真是很有趣的人啊,一身石楠花兒味兒,還能讓大熊貓也一身石楠花味兒。」雲台臉上有笑容,但旋即沉下臉,有些憤懣。

    古巴。

    馬壯在沙灘上看著浪花一朵朵,心裡升起了思鄉的哀愁。

    其實古巴也沒什麼不好,這面被老美封鎖了那麼多年,物資緊缺。

    國內運什麼東西過來,都能賣個天價。

    這麼講吧,成本+海運費過來,後來加個「0」,瞬間賣脫銷。

    馬壯來到古巴後日子過的很滋潤,就是心裡空落落的,總感覺不如國內。

    他很後悔,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打的是潑尿酸不是玻尿酸。

    要是在醫大一院看病的時候不得罪那個煞星,該有多好。

    想著想著,馬壯忽然看見海岸上隱約有一頭大白鯊的身影出現。

    不過他並不擔心。

    自己又不下海,大白鯊再凶也凶不到自己身上。

    可下一秒,馬壯張大了嘴,怔怔的看著那頭大白鯊。

    鯊魚的背上有個人,踏浪而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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