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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七年冬十月壬寅,皇上南巡。筆神閣 bishenge.com
庚申,幸章陵。
戊辰,幸雲夢。臨漢水,還幸新野。
當時,公卿貴戚,車騎萬計。徵求費役,不可勝記。
護駕從事桂陽胡騰上言,天子無外,乘輿所幸即為京師。臣請以荊州刺史比司隸校尉。臣自同於都官從事。皇上從之。自是肅然,沒有敢妄自干擾郡縣的。
皇上在南陽,左右並通姦利。詔書多除人為郎。太尉楊秉上疏說:太微積星,名為郎位。入奉宿衛,出牧百姓。宜割不忍之恩,以斷求欲之路。於是詔除之事才停止。
護羌校尉段穎攻擊當煎羌,擊破之。
十二月辛丑,車駕還宮。
中常侍汝陽侯唐衡,武原侯徐璜皆卒。
初,侍中寇榮是寇恂的曾孫,性矜持清潔,少與人交往。以此為權寵所疾,寇榮從兄子尚皇上的妹妹益陽長公主。皇上又納其從孫女於後宮。左右更加忌疾之。遂共陷以罪,與宗族免歸故郡。官吏承望風旨,持之浸急。寇榮恐怕不能免禍,詣闕自訟。未至,刺史張敬追劾寇榮擅離邊地,有詔追捕之。寇榮逃竄數年,雖趕上赦令,但不得除罪。積窮困,於是在逃亡中上書說:陛下統天理物,作民父母,自生齒以上,咸蒙德澤。而臣兄弟獨以無辜為專權之臣所見批抵。青蠅之人所共構會,令陛下忽略了慈母之仁,發投杼之怒。殘諂之吏,張設機網。並驅爭先,若赴仇敵。罰及死沒,髡剔墳墓。欲使嚴朝必加濫罰。因此不敢觸突天威,而自竄山林,以候陛下發神聖之聽,啟獨見之明。救可濟之人,援沒溺之命不想滯怒不為春夏息,淹恚不為歲時怠。遂馳使郵驛布告遠近,嚴文尅剝,痛於霜雪。逐臣者窮人途,追臣者極車軌。雖楚購吳員,漢求季布,也無法與之相比。臣遇罰以來,三赦再贖,無驗之罪,足以蠲除。而陛下疾臣愈甚。有司咎臣盡力,停下就會被掃滅。行則為亡虜,苟生則為窮人。極死則為冤鬼,天廣而無以自覆,地厚而無以自載。蹈陸土而有沉淪之憂,遠嚴牆而有鎮壓之患。如臣犯元惡大罪,足以陳原野,備刀鋸。陛下當班布臣之所坐,以解眾議之疑。臣思入國門,坐於肺石之上,使三槐九棘平臣之罪。而閶闔九重,網羅陷阱遍地,臣無緣至萬乘之前。永無見信之期。悲哀啊,活著也實在是無聊了,忠臣殺身以解君怒,孝子殞命以寧親怨。故大舜不避塗癝浚井之難,申生不辭姬氏諂邪之謗,臣怎敢忘記這個道理,不自斃以解明朝之忿呢?只是乞求以身塞責,願陛下放過我兄弟死命,使臣一門頗有遺類,以崇陛下寬饒之惠。先死陳情,臨章泣血。皇上省章愈怒,遂誅寇榮。寇氏由是衰廢。
八年春正月,皇上遣中常侍左悺去苦縣,祠老子。
渤海王劉悝,素行險僻,多桀驁不法。北軍中候陳留史弼上封事說:臣聞帝王之與親戚,愛雖隆,必示之以威。體雖貴,必禁之以度。如此才能和睦之道興盛。骨肉之恩才得以體現。竊聞渤海王劉悝,外聚嫖輕不逞之徒,內荒酒樂。出入無常,與他在一起的人,都是家中的棄子,朝中的斥臣。時間久了必有羊勝伍被之變州司不敢彈糾,傅相不能匡輔。陛下隆於友愛,不忍遏絕。恐怕以後就會滋蔓難圖。為害彌大。希望能夠明示臣的奏章,以宣示百僚,令大家公平的議定所當接受的國法,待法決罪定,陛下再下不忍之詔,雖臣下固執,而陛下少有所許,如此,則聖朝無傷親之譏,渤海有享國之慶。不然,不久恐怕就會有大獄興起。
皇上不聽。後來劉悝果然謀為不道。有司請求廢其爵位,詔令貶為癭陶王,食一縣。
丙申晦,有日食。詔令公卿校尉舉賢良方正。千秋萬歲殿火災。
中常侍侯覽之兄侯參為益州刺史,殘暴貪婪。家藏巨億。太尉楊秉上奏檻車徵侯參,侯參在道上自殺。楊秉因上奏說:臣案察舊典,宦者的本職是給使省闥,司昏守夜,而今猥受過寵,執政操權。附會者因公褒舉,違忤者求事中傷。居止效法王公,富貴比肩王室。飲食極盡餚膳,仆妾眾於王家。中常侍侯覽兄侯參,貪殘元惡,自取禍滅。侯覽掂量輕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以為不應當再見親近,昔日懿公刑邴歜(chu)之父,奪閻職之妻,而使二人驂乘,卒有竹中之難。應當趕快屏斥侯覽。用這樣的饞人,就如同與虎狼為伴,不能因為私恩就加以寬宥。請免官送歸本郡。
書奏,尚書召楊秉的掾屬詰問說:設官分職,各有所司。三公統外,御史察內。如今越奏近官,經典漢制,有什麼依據,請明確回答。
楊秉之使回答說:春秋傳上說,除君之惡,一定要盡力而為。鄧通懈慢,申屠嘉召鄧通詰責,文帝從而請之。漢世故事,三公之職,無所不統。
尚書不能對。皇上不得已,竟免侯覽之官。司隸校尉韓縯因上奏左悺罪惡,,及其兄太僕南鄉侯左稱,請託州郡,聚斂為奸,賓客放縱,侵犯吏民,左悺左稱皆自殺。韓縯又舉奏中常侍具瑗兄沛相具恭贓罪,徵詣廷尉。具瑗詣獄謝罪。上還東武侯印綬詔令貶為都鄉侯。單超及徐璜唐衡襲封者,並降為鄉侯。子弟分封者,全部奪去爵土。劉普等貶為關內侯。尹勛等亦皆奪爵。
皇上多內寵。宮女至五六千人,及驅役從使,又數倍於此。而鄧後恃寵驕忌與皇上所幸郭貴人爭寵相鬥。癸亥,廢皇后鄧氏,送去暴室,以憂死。河南尹鄧萬世,虎賁中郎將鄧會,皆下獄誅死。
護羌校尉段穎擊罕姐羌,大破之。
三月辛巳,赦天下。
宛陵大姓羊元群在北海郡罷官。藏汙狼藉。郡舍廁屋設計奇巧,也將它用車載了回來。河南尹李膺表案其罪。元群行賄宦官。李膺竟反坐。
單超之弟單遷為山陽太守,因罪系獄。廷尉馮緄考致其死。中官相黨,共同飛章誣奏馮緄以罪,中常侍蘇康,管霸障固天下良田美業,州郡不敢詰問。大司農劉祐移書所在,依照科品沒入官。皇上大怒,與李膺,馮緄一道輸作左校。
夏四月甲寅,安陵園寢火災。丁巳,詔令毀廢郡國諸淫祠。特留洛陽王渙,密縣卓茂二祠。
五月丙戌,太尉楊秉薨。楊秉為人清白寡慾,曾自稱我有三不惑,就是酒色財。楊秉既沒,所舉賢良廣陵劉瑜至京師上書說:中官不應當比肩裂土,竟立胤嗣,繼體傳爵。又宮中嬖女充積,穴食空官。傷生費國,又第舍增多,窮極奇巧。掘山攻石,促以嚴刑。州郡官府,各自考事,姦情賕賄,都是官吏的釣餌。民愁鬱結,起入賊黨。官府一旦興兵誅討其罪,貧困之民,又有自賣首級以求其賞的。父兄相代殘身,妻孥相視分裂。又陛下好微行近習之家,私幸宦者的第舍。賓客市買,熏灼道路。因此暴縱,無所不容。希望陛下廣開諫道,博觀前古,遠佞邪之人,放棄鄭衛之聲。則政致和平,德感祥風了。詔令特地召見劉瑜。問其災咎之徵。執政者欲令劉瑜依違其辭於是更策以他事。劉瑜復細心對八千餘言。言辭急切有過於從前。拜為議郎。
荊州兵朱蓋等叛亂,與桂陽賊胡蘭等復攻桂陽。太守任胤棄城走。賊眾遂至數萬。轉攻零陵。太守下邳陳球固守拒戰。零陵地勢低下,編木為城。郡中惶恐。掾史向陳球請假回家安排家屬避難,陳球發怒說:太守分國虎符,受任一邦,豈能因為顧忌妻孥而沮敗國威呢。再言者斬。於是弦大木為弓,修剪長矛為矢。引機而發,多所殺傷。賊斷河水灌城,陳球就在城內因地勢反決水淹賊。相拒十餘日,不能下。當時度尚徵還京師,詔令以度尚為中郎將,率步騎二萬餘人救陳球。發諸郡兵,并力討擊。大破之。斬胡蘭等三千餘首級。復以度尚為荊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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