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冷秋妹妹,別一直退呀!」冷濤笑呵呵的道,一朵朵劍花仿佛綻開的梅花,煞是美麗,不停的飄向冷秋,隨時要把冷秋吞噬。
冷秋一退再退,秀臉緊繃著,明眸專注的盯著他的劍。
冷濤一邊出劍一邊取笑,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
「冷秋妹妹,我都十幾招啦,說好的一劍呢?」冷濤呵呵笑道:「一劍勝了我啊,怎麼一直不出劍,難道劍鏽在鞘里啦?」
冷濤一步一步的往前逼,冷秋一步一步往後退。
冷晴也無奈的跟著後退幾步。
她緊蹙黛眉,沒想到冷濤的劍法這般厲害。
既然他有這般厲害的武功,怎麼還在大總管手下一點兒沒還手之力呢,說挨打就挨打,難道也是故意讓大總管打的,是為了顯得大總管飛揚跋扈?
她想到這裡,看向楚離。
楚離正盯著那個高大青年看,微笑抱了抱拳:「不知兄台是何方英雄?」
「在下祝天華。」高大青年抱拳沉聲道:「可是楚離大總管?」
楚離點頭:「正是楚某,不知祝兄是何門何派高徒?」
「山野之人,無門無派!」高大青年沉聲道。
楚離笑道:「原來如此,無名無派能練到這般程度,祝兄可謂天才!」
「不敢當,在楚大總管跟前怎敢說天才!」祝天華淡淡說道。
其餘三個騎士一言不發,渾身緊繃著,隨時要出招。
他們對楚離的手段了解頗深,說動手就動手,毫無顧忌,他們身為護衛,要是公子再被打了,回去難免要被責罰,損失一大筆銀子。
「二十招啦!」冷濤嘻嘻笑的聲音響起。
楚離扭頭瞧一眼,搖搖頭。
宋流影與薛凝玉騎在馬上,緊盯著那邊打鬥的情形。
薛凝玉的雙手緊攥著一塊絲帕,已經被攥得變了形,快要脫絲。
宋流影蹙眉道:「形勢不妙呀,秋兒怎麼一直不出劍?」
薛凝玉忙道:「她不敢出劍,沒有把握,只有一劍的機會!」
「唉……,懸吶!」宋流影無奈搖頭。
蕭詩笑道:「不急,小秋正在尋找他劍法的破綻呢,總能找到的!」
「真的?」薛凝玉忙扭頭看她。
蕭詩微笑道:「你看楚離一點兒沒急,早就算到了,冷濤這樣的跟他耍心眼,那就是自取其辱!」
「大總管已經看出來了?」薛凝玉忙道:「先前就知道冷濤隱藏了武功?」
「當然。」蕭詩道。
薛凝玉鬆了一口氣。
宋流影也鬆口氣,笑道:「忘了大總管的本事,算無遺策,應該是瞞不過他的。」
「冷秋妹妹,三十招啦,你再不出招,我可不陪你玩了!」
「看劍!」冷秋嬌叱一聲。
「嗤!」一聲輕嘯聲響起,劍光如電。
冷濤忽然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祝天華在冷秋出劍之際臉色大變,忙要飛起去救,一道掌力卻撞過來,一下阻住了他起身,錯過了搭救冷濤的機會。
他怒瞪向楚離。
楚離微笑道:「不急,死不了。」
冷秋拿出絲帕,輕輕拭了拭劍身的血,把絲帕往冷濤身上一拋:「哼,一招便是一招,如何!」
冷濤捂著肚子一動不動,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掛滿了額頭,難以置信的瞪著她:「你……你……」
「我什麼我!」冷秋還劍歸鞘,得意的昂起頭,挺著高聳的胸脯:「冷濤,這回知道疼了吧?放心吧,捅在你肚子上,沒在心口,饒了你一條狗命,……往後見面就叫姑奶奶,感謝我的饒命之恩吧!」
「冷秋,我會……我會報仇的!」冷濤怒瞪著他,艱難的說道。
楚離飄身來到冷秋跟前,笑道:「恭喜秋姑娘大仇得報!」
冷秋笑靨如花:「真解氣!」
祝天華來到冷濤近前,看過了他的傷勢,冷冷瞪著楚離:「楚大總管,王爺問起,在下會如實相告,但願楚大總管能承受王爺的怒火!」
楚離笑道:「不過一點皮肉傷而已,不必大驚小怪,冷濤以前下手打冷秋小姐,也是這般,王爺如果來說,儘管找我就是,告辭!」
他說罷呵呵一笑:「濤世子需不需要傷藥?……薛王妃的金創膏可是軍中一絕,平常傷藥十天才能痊癒,金創膏六七天即可,少受很多的罪,要來一點嗎?」
薛凝玉催馬過來,抿嘴笑道:「畢竟是秋兒弄的傷,確實該給冷濤一點兒金創膏,秋兒!」
冷秋哼道:「給什麼金創膏,給這種人就是浪費,才不給呢!」
薛凝玉嗔道:「別這么小家子氣!」
冷秋走到冷濤跟前,俯看著他:「要不要?」
冷濤咬咬牙,哼道:「算了!」
楚離笑眯眯的道:「既然濤世子不稀罕,那就算了,咱們也該走了!」
「好吧,走!」冷秋躍上馬,輕盈矯健,乾淨利落的動作賞心悅目。
她坐到馬上,俯看冷濤:「別忘了,叫姑奶奶!」
她說罷嬌笑一聲,催動駿馬,抖抖韁繩嬌喝一聲「駕」,縱馬而去。
冷晴也輕笑了一聲,跟著打馬而去。
楚離來到近前,嘆了口氣:「濤世子,保重!」
冷濤咬著牙瞪著他,胖臉不停的顫動著,恨恨道:「好,我記住了!」
楚離笑了笑,轉身道:「咱們也走吧。」
薛凝玉只覺得神清氣爽,格外的暢快,笑道:「這次狩獵大典應該格外有趣!」
眾人說罷催馬而去。
冷濤瞪著楚離的背影,陰沉的問:「能不能殺了他?」
祝天華搖頭。
冷濤道:「殺不了他?」
祝天華嘆口氣:「他一身修為高深莫測,我沒把握!」
「那也試試!」冷濤哼道:「這是最好的時候,解決了他,你要什麼我給什麼!」
「……好!」祝天華緩緩點頭:「我只要慕青姑娘。」
「沒問題!」冷濤道:「只要殺了他,慕青就是你的!」
祝天華緩緩點頭,頭髮無風自動。
冷濤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楚離則往後看了一眼。
他大圓鏡智一直在盯著冷濤,感覺到冷濤心裡的殺意與對祝天華的期許。
這個祝天華是隱逸門派的弟子,並非自學,而是不行走於世間,寂寂無聞的傳承門派。
照理說,祝天華是不該來神都的,可惜為情所困,來到神都投了成王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