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深吸一口氣,安然冷靜下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晴天打雷也不是沒有可能。地面在強烈的太陽輻射下增溫受熱不均產生局部對流,就有可能出現晴天打雷的情況。安然看了一眼強烈的陽光。
況且unknown會出現,時空預報部怎麼會不通知巡察軍提前來封鎖這裡?
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安然鬆了口氣,往回走。
……
2015年6月7日,周日。
兇殺案什麼的,安然當然不會喜歡,因為破案太麻煩。但是因為昨天的任務失敗,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今天的任務?
他和雪茵被分到這件兇殺案調查工作里充當警戒線,就是攔著無關人員不讓他們進來的那種……
發現屍體的時間是凌晨4:35分,據說屍體還沒有腐爛,很新鮮,那麼屍體應該還沒有僵直,兇手一定是在不久之前下手的。這種兇殺案,很快就會破的,安然倒也不擔心什麼。
他這麼想時,身邊恰好經過兩位警員,安然聽到他們的對話內容。
「兇手的手法真殘忍。」
「是啊是啊,而且那屍體雖然也會僵直,但我總覺他的死態有些奇怪。」
……
安然聽了一怔。死後僵直,人死後3小時屍體就會開始僵直,24小時後完全僵直,70個小時之後就又會恢復。現在的時間是6:30,屍體已經僵直,說明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3:30到6月5號的18:30之間,其間經過6月6號的白天。僵直屍體在35c以上的溫度下恢復速度會加快,大約20小時就會恢復,昨天的溫度肯定超過了35c,所以死者不可能在6月5號或6月6號的白天被殺。所以死者真正地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20:30到今天3:30之間。安然誤以為他們口中的「新鮮」指的是3:30到6:30屍體不會產生僵直現象的時間段。
現在知道死者極有可能是昨天晚上遇害的,安然開始不安起來,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這該不會和昨天的那道雷電有關吧……
這個可怕的念頭不停侵占著他的理智,握緊拳頭,一顆汗珠滑落。
安然突然轉身衝進現場。
「安然你幹嘛!」雪茵在他身後喊道。
……
安然不顧其他警員的阻攔,衝進現場。
正在現場巡察線索的林茂見到安然衝進現場,微微驚愕,然後拉下臉道,「你一個見習生有資格來這裡嗎?」
「我能斷案。」安然淡淡地回答。
「你可真幽默。」林茂拿槍指著安然,「給我從這裡出去!否則你就是違抗命令。」
安然懶得再看一眼林茂,自顧自地走了過去。
「林茂啊,讓他試試吧,反正也沒有損失吶。」一個滿臉胡茬的警員對林茂道。
林茂拿槍的手劇烈地抖了抖,強制壓住怒火,剛才真的險些開槍。
安然蹲到到屍體面前,開始檢查。這是一具男屍,已經核實了身份。這個人來歷不小,是國際07區司防部副理事長。姓張。
而屍體,死得的確很奇怪。
「屍體為什麼赤著下半身……」安然思考了一會兒,又道,「難道是在方便的時候被殺的?」他搖了搖頭,不對,應該不是。有誰會脫下整條褲子方便?除非他是大方便……不過如今這個時代,誰還會在外面做出這種事?僅管這個地方再怎麼偏僻。
安然戴上白手套,翻看死者的生殖器,「這裡怎麼已經膨脹了?奇怪……」一般來說,死亡時間達到3天,那裡才會膨脹,而屍體仍在僵直狀態,死亡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天,那東西怎麼會膨脹?更奇怪的是,原本應該跟著一起膨脹的陰囊,沒有膨脹。
安然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厭惡地看向那具男屍。但還是繼續翻看屍體。
「致命傷應該在頭部,子彈從右側貫穿整個大腦。」
「死者的胸口和腹部被子彈打得面目全非,卻沒有在屍體裡留下一顆子彈,可見子彈的穿透力有多強。」
安翻開屍體,屍體下面滿是子彈坑。安然想了一會兒,站起來,站在屍體前方,背對著屍體,比劃著什麼。
屍體中彈的位置大概就在這兒,子彈從右側射入,左側的牆上就會留下彈痕。
安然看向那面牆,走近,在牆上仔細地尋找。
「把牆上的彈痕跟死者被射殺時中彈的位置連起來,反向延長,就可以大致推測出兇手是在什麼位置開的槍。」
很快安然發現了那個子彈坑,彈坑的位置差不多是一個人站著時頭部的高度,他停下來,微微笑道,「死者也恰好是頭部中彈,兩者連起來,是一條接近水平的線,說明兇手不是在高處或是低處開的槍,而是在這條胡同的某個位置開的槍,而且是在這條線的延長線上。」
林茂抱著雙臂,不屑地看了一眼安然,「外行到底還是外行,裝得再有模有樣,也終究是外行。你怎麼知道他頭部中槍的時候一定是站著的?」
安然淡淡道,「子彈穿透力很強,所有子彈都會穿過死者的屍體,現在死者的樣子,明顯是被機槍連續掃射過的,如果死者是站著的時候被掃射,那麼這面牆上一定會留下密集的彈痕,而牆上只有一個彈痕。」
「那些彈痕都在這裡。」安然把壓在屍體下面的子彈坑露給所有人看,「說明死者是在倒下以後才被機槍掃射的,那麼就一定有一個理由迫使他倒下。況且,以他這個姿勢躺著,機槍只能打到他的正臉,而事實上他的正臉也的確被打得千瘡百孔。那麼,如何解釋他頭部兩側的彈痕?」安然面無表情地道,「原因只能是死者在站著的時候被爆了頭,子彈擊中死者的左側大腦,從右側穿出,在牆上留下一個彈坑。然後死者倒下,兇手再趕到死者面前殘忍地對已經死亡的他實行掃射。」
安然抬起頭看向林茂。
林茂不屑道,「哼,無稽之談。」
另一個滿臉鬍渣的警員對安然讚嘆道,「你小子,到真有那麼一回事兒啊。」
安然沒有在意他們說了什麼,只顧自己說,「其實我猜測,死者的生殖器膨脹,並不是真正地膨脹。雖然我知道,人死後肌肉會鬆弛,但我還是認為……」安然頓了頓,最後還是決定開口,「那是性勃起……」
警員們沒有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的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最適合做那種事了……並且,他有前科。」安然打開光腦,把這個人的資料投影到所有人面前。「他曾涉嫌強姦殺人。」
「這些貪官污吏!」一個警員咬牙切齒地輕聲罵道。
安然收起投影,繼續說,「整合所有的信息,我能還原這場兇殺。」
「死者開完會,或者做完其他什麼事情,無精打采地回家,卻在路上見到一個年輕的女性,於是起了色心,把她帶到這裡,準備把她強j奸。而這個時候,恰好有人看見了這一幕,並且那個人還拿著槍,於是基於路見不平就把他射殺了。」
林茂冷冷地哼了一聲,「簡直是天方夜譚!有誰會在半夜拿著槍亂跑?而且就算有人目擊了那一幕,直接阻止不行麼?哪裡用得著殺了他,讓自己背了殺人犯的罪名!他沒腦子嗎?還是說你沒腦子?」
「如果說那個拿槍在半夜亂跑的人是專門來殺張副理事長的呢?」安然看向他,淡淡說,「這個國家敗類,想要暗殺他的人應該不在少數。那個殺手原本打算一路跟著張副理事長,等他回到家中,然後在他家裡把他殺了。沒想到他卻跑到這裡來做這種事,為了讓他少禍害一個人,不得已才在這裡殺了他。」
「但你說的畢竟是在少數情況下。」林茂道。
「但卻不能排除這種少數情況。」安然道。
安然對周圍警員說,「現場沒有發現女性的屍體,那麼這名女性極有可能還活著。找到她,也許會有什麼線索。希望那個殺手不會滅口。」
「死者死前和女性一定發生過掙扎,這個範圍內一定留下了女性的指紋。通過指紋就能知道那個女性是誰,知道她是誰,我們就能找到她,就可以證實我的猜測,破案也就會順水推舟。」
「你小子真的只是個見習生嗎!」那個滿臉胡茬的警員拍拍安然的肩膀,一臉讚嘆,「這件案子記你一件大功,什麼破見習生,老子回去就跟上級去反應,叫他們給你升個幾階上去。」他爽朗地笑起來。
林茂還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安然也陪著乾巴巴的笑了笑,然後獨自走開。
這件事,明明很合乎邏輯,可自己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懷著不安,在兇手大致可能開槍的地方上尋找著什麼。他總覺得,這件事和昨天的雷電有關,或者說,和unknown有關。
安然瞳孔收縮,滿是驚愕。他在一塊地面前停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兒!
安然腦海里想起某種可怕的猜測。
他努力告訴自己,是自己想多了,怎麼會這麼巧……
還記得安然和宇校波一起對付的那台新型號unknown嗎?在安然試圖用槍把它從斷橋上打下去的時候,那台unknown的腳部伸出了三根鐵械插進地面,然後在地面就會留下一個三角形一樣地印記。
而現在這裡,有一個和它一模一樣的印記……